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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没有说话,转身往回走,初夏纳闷,“二小姐这是要换个地方吗?”
“不了,回去躺着吧,你说的对,何必发什么呆呢。”
若胭朝她笑笑,分明轻松随意的一句话,却说的不太洒脱,若胭觉得自己最近有些魔怔,总也快乐不起来,即使自己很努力,仍是心有所失,落落寡欢。
“二小姐要是不困,就去太太屋里坐坐吧,太太这个时辰应该没有诵经。”
若胭想了想,点头,“也好,成天躺着,也无趣的很。”
初夏便扶了若胭前行,到杜氏门前,却听到屋里传来极轻的对话,却是静云师太的声音,“凡事都有天定,你担心也无用,我瞧着二小姐已经心动,只怕不好回头。”
杜氏叹道,“她到底小,哪里明白这些,就算情思初动,大约也是迷糊的,连她自己也未必知道,倒是应过我,一切听凭我的安排,她如今在庵里住着,与世隔绝,总能收收心思,等菩萨法日过了,我就让他们见面,左右不过几天了。”
初夏闻言,似乎想到什么,心口突的一跳,猛地回头去看若胭,却见若胭面色如常,又悄悄松口气。
“但愿如你所愿。”静云师太道,“不如这样,与其由着她整日的神思恍惚,倒不如每日随我诵经打坐,也能凝神归元。”
“如此甚好。”
若胭驻步静听,她不傻,当然也听出了话中之意,原来不但杜氏,就连静云师太都看出自己心神不宁了,终究是自己有失沉稳了,更多的是好奇两人的关系,她素知杜氏冷清寡言,怎么愿意与静云师太聊这样的话题?
到底没有进去,又转身回去了,没多久,杜氏就过来,说是想要若胭陪着一起听静云师太讲经,问若胭可愿意陪同,若胭早就听见了,本就对讲经不敢兴趣,只是无法开口拒绝,还是点头应允,杜氏很是高兴,让若胭好生休息一会,半个时辰后就随她一同去静云师太的禅房。
若胭自是依从,又躺回床上眯了一会,准时去找杜氏,杜氏见她守约,自然满意,两人同去见静云师太,静云师太含笑打量若胭,并没有多话,只请座于蒲团,便开始讲经。
若胭活了两世,却从未接触佛学,更没有慧根,也不知静云师太讲的什么,倒是迷茫中觉得心绪略有平复,便懵懵懂懂、规规矩矩的从头陪到了尾。
接下来的几天,若胭除了吃和睡,就是陪杜氏呆在静云师太的禅房里接受博大精深的佛学熏陶,并没有如两人期望的爱上禅理,倒是袅袅如缕的檀香真的缓缓平复了她的心绪,从最初一坐上蒲团就开始魂游太虚、神思恍惚,渐渐回归正常,仿佛一个梦,就算再真切的印在脑海中,也抵不过时光的蚀磨,终是淡去。
夜深,明月当空,斑驳的月色下,一条人影如幽灵般无声无息的在瑾之院前凭空消失。
房间很大,六扇楠木屏风后,宽大的床榻上,平躺着一人,睡容沉静。
一切,都在睡梦中。
倏的,一道闪电凭空惊现,划破幽暗,指在沉睡之人的颈上,而那人,沉睡依旧,似乎毫无知觉。
“云三爷,陈某听说你昏迷了,特来试试真假。”持剑之人,杀气四溢。
床上之人微微一笑,双眸启如星辰闪耀,不徐不急的道,“你来了,我便正好清醒,倒要多谢陈兄相救了。”
陈煜眼睛一眯,怒却收剑,喝问,“彩衣呢?是不是真的被你杀了?”
云懿霆并没有立即回答,起身,坐在床边,向陈煜使个眼色,示意他先坐,陈煜冷哼一声,一脸的恨意,自然不肯坐,站在他面前,剑尖点地,寒光流溢。
“是我杀的——”
云懿霆承认,不料话刚出口,就见陈煜沉痛无比,手腕一翻,寒芒就逼近胸口。
云懿霆目光一凛,却没有闪避,突然抬手轻拂,剑尖如受到巨大的冲击,不由自主的偏离方向,擦着云懿霆的衣裳,从他的肩上方堪堪而过。
一击失利,陈煜并没有继续攻击,悲痛忿怒的盯着他,“云三爷,你与陈某相交多年,理当熟知陈某最在意的是什么!”
