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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儿眨巴着眼睛:“可是虎哥说他还要学功夫呢!”
杨大夫闻声看向我:“这孩子也在连吗?”
我到底有些心虚,只敢隐隐点头。杨大夫又皱着眉捋了一下胡子,倒不像先前那般指着我骂了,而是淡淡吐出一句:“轻微的强身无妨,但是习武,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忆儿是何等机灵的孩子,见此情形,立马明白了杨大夫的意味,迅速下床,紧紧拽着我的手:“娘,我们回去吧。”
我当即打了一个寒颤:“你是怕娘不留在这吗?”
忆儿不敢搭话,只默默低头。
“虎哥终究是要拜师的。娘不教还有别的武夫,可是娘只有一个忆儿啊?”我心疼得揉着他的小脸蛋。
杨大夫缓缓站起身子,淡淡道:“不过,我这里疗程服用完了,你最好赶紧带他去寻一个温泉庄子。”
说道这里,他眼眸紧紧盯着我:“如果差一天,可能他体内的寒气就会冲顶,我不保证,他这么小的孩子,能受得住。”
杨大夫有意着重后面半句话,和我强调这其中的警示的意味。
我心中猛得一跳,连忙答应下来。
忆儿小小的手掌被我拳在手心里,却依旧拼命得冒着冷汗。
杨大夫那张布满皱纹的面若冷似阎罗判官:“这段苦头,他必须挺过去。我刚刚给他服用的,就是激发他寒气的内丹。”
我忙不迭低下头,心疼得询问忆儿状况。
张良子还算清醒:“小少爷一直都是自己人看着长大的,食物什么也不可能出错。怎么会就有这些麻烦?”
的确,忆儿从小和陈大的孩子吃一样的食物,喝一样的水。可以说连裤子都是穿着一样的。为什么人家的孩子现在健康茁壮,而我的孩子却有些羸弱不堪。
我心底里只对当年自己怀孕时的状况产生了疑问,而杨大夫微微侧目的眼神也在默认我心中所想。
“是甘草的毒吗?”我毫不犹豫得问出来。
杨大夫摇摇头:“过去的事就不用多想了,与其费那些功夫,还不如把你自己的身子养养好。刚才无意间看见你的舌苔,是不是近日来食之无味?”
我点点头,杨大夫便托着步子出去了。
张良子向我请示道:“要不要奴婢会王府讲一声,顺带着捎些东西来?”
我看着外头夜幕渐下,颔首:“不过回来兴许要晚了,我和忆儿也不急用。你明早再上山也不迟。还有,桂林那,你帮我说仔细了,别让她担心。”
张良子唉了一声,便匆匆忙忙出门。
不同于往日,我现在是寄人篱下,总不好还叫人家八十岁的老大夫伺候我们母女。我便只能亲自下厨烧菜,熬药。
满满一桌菜,杨大夫吃得都顾不过来了。
忆儿偷偷笑:“老伯伯肯定不是神仙了。”
杨大夫耳尖,思忖着问道:“怎么就不是了呢?”
忆儿咯咯笑着不回答,指指桌子上仅剩的残羹。
杨大夫蹙着眉头,一脸深沉得捋着胡子:“我这是过着赛过神仙的日子啊。”
忆儿幸福得拱在我的怀里:“原来仙人做得菜也比不上娘啊。”
“这小崽子,倒是鬼道机灵的狠。”杨大夫哈哈大笑,不禁赞叹,又说:“若是你识字了,我还在事。那我这一身医术教你如何?可比你娘那点花拳绣腿有意思多了。”
忆儿只微微得笑着。
“孩子还小,若真有这方面的天赋,我一定会摸滚打爬来求杨大夫收徒的。”我举杯尊敬得抱手行一礼。
杨大夫眯着眼笑:“我看小儿不错。刚才你做饭,他跑到我屋子里找东西玩,看见蝎子蜈蚣也不像那些无知小儿惊吓。还有红花,连翘等药材疗效,我说一遍,他便能记住,甚至连一字都不差。”
忆儿有些害羞的低笑:“我只觉得那些一块一块的东西长得好玩,便连名带姓记住了。”
“近日来怕是我们母子要一直叨扰杨大夫了。”我连忙止住话题,声音略高了一点。
杨大夫识趣得收了话:“往年我都一个人躲在这深山了,着实无趣的狠。如今看着你,和小儿,倒有几分家的味道了。”
话音不重,但说起来到有几分悲切。
忆儿跌跌撞撞得跑进杨大夫的怀里:“那以后忆儿时常来陪您可好?”
