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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娘想吃那桃花酥嘛?”娟娘收了画,心也定了,才转过神来问我。
“好啊,那味道我还回味着呢。”
竹尧得了娟娘的吩咐去外头摘些花瓣便去了西侧的小厨房,我拉过娟娘芊芊玉手,引着坐到了屏风后头的榻上。
“你想过最坏的打算没?”我不愿再与她东绕西拐的直言道。
娟娘垂了眼,木木得点了点头:“想过。”
“那你可愿意?”我瞧着她对江鸿的心思绝不比莺娘差多少。古人的感情很奇怪,一见钟情后要么就是暗送秋波,要么就是深闺思念,往往这种才叫人至死方休。
娟娘抬眼恐惧的望着我,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心思已暴露在我的面前,立马跪在地上磕头道:“茜娘,娟娘是愿意的,求娟娘不要告知他人。”
已经负得伤疤了,我又怎么会忍心再上头撒盐呢:“自是不会的,你快起吧。我就是希望你能心甘情愿的。别怪我说的狠,姜家少爷对你绝对会比江鸿对你好。”
听得此话,娟娘终是忍不住,泪流成河,再不能言语。我递给她莺娘的绢子,准备再给她一刀,彻底断了念想:“崔家为了不影响到你和姜家的婚事,本打算把酒娘许给江鸿的。却不曾想到,江鸿为此长跪家寺,莺娘也已两日未食。酒娘也是急了,叫人托了莺娘的帕子与我。”
此话点到即可,说多了,就成了落井下石,现下说道此处反可能解了四人的事。
“我自知自己欠了酒娘颇多,再没有自己做主的说法了,祖父和祖母如何订的,我就如何做了。”娟娘抹着脱线的泪珠子,抽泣着回话。
我抚慰着她的后背,软声软语:“未必就不是个缘分,看开些,大家都好过。”
她默着声点头,也敬我是长辈不敢再多抱怨什么。
我有意开解,讲些城中的乐事和在家庙时遇到的趣事给她听。娟娘未绽笑颜却是必先头看起来有些精神了,等到竹尧把桃花酥拿来她已平伏了情绪,说要晚些和我一同去国公爷那。
“老爷,崔家来人说,邀请我们一同和姜家商量娟娘,酒娘的婚事。你看,我们……”国公夫人的老脸都快羞红死了。自古以来,断没有三家议亲的情况,可是如今……
“你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吧。酒娘和姜家少爷是过了定的,如果没这档子事婚期都该下来了。只怕娟娘,只有做妾室的福分。”国公爷没女人那些面子上的事,只觉得欠崔府颇多,就是要降娟娘的身份做妾室也是应该的。
国公夫人总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又愤恨道:“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你只怕还没看清楚,这些事又岂是范氏那等深宅怨妇能想出来的招法。”国公爷嘭得放下茶杯,又不愿让老妻操心就转了话道:“明日我上崔府,尽人事,听天命吧。”
“嗯,早先茜娘过来求我,说崔家莺娘几番请她上门做客,道是去的时候一定要捎上她。”国公夫人只得把国公爷手里的茶杯稳妥的放好,再如何都是自己子嗣,老爷总是会心疼的。
第三十三章 夏至未至
早先从国公夫人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奶娘就派了人在侧门口候着,一旦有国公爷回府的消息就送过来。我正和娟娘品着新做的桃花酥,口有余香回屋无穷,奶娘踱着步子缓缓靠近我身旁道:“姑娘,国公爷回府了。”
娟娘不着痕迹的低了一眼,做出遗憾的样子道:“往日里也不见你来多坐坐。”
我摸了摸耳勺略表歉意:“是自己懒了,待得夏日,怕是更不爱动了。”
娟娘赶忙让竹尧上了杯果水,我乘着果香味偷嘴又拿了一块桃花酥,味道是极妙的。拱了拱小手语调带些许轻快道:“我去母亲那处吃饭,要有什么事会托人告知你一声的。”
我正打算出门而走了,她又拉过我的手道:“平日里齐芳的嘴总伤人,你别记挂在心上。说到底我们还是一脉带着血的亲人。”
此话不假,说有多真切我也没觉出来,估摸着也就是怕我不尽心给她说项吧,所以便宽慰她:“没有的事,你的事我自挂在心尖上的。”
娟娘得了我的准话,才微微作福道声谢意就送我出了院子。
“姑娘,为何要去揽她的事。她们平日里也没少给姑娘下套子。”奶娘自来都是最为我着想的,断是不能接受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讨好。
我却是捏了捏手里帕子,有些闷气的说:“只不愿意叫莺娘吃了苦。”
一时间无话,我与奶娘穿梭在夹竹桃的树林间,时有花粉掉落在我的手上,我便顺嘴说了句:“三哥的小妾应当是不曾来过这院子吧。”
奶娘实在没想懂我这话题的跨越度是从何而来,弯着身带着迷糊的回答:“最近不曾见过三房的人出过屋子,应当是没来过。姑娘为何问这事?”
