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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走了进来,瞧见徐文宇,笑道:“小少爷下学啦?嬷嬷刚刚熬好了药汤,先去洗浴一番?”有徐文宇在,徐婉真也不方便沐浴,不如让他先洗过了,回头再熬便是。
徐文宇就拿眼望着徐婉真,见她含笑点头,便随着郑嬷嬷去了。
沐浴回来,徐文宇笑着蹦进来。
徐婉真坐在软榻上,将一个香囊收了针,递给他:“瞧瞧可喜欢么?拿去每日佩戴了。”
她让桑梓将防疫的草药细细拣了一些叶片完整的出来,都装在香囊之中。家中每人都会有一个,随身佩戴了,或许也能有些杀菌的效果。
徐文宇接过去闻了闻,香囊散发出阵阵药香,上面绣了两只憨态可掬的小鸡,高兴的笑道:“多谢阿姐,宇儿很喜欢。”
他身后的弄墨将香囊接过去,仔细的为他拴在腰间。
明日不用去书院,功课也就不急着完成。徐文宇难得的放松下来,爬上软榻,挨着徐婉真跟她一起看着游记。
从他身上传来草药的清香味,刚沐浴过的身子清爽的很。徐婉真将他揽过来,感受到他软软小小的身子,一颗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是啊,这场疫情她确实也尽力了。如果没有她提前进宫求见肖太后,眼下的反应必不会如此迅速。应当会少死一些人吧,自己将家人牢牢护好便是,其余的事情,她也使不上劲。
一天的功课下来,徐文宇有些累了,在阿姐温柔的怀抱中,他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舒服的睡去。
徐婉真不仅失笑,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为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就这样抱着他看书。
弄墨轻声道:“小少爷睡了,婢子这就将他抱回去。”
“不必,今儿就让他跟我睡吧。”自从徐文宇开始进学,姐弟两人也许久没有亲近过了。
弄墨点点头,告退回去,拿来徐文宇惯用的小枕头和被褥,在床榻上铺好。
等徐文宇睡得更熟了一些,徐婉真才让弄墨将他抱到床上睡好,自己则去净房用草药沐浴。
……
这几日,京兆府尹唐柏才忙得焦头烂额,已经连接几日都歇在衙门,未曾着家。
先是洛水泛滥,紧接着流民入城,眼下又爆发疫情!他眼下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些事,怎么就堆在一起了呢?一个处置不好,他这个官位也做到头了。
夜虽然深了,衙门里却灯火通明,不断有衙役进进出出。钱粮师爷陶维进来禀道:“唐大人,通仓派人来说,仓中的米粮已经用去了一半。”
唐柏才点点头,喝了口茶水润了下干渴的喉咙。事情实在太多,这只是其中之一。
“你去拟个折子,说明下情况,请皇上允许,请调河东道的粮食应急。”
陶维应了,劝道:“夜已深了,大人先去歇息,明儿一早的事情会更多。有我们几个师爷轮值,夜里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唐柏才想了想,点点头回转他设在府衙的起居室。眼下的事情千头万绪,他若是没有养好精力,实在是应付不来。
……
翌日一早,随着安民告示的贴出,京中百姓才知道城里爆发了疫情,顿时人心惶惶起来。好在告示上说得清楚明白,让人们拿着户籍,去坊正处领取防疫的草药,才没有导致哄抢。
在昨日,京兆府已经紧急将城西的一大片货仓连着空地都清理出来,四周用围栏隔了,将医馆中的病患、大夫、伙计全部迁移过去,集中隔离治疗。
坊正早就得到了京兆府的通告,带着人敲锣打鼓的满街巡视着,将那些患病的人都找出来,送到迁病坊中去。
在这片忙乱中,人人自危,生怕被染了疫情送走,自然也就无心享乐。青楼、戏园、酒楼这些地方,一下子便冷清了下来。
一向热闹的胡家戏园里安静下来,胡班头正领着人,将园子里仔仔细细的熏燎了。
一行人到了江尘的小院中,胡班头笑道:“玉郎啊,没扰着你吧。为了防疫,也是万不得已。”
江尘笑笑,在这样的喧嚣中,面目仍如春花秋月一般,“班头不必顾忌我,江尘也是怕死的人。”
等众人熏燎完毕退了出来,他闻着空气中这股烟火气,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这个法子,难闻的很。希望有效吧。”
转身回了房,不久后进来一名黑衣人:“禀主子,属下跟着太子过去的人,已经跟太子搭上了线。”
江尘点点头,太子虽有关景焕保着,但却越来越收拢不了人心,根本不可能拒绝他的投奔。
太子在京中时,太子府守卫森严,又顾忌影卫。反正又不急,他便迟迟没去找太子。难得他赈灾出京,大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默默想了半晌,江尘道:“影卫这边,可查出来继任的影是谁?”
