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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踏入药铺,就不禁赞叹:“冬虫夏草?”
我低头仔细的瞧着,别说是忆儿了,就是我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动植物,也会倍感兴趣的。
可就在一个紧缩的门房前,我停住了脚步:“曼陀罗花?”
不过我料想杨大夫自来行医救人,需要用到此物也是自然。只是明明是寒冬,这曼陀罗却被冰存得更加完好。
一圈转完,我藕荷色的袄子,都有了几缕灰尘。想着反正也没有人,便自行烧水准备沐浴,倒是一点都没有把这里当作别人家。
可就在我前脚刚刚进水缸的时候,外头便有男子的声音呼喊。
无法,我只得重新裹紧衣裳,气呼呼的跑出去。
“请问杨大夫在吗?”
我一听声音,立马惊觉不好。迅速跑回屋子里,紧逼门窗。
可是厨房里还在烧着热水呢,我捂住胸口,只能期望外面的人快点离开。
上天,就是喜欢那这种事来愚弄你。
你越是不能见到的人,逼近的步伐越是紧凑。
他轻轻抠门:“里面有人吗?”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只得横着心,赶忙跑回镜子便,急急抹上厚厚的白膏粉,大有大唐后宫侍女的姿态。
“我就是来找杨大夫的。”籍郎再次叩手在门上,恰逢我妖孽一般的面庞显示在他的面前。
“公子,奴家是不是长得极丑,吓到你了?”我眼眸刻意疏远他的目光,用着骨子里学出来的魅使患着。
籍郎有意避开我的手,愧疚得一笑:“是再下唐突了。只是,想问一下,这里是否居住着一位前朝的太医,杨世琅,杨大夫?”
他白净清秀的面庞开始有了错愕的表情,我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天哪,玉佩!
我有意无意的展示着,故作娇嗔得细语:“这个东西是我在集市上看到的,觉得好看就买了。公子喜欢嘛?那奴家送你可好?”
籍郎吞了吞口水,看着我呼之欲出的胸部:“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刻意拉开一点门缝,又加着帘幕被风吹起,我意味深长,含笑望着里头的装满水的木盆:“奴家正在沐浴呢……公子是早前约好的那位吗?”
籍郎耳根有些发红,气息混乱得敷衍回:“看来是在下寻错了地方。”
说完竟想转身就走。
我有意冲出了屋子:“怎么,公子觉得奴家不够美,就要走吗?”
第二十四章 半月
大抵是我有意无意的调拨真的让他****烧身。片刻后,籍郎吞咽着口水,强装镇定问道:“附近可有医馆?”
我撩拨着他青衫面前的图案,嘲讽得笑回:“我们这就是啊。专治男子的阳衰的。”
前期他还可以故作无知,刻意避讳,如今听我这番调戏,再是装不了愣。籍郎侧首,抱手:“那便是在下寻错了地,外面天冷,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
我嘴角轻轻上扬,又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兰花。这件衣服,是我临走前还没有缝制完的,那花样,是我亲手描绘的。
如今看他完整的穿在身上,多是讽刺。
竟不知,临了转身前,我眼底里的凉薄已经落在了他的心里。
袖下的手不知道何事开始惊惶失措,颤微巨抖,我呆了好些功夫才后怕得捂住胸口,暗自庆幸。
我猛然跑到镜前,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有渗透脂粉的痕迹,不过还好杨大夫做得药粉厚,遇水不化,现下看镜中的人根本就分不出是谁。
但再回想刚刚自己有意无意的举动,真是头大如斗。还好籍郎依旧是那个容易害臊的公子,不然我刚刚那些举措就是引火烧身。
落定,我便动动手指,试水温。诶,一大锅子的水,还得重新加热了。
杨大夫领着忆儿直到日头上了正中才兴高采烈而归。张良子跟在后头跑得上接不接下气。
我连忙捂住忆儿的小脸:“屋里太热,娘给你悟一会儿再进去。”
杨大夫眼底里竟是狐疑:“一直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半干的头发随风飘扬,张良子赶忙给我用束绳绑住。我镇定神色望了杨大夫一眼:“不然应该有谁在?”
杨大夫看着我的目光,再听闻我话,自然是红了脸又白了脸,硬着头皮,故作矜持得捋胡子:“老夫不是怕茜娘你遇到什么状况吗?”
