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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要走了。您老人家保重身体!”
说着,他跪倒在地,向何鸿飞磕头。
何鸿飞已经将满腹学问全部教给杜恒茂,此生再无遗憾。
他知道,这个徒儿虽然全面吸收了他的知识,跟他却并不亲近。
纵然满怀不舍,他也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淡淡地说道:“去吧,保重!”
杜恒茂毫不留恋地转身,快步走向院门。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哪怕强扭了7年,这段师生缘分结出来的,依旧不是甜果。
当他的双脚跨出院子时,他已经清空了心中的所有藤蔓、瓜果,从此不再去想这位强加给他的老师。
杜恒茂在码头多等了一炷香时间,魏战武才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一把带鞘刀姗姗来迟。
他刚想开口数落这个不守时的家伙,突然发现魏云天、冯金花夫妇的身影自拐角处冒了出来。
他知道,这二人一定是来给宝贝儿子送行的,遂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袍,走上前毕恭毕敬地施礼。
这家伙,就爱做表面文章。
其实,心里面哪有丝毫敬意。
魏战武闲闲地立在一旁看着,虽然明知杜恒茂不尊敬他的父母,但也不觉得生气。
这7年,他被杜恒茂调/教得服服帖帖,哪怕私下里受尽小师父的种种奚落、欺负,却也甘之如饴。
他觉得,生他者,父母;知他者,小师父。
不过,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一副老大做派,而杜恒茂则属于跟班角色。
因为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所以,即便精明如魏云天,也没有察觉出,自家小子其实是只披着狼皮的羊。
魏云天打量着丰神如玉的杜恒茂,暗暗为没法纳这孩子做女婿而遗憾。
他家这个婆娘,简直就是只母老虎,一旦发起威来,他只能举双手投降。
这不,五女儿去年就被她强行嫁给了冯大虎器重的一位青年才俊,嫁到飞虎帮里去了。
现在,他膝下只有一个年仅两岁的女儿,再无适龄的女儿可嫁。
他若是知道,他的唯一继承人,一直被他着意培养成军师、打算纳为女婿的杜恒茂吃得死死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25 软硬
魏云天温言叮嘱了几句,吩咐魏战武、杜恒茂上船。
这艘船,是云天寨劫来的,虽然已经改头换面,却不失豪华、气派。
魏云天、冯金花冲着立在船尾的魏战武连连挥手,胸腔里涨满了身为人父、人母的骄傲之情。
宝贝儿子年仅17岁,就打败了老爹,从老爹手里接过魏家祖传宝刀——青云刀,这简直就是练武奇才嘛!
直到船只沐浴着清晨犹带凉意的阳光缓缓驶出视野,二人方才垂下手。
冯金花到底是女人,明明知道儿子连老爹都打败了、青云刀也拿到了,还是担心儿子路上会出事。
“他爹,你就这么让儿子走了?也不多派几个人保护?还让他带着个累赘!”
“他都那么强了,还要人保护?”魏云天骄傲地说道,“我已经传令下去,少主出山历练,让各分寨做好接待工作。他拿着我的令牌,这一路上,保管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有啥可担心的?在昌州这个地界上,老子就是皇帝,臭小子就是太子。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咱云天寨?”
冯金花觉得有理,又想到自己刚才还把飞虎帮的令牌给了魏战武,以便宝贝儿子调动飞虎帮的人马,这才放下心来。
她侧身倚进魏云天怀里,伤感地说道:“一眨眼,儿子都出山了,我也老了!”
“在为夫的眼里,娘子永远貌美如花。”
别看魏云天长得五大三粗,甜言蜜语是一套一套的。
冯金花撒娇似的轻轻捶了一下魏云天发达的胸肌,羞答答地红了脸。
人家本来就风韵犹存,就算平时是母老虎,化身为娇滴滴的时候,也绝对能让自家男人心驰神荡。
魏氏夫妻俩情意绵绵地回房,共赴巫山云雨去了。
魏战武则兴奋地从船头跑到船尾,又从船尾跑到船头,跟只好动的猴子似的,没个消停。
杜恒茂虽然也很兴奋,表现却含蓄、内敛得多,只有一双桃花眼左顾右盼,仿佛秋水荡漾。
魏战武在偌大的船上来来回回跑了几十圈,总算释放完内心的激动。
他一走进船舱,就拔出魏家的祖传宝刀,献宝似的夸耀起来。
得知这柄暗沉无光、黑不溜秋的刀削铁如泥,杜恒茂吩咐魏战武出去找块铁过来做试验。
魏战武立即走到舱门口,打开舱门,吩咐候在外面的仆人找铁制的东西。
不一会儿,烧火铁钳被仆人送进舱来。
杜恒茂举刀轻轻一挥,铁钳果然断成两截。
他又拿出那把花了二十两银子买到手的小刀做试验,结果,小刀很没用地被切成了两半。
杜恒茂举着断刀瞪向魏战武,生气地说道:“这是我花二十两银子买的,你赔我钱!”