黑衣人惭愧道:“属下无能,尚且没有头绪。”
“不怪你。”如果有这么好查,那也不是庆隆帝最好的暗牌了。
……
在这场混乱中,齐王的詹事府有条不紊的建立着,来投靠的人也逐渐增多。
太子的性情逐渐被人们所知晓,在朝中支持他的人也少了许多。毕竟,一个行事狠厉,对自己严苛的帝王,是让人心生惧怕的。
眼看齐王崛起,那些不看好太子的人,便暗自斟酌。想搏一搏,拼个未来前程的,就纷纷投书到长史舒解世那里。只是良莠不齐,还需慢慢筛选。
除了齐王以往就收拢的人手,借詹事府建立之际正名之位。此次来投的,却没有什么好的人才。
☆、第497章 梅花银簪
长乐宫中,曹皇后一个人慢慢用完了午膳。
自她带头削减用度以来,宫中的膳食简单了许多,殿中的冰盆也减少了一半。气温不如以往凉爽宜人,只是刚刚不至于冒汗而已。
漱了口,曹皇后走到窗边,默默沉思着。
过了半晌,她开口道:“妙芙,你明日出宫一趟,将这个簪子送到翰林学士方大人手中,请他加入詹事府。”
这个银簪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瞧起来有些发灰。当年选的材质地也不如何好,款式更是不行。只简单用银丝扭成几股,在尾部形成一朵镂空梅花。经过了岁月的洗礼,银丝中透出点点的黑色来。
但曹皇后看着这支银簪的目光,却无比温柔悠远。
如果可能,她宁愿将这支簪子和那段往事一起掩埋起来,再不去回忆。
但是,眼下却是最好的时机。朝中几件大事,庆隆帝忙碌得顾不上盯着后宫。城中混乱,影卫就算能力超群,也盯不过来这么多官员。此时她不出手,等这几件事过去,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
昭阳公主被变相软禁,齐王不得已浮出水面。舒长史忠心有余,谋略不足,学识更是差了些。若无能人辅佐,光凭齐王,她还是很不放心。
妙芙候在一侧,有些胆颤。她伺候了曹皇后这么些年,从来不知晓这支银簪的存在。
过了半晌,曹皇后才不舍的将这支银簪放到她手中,“记住,除了方大人,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
“婢子谨记!”
得了吩咐,妙芙去殿内省报了备,领了出宫的腰牌。
作为曹皇后的心腹宫女,为她出宫办差是常事,无人敢过问她的目的。
怀中揣着那支银簪,妙芙如同揣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般,心中忐忑不安。跟在曹皇后身边,她对朝中的时局也有所了解。齐王筹建詹事府,凭这根银簪就能让堂堂翰林学士投奔?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越想,妙芙越是害怕。这根银簪,她更是须臾不敢离身,生怕一个不慎遗失了或被人瞧见。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天,第二日宫门一开,她便急匆匆的出宫。
她出宫的时候多,对洛阳城中分布熟悉。但曹皇后的吩咐她记在心头,不敢贸然上面。
找了一家清净的茶楼,到二楼坐下,她让店里伙计去找了个半大的孩子来。
洛阳城里常有这样的半大孩子,在街面上游荡玩耍,没有比他们更知道各家各府的位置。他们也时常帮人传话,赚点散碎银子花。
这次来的是个九岁左右的男孩,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红色褂子,一见她就知道有差事来了,笑嘻嘻问道:“贵人有何事?”
妙芙不动声色的打听了几个府邸,将方大人的府邸隐藏在其中。
得知方大人住在城东的集贤坊中,她赏了两粒金豆子给这男孩,男孩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又坐了半晌,让伙计上了两碟糕点。用掉大半,她才离开这茶楼,雇了一顶轿子,往离集贤坊最近的永安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