杨大夫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好,当然好。你若喜欢,我教你怎么种植那些药草如何?”
我莞尔:“忆儿才只有四岁。”
杨大夫摆摆手:“这又何妨,当年我可是三岁就能把药性背的滚瓜烂熟了。”
第二十三章 勾
当夜张良子匆忙来到杨大夫的住所已是三更天。
忆儿早就游走在了梦想里,我怕打扰他的美梦,便裹着裘衣与张良子在外头谈话。
“姨奶奶,今儿崔家有人去王府闹事了。”张良子冷着脸,低声说道。
我指了指后墙院子,又不放心得回头看了一下屋里的忆儿:“到那边去说吧。”
直到离屋子有些距离了,张良子才用正常的语调愤愤不平:“崔家真不是个东西!拿了姨奶奶的陪嫁庄子不说,现在竟然想借此去讹诈王大商人!”
我一个震惊,面上悲喜难辨,茫然问道:“王元宝说的?”
张良子心中不忿,面上自然而然得彰显着,忍不住再次异议道:“哪有。王大商人对姨奶奶这么好,自然不会那这种骚心事来叨扰您。是奴婢偶然听下人说的。”
“那他买了吗?”我语态平静得问。
张良子这才有些歇气:“要不是王夫人及时出门,大力杀价,只怕王大商人真的要花血本才能买下了呢。不过,就是这个价也实在是太便宜那帮子白眼狼了!”
我耳骨嗡嗡作响,怎么好端端的崔家,竟要到贩卖田地的境界,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后又问:“陈大哪里有消息我到杨大夫这里来了吗?”
张良子弯了弯嘴角:“说了。”
我看着她脸颊上一抹褪不去的红晕,收了收目光:“你不会看上陈大了吧?他可是有妇之夫。”
张良子连连摆手,极力辩解:“何曾有的事!”
话音刚落,杨大夫披着大衣,跨步而出,破口骂道:“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说什么东西呢?”
我乖觉得低着头,连连行错:“对不起,杨大夫。”
张良子后怕得捂着胸口:“这把年纪了,骂人还能中气十足,着实不易啊。”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踏实。
我向右侧,忆儿稚嫩的面庞就在我的眼前。
杨大夫所指我不舍得丢弃的东西到底是何物?而忆儿这与生俱来的孤单又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还是家庭缺失的关系。
可是崔家这副样子,我带他回去了,又会如何呢?
算着日子,应当离我被召进宫不远了吧。
想着想着,睡意便越发淡泊。
次日,我顶着深重的黑眼圈和忆儿他们共用早饭。
杨大夫最先用完餐,郑重说道:“给小儿配置的方子里还少了一味东西,我一会儿出门。茜娘,你就在家休息吧,小儿,你跟我去如何?”
忆儿一听兴致勃勃,我赶忙制止:“我陪杨大夫去吧。毕竟忆儿还小,山路不好走。”
杨大夫摸着忆儿垂头丧气的脑瓜:“你都舍得让他习武了,还怕他爬这点山?你好生歇着吧。”
忆儿得了杨大夫的鼓励,学着杨大夫的语气,安慰我:“娘,你看你一脸疲劳的样子。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叹一口,想着怎么措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因没睡好的缘故,脑子短路。
忆儿眨了眨眼睛:“忆儿早去早回啊。”
我筷子在空中顿了半拍,还是无奈的放下:“让张良子跟着。”
杨大夫再没有意义,可是忆儿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这次我没有再犹豫,肯定得对着忆儿说:“你要是不肯,那就别去了。”
两者比较,忆儿果断选择让张良子跟着。
大雪天里的,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这样徒步爬山去了。我看着背影,真是忧心忡忡。
不过,人去的园子,倒是一点不觉得冷清。就是在这种大雪纷雪极其静寂的日子里,这四周环境也是难言的优美。可以想象,整个被雾气笼罩的山脉,远处望着必定如披着面纱的波斯少女一样勾人心魂。
我一踏入药铺,就不禁赞叹:“冬虫夏草?”
我低头仔细的瞧着,别说是忆儿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