“自然知道,陈兄慷慨侠义,江湖上无人不知,陈兄对孟彩衣情有独钟、甘愿为她赴汤蹈火,亦是众所周知的事,更何况云三。”
云懿霆站起来,静静的看着他,缓缓道,“陈兄大约忘了,当年云三就是为了要杀孟彩衣才结识陈兄的,也早就告诉过陈兄,孟彩衣是江湖公认的恶人,云三必杀她,除了云三,想杀她的也大有人在,不过,因为陈兄的面子,云三一直没有动手,这一次是她到瑾之来送死的,必须死,陈兄,抱歉。”
陈煜痛极而泣,男儿仰天泪流,可怜自己半生浪迹江湖,一柄剑,一条命,两肋插刀,自认英雄豪迈,却不能自己的在恶名昭著的孟彩衣裙下称臣,孟彩衣终究会被杀,他早有准备,云三早就想杀她,他也知道,只是真的这一切成了真,自己却无法面对。
云懿霆指了指墙角的长案一排酒坛,“难受的话,可以去喝醉,想为孟彩衣报仇的话,可以动手了。”
陈煜苦笑,“你知我甚深,我若杀你,对不起道义,我若不杀,对不起自己,我终究清醒的知道,可以有负自己,也不能违背道义。”说罢,大步走过去,拍开一叹,仰面一饮而尽,回头看云懿霆,“你需陪我同饮。”
云懿霆徐徐颔首,目光一黯,似有伤怀,却笑的爽快,“这是自然,许久未见陈兄,正该一醉方休。”
没有灯光,两人对坐而饮,没有语言,只有酒。
月光在远远的窗前,静悄悄的望着,像少女的心事,纯净,忧伤,不为人知。
☆、说媒
这天早上,刚吃过斋饭,若胭拿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唇,就听见门外传来笑声,正诧异声音好生耳熟,就见巧云领着一人走进来,“若胭!”
“嘉芙,你怎么来了?”若胭惊喜的起身迎上去,两人相互打量着。
闵嘉芙今天看上去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掩不住喜色,称着粉霞似的圆脸,顾盼生辉,她盯着若胭看了看,却皱起眉,“若胭,你瘦了许多,我前几天给你下帖子约你玩,你家姐妹们都去了,偏你没去,映雪说你生病了,跟着梅太太上庵里静养了,我还纳闷,这天气,难道还能着凉,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好好的,你怎么病起来?”
若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生病,这个理由倒是最合适了,“贪凉,掀了被子,有些难受,想不到你都知道了,你怎么来庵里了?跟着闵太太来烧香拜佛的?”
再过两天就是观音菩萨得道法日,这前后几天香客都较多。
闵嘉芙掩嘴笑,“母亲说明后天肯定人多,不赶着凑这个热闹了,提前些来,也算是一片诚心了。”
若胭失笑,看来闵太太虽然信佛,却也不是个狂热的信徒。
两人拉着手又坐下来,叽叽喳喳的聊天,初夏早收拾干净了桌面,倒了清茶来,闵嘉芙说起话来眉飞色舞,与前几次见面感觉大为不同。
若胭就凑过去轻声问,“你说实话,为什么这么高兴?我瞧你今天有些怪,有什么喜事,可不许藏着掖着。”
闵嘉芙顿时面红耳赤,却娇俏的瞪了若胭一眼,不肯实说,只道,“你只管胡乱猜测,哪有什么喜事,我不过是好不容易见到你,心里高兴罢了。”
若胭见她脸色,也猜出些缘故,只是她不肯说,也就不追着问了,又打趣几句,闵嘉芙就问若胭收到忠武侯夫人和六小姐两份大礼的事。
若胭点头承认,闵嘉芙羡慕的啧叹两下,又问收的什么东西,若胭只说是归雁送的暗香笺和自己打的一副络子,并不提起玉璧和药膏,她虽然不清楚闵嘉芙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却能肯定就算是梅映雪说的,也绝不会说出玉璧和药膏之事,张氏可是发了话,为了梅家名声,谁也不能泄露的,只是若胭小看了梅映雪。
只见闵嘉芙撇嘴,假装不悦,“你还哄着我呢,我早就知道,六小姐除了给你这些,还有好些个药膏和别的贵重的贴身的东西,你却不肯实说。”
不让说玉璧便不说玉璧二字,只说是贵重的、贴身的物件,由着别人去猜,这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连这样若隐若现的话都说了出来,若胭自然明白这是梅映雪传出去的,心里已有几分恼意,猜度着她既然也说了药膏,必定会说自己舍不得分享的话,到底是一家子姐妹,不想毁她颜面,只好陪笑的含糊过去,“是我糊涂忘了还有药膏,因不常用着,便想不起来,什么贴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