“无事,顺口问问。”我只看着这园里的无色白色花朵心里隐隐不安,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奶娘见我专注于赏花自当是自己姑娘喜欢猜想及旁人也就未曾多问了。
“大人。”我行至国公爷的屋外时天已黄昏,门上倒映着屋内人的身影,让我不禁嗲声嗲气的喊道,竟好像多年未见一样的相思。
事发之后到底最受心伤的就是国公两夫妇。国公爷久经战场什么事未曾遇过,手刃敌人都是不带眨眼的。问世间最难过的,莫过于自己一点一点拼来的幸福荣辱叫儿子毁于一旦,即便是战场上的神人,他也是孩子的父亲,是这个家的支撑者。如今岁月染白了他的发,神情里也像被掏空了一般,这些伤心事致使国公爷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国公爷看我一个小人,大步奔跑也没说没规矩什么的,只道当心些。国公夫人也不像往常骨头里挑刺了,顺着国公爷道:“估摸着一早就惦记着你了。”
我是乖觉的爬到国公爷的腿上就想着能多腻歪一分,国公爷却是不再允许了:“你也大了,要先跟母亲请安。”
“母亲安好。”我鼓着委屈的小嘴,弯膝道。
“行了,一早就来请过安了,你不饿,我们肚子可是饿了。”国公夫人顺手将我抱起放在她的双膝上,见我还是下午那套衣裳便知准是在娟娘那坐了一个下午,也就没问我做些什么了。
“大人也是为茜娘好,大人可是今日心情不佳?”我眨巴着大眼小孩子气的对着国公爷问道。
“古灵精怪的丫头,你从哪瞧出来的。”国公爷用他的大手揉了揉我的脸颊,还是喜爱的紧,看着老妻抱着吃力就抢了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我换了个方向调皮而笑道:“还好人小,要不可不是卡在桌子里出不来了。”
国公夫人捂着嘴不着迹的笑说:”你大人,见着你就是再不舒心也变成开心了。”
我主动拉过国公爷粗糙的大手,像他关心我一样关心他:“大人,没有过不去的坎。”
不知是触动了哪更弦,国公爷百年难得一遇的红了眼眶,应当是不好意思在我等小儿的面前丢面子又生硬了回去:“就没有坎是踏不平的,好了,吃饭吧。”
我灵巧得点点头,自己下了腿做到椅子上,把已更换来的碗筷分分放在国公夫妇的面前,却不知这么一个很微小的举动温暖了两位老人的内心。
国公夫人眼角湿润得看着我道:“老爷当初说把茜娘放在身边教养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我被说的都羞红了脸,窥视着国公爷的表情自觉地坐回椅子上。
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屋内也就只能听见碗筷碰撞和我笨巧的拿勺子的声音。
“老爷,明日是直接上崔家,还是先去找孟媒婆?”国公夫人心里记挂,不曾多食。
国公爷没有避讳我的意思道:“找什么媒婆,别想着还能做人家妻的,崔家的人情我已是欠不起的了。”不提还好,一提气又不打一处来,可又觉得孩子的错误不能全怪老妻一人,也就收了点脾气,只是语气重了些。
在这种环境下我要是发言两人都会没面子,所以自作主张的关起来了自己的耳朵,放空想些有的没的。国公夫人老脸还是要的,再心急也不敢多问,只是会谈到最后的协商结果还是给我听来了,明日争取能说服姜家,崔家让娟娘做了贵妾进门。
夜里风吹已不似先头几日风冷冻骨,反倒吐露出夏日要来的气息了。我撑着脑袋问着在屋里忙着给我做夏衣的奶娘到:“何时立夏?”
奶娘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