我没理他,牵着忆儿往屋子里走。
张良子紧跟着杨大夫的背影走进来:“我们刚刚在山上看到山下崔家的马车一直都在。姨奶奶,那人可有来过?”
我这才了解杨大夫刚刚担心的意味,苦笑着点点头:“来过,但是被我骗走了。”
张良子大抵是放心了,随即斟茶去。
我拿出带来的上等狮头山毛尖,冲泡,淡淡问着:“是杨大夫送的信吗?”
“老夫自来喜欢仙居,从来不理会俗世,哪有这等闲情雅致。”杨大夫气定,吹开茶盅水面的茶叶。
忆儿把玩着手里的小石头,喃喃道:“我还以为爹爹是来接忆儿的呢。”
我提心吊胆的思虑再听到杨大夫回答后落下,可又闻见忆儿的心愿,不禁有些愧疚。
杨大夫不大说话,只笑得矜持:“你放心住在这吧。我估摸崔家来是因为他家大人的病求医的。”
我低着头,默默恭敬道:“那家大人得了何病?”
杨大夫随即回:“中风。据说已经不能下地了。”
我连忙收起走神的心思,思忖片刻:“说起来,那人也是忆儿的祖父。实不能因着茜娘的缘故叫忆儿背负不孝的罪责。”
杨大夫放下茶碟,捋了一下胡子:“病倒不难治,只是这崔家近日来屡遭变故。他年纪大了,哪里能受得住家变?”
我心里好一阵活动,面上却依旧浅浅的笑着:“刚刚杨大夫还说不理俗世,却早已查清了俗世。”
杨大夫连连摆头,笑了两声:“你啊,就是这张嘴吃不了亏。”道完,便越发镇静得说:“如果再受一道刺激,那便是回天乏力了。”
我顿了顿,迎着忆儿纳闷的目光:“那若是现在杨大夫您亲自出马救治,他还有希望吗?”
杨大夫面色平静,却抑制不住叹气:“他现在的症状和当年的国公爷有几分相似。不过,国公爷终究是败在了自己不孝子的手下,而他……若是崔二爷为善,那这个坎,那人必定能跨过去。”
我笑道:“刚刚茜娘既然说了这个谎,再让他们上山必定生疑。”
杨大夫颇觉欣慰:“不拘你经历过什么事,但就这份坦荡,倒确实让我欣赏。行了,你们母子好生歇息吧。我下山一趟。”
忆儿皮实了一上午,果真倒头便着。
张良子轻手轻脚得把两扇南北六福大窗关上,只留着一盏悠悠吹东风的小门扇。
我刚更换了给忆儿捂脚的热汤子,张良子便拿着厚厚的棉絮坐垫给我铺着。
我端起桌上温热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口茶,看了眼熟睡的忆儿才道:“陈大最快什么时候能送信过来?”
张良子迟钝得反应了一会儿,有些担忧得说道:“刚刚飞信来说,圣上病况有恶化的迹象,正在广招名医。”
我面色低沉:“莺娘他们在长安如何?”
“姨奶奶是问高家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
“高大人虽然没有全力支持太子的意思,却还是秉着圣命不可违的态度。至于武氏的耀眼,高大人觉得是余孽的手段。”张良子压制语调,低声回。
我笑得慵懒:“高士廉是圣上如今除长孙大人外最为知心的故友。高家的子嗣终是太子的羽翼,如今他还能保持平常心秉公看待,看来对太子的德行还是有些不满的。”
张良子木木道:“太子真的会为了武才人,违背圣上的意思吗?”
“圣上念手足之情,会善待康王终老。但是并没有说,不会为了儿子的江山清理门户。申国公扬言说是前谋反余孽,不过就让康王掉以轻心,放慢谋逆的步伐。”我侧腕端起茶盅,浅酌一口润润。
张良子一脸迷茫,听得云里雾里。
我想她自来是恪守的仆人,当然不会明白这些朝堂之事,便止住了话题,转向问道:“虎哥可有求着要找师父?”
张良子连连颔首:“姨奶奶真是算得精确。当下王夫人正在全城搜寻适龄教导虎少爷的武夫。”
我依旧笑得温婉:“也许,王府我们也不该再回去了。张良子,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