魏战武丝毫不介意杜恒茂的无理取闹,当即从大包袱里翻出一个小包袱,丢到对方怀里,豪爽地说道:“拿去!全给你!”
杜恒茂打开包袱一看,发现里面全是大额面值的银票、金锭子、银锭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他当年虽然偷偷藏了500两银票,但是,钱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他一边教育魏战武要爱惜钱财,一边仔细地将小包袱收进自己的背包里。
魏战武瞧着杜恒茂的小财迷模样,只觉小师父无比可爱。
同样是读书人,何鸿飞简直面目可憎,而这个小师父,却让他打从心底里喜欢。
杜恒茂收好钱后,问道:“你爹有没有给你可以代表云天寨少主身份的东西?”
魏战武正打算炫耀一下爹娘给的两块令牌,闻言立即从怀里掏出两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长方形金质令牌。
他先递上雕刻着繁复云纹的令牌,介绍道:“这是我爹给的。他说了,令牌一出,号令四方!怎么样?牛吧?”
杜恒茂接过令牌掂了掂,心想:“这个土匪,居然用纯金打造这么沉的令牌。他每年到底能打劫到多少钱?”
魏战武又递上雕刻着老虎图案的令牌,介绍道:“这是我娘给的。用它可以去飞虎帮分舵调动人马。他俩虽然是夫妻,令牌却是互不相借的。这世上,能够同时拥有这两块令牌的,只有我一个人。哈哈,再过些年,我就是云天寨和飞虎帮的大当家了。牛不牛?”
“牛什么?”杜恒茂翻了个白眼,揶揄道,“不就是两个强盗团伙嘛。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魏战武私下里被杜恒茂骂惯了,早就皮实了,根本不以为意。
他只是辩解道:“盗亦有道。我爹、我姥爷他们都杀富济贫,很受穷苦百姓爱戴。比那些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贼官强多了。”
“我跟我的仆人,身上总共就十几两碎银、两串铜钱。也算富人?也活该被杀?”杜恒茂怒道。
“那不是他们有眼无珠,劫错了嘛。”魏战武连忙赔笑道,“纯属失误!还请恕罪则个!”
杜恒茂重重哼了一声,厉声说道:“这事跟你无关,我不会迁怒于你。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迟早要报仇。哪怕是你爹,我也不能原谅!”
“哎哟,祖宗,您就饶了我家老头子吧。他都年纪一大把了,马上就要退位了。您打他有什么劲?您有怨气,全部撒在小的身上好了。”
魏战武跪倒在杜恒茂面前,抱着对方的双腿撒娇。
“求您高抬贵手,给小的一点面子嘛。”
“行!”杜恒茂爽快地说道,“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如果事情办不好,休想我饶了他。”
“没问题!您说!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魏战武像只大狗一样谄媚地黏在杜恒茂身上,就差拖舌头哈哈、摇尾巴乞怜了。
“我有个仆人,名叫武至忠。7年前,被你爹赶出了寨子。据说,他被丢到货船上做苦役了。你替我把他找出来。我要带他走。”杜恒茂吩咐道。
魏战武真没想到,小师父居然到现在还惦记着当年的仆人,在感叹那个奴才命好之余,不禁暗暗埋怨父亲太过狠心、绝情。
26 取舍
魏战武知道,这苦役,可不是人干的。
一般人,哪能挺得过7年?
要是那人早已死在了货船上,麻烦可就大了!
万一小师父真的要为了仆人之死而找他爹报仇,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头是小师父,一头是亲爹,难以取舍啊!
这个小师父,别看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不是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