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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摇摇头:“家父不让,忆儿也不问。”
“真是因为如此,我才一定要回崔府。”我坚定的眨了下眼睛,又道:“没有一个孩子不希望有个引以为傲的父亲。忆儿想,但他不敢问。因为他怕他一直未曾谋面的父亲是不堪的。”
“不可能的,我们从来没有和忆少爷讲过二爷的不好。”陈大连忙解释。
“就是因为所有人对他避而不谈。忆儿的性子太沉稳,没有了孩子的天性。这个,是我做为母亲教不来,也给不了的。”我坐回到了木凳上,自顾自品茶,又道:“我必须要让忆儿做一个健康成长的孩子,还是崔家正正经经的主子。”
陈大一想,立刻明白了我话里头的一丝,竟露出几分渴望的神情:“那鄙人先退下了。”
我郑重嘱咐了一句:“帮我寻一个机会,还了狼牙帮帮主的恩情吧。”
我与王元宝既然没什么可能,我也不想再过多的行使他的权利。有些恩情,一旦欠下就很难还清楚。而我,最重要的,就是不再欠他。
张良子更换了热汤子递给我:“姨奶奶这两年寒气可有下去些?”
我揉了揉腹部:“好像生了忆儿后就好多了。对了,那杨大夫还在山上吗?”
“奴婢按着那个位置去寻的,没找到人,但是好似药材什么都在。”张良子回。
我问完,低头沉吟:“只可惜六哥此时不在城里,不然必能事半功倍。”
“这是他们游猎打来的狐皮,我命人赶工做了两件。”桂林带着虎哥喜气洋洋得来我屋里用饭。
忆儿一早看见虎哥就兴奋的上蹿下跳,我倒是没把东西放在心上,只看着忆儿傻笑乐开了花。
“行了,他们孩子在一处玩耍才能尽兴,你老盯着还怕被人拐了不成?”桂林在我眼前晃荡了两下她的手掌心,嘲笑道。
我略微收了些目光,呆呆望着两件做工精美,狐毛纤长的大衣:“你们现在出手都这么阔绰了吗?赶工?这才几天功夫,得花多少银两啊?”
桂林命张良子收起衣服,豪气得挥手:“我想,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一想,还真是如此。便阉巴了话:“不如等康府宴会过了,我们去我陪嫁庄子上玩两天?”
桂林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有什么好玩的?”
“这个季节,想必满地的草莓一定都压草了吧。”我支撑着下巴幻想着美好。
“就这些?”桂林失望得摇了摇头:“还当有什么出奇的呢。”
我眼睛一眨:“自然是有的,不过不想现在就告诉你。倘若你那几日过得觉得极好,我想着来年我就开一个庄子。”
桂林吓了一跳:“你是不知道吧,这两年收成不好,地都赔着卖呢?就你还想着这个时候去赚钱吧。”
我虽然不是专门经商的,可毕竟也是世家经商,对于自己的聪明呢,又是有着几分自信的。随即笑了一声:“先别说这个了,你是不是富得流油?”
桂林神色黯然,点点头。
“不如你做我的合伙人吧,到时候五五分成?”我琢磨着心里的小算盘,激动都快要敲鼓了。
“不行。”桂林立马放下了茶碟:“现在我只要动一下,外面就会有大批的妇人跟风。”
我眉毛一跳,很是诧异:“此话何解?”
“早前我在西市开个胭脂铺,因着王元宝香料的配方有部分流散出去做了胭脂。我铺子做得很火,没多久,城东,城南,城北接连开了五家。”桂林淡定的说着,看着我的吃惊,莞尔一笑:“后来热度下来以后,我又想着去卖布帛。结果因着云锦制作的方法流传,又接连开了五六家。”
“都是王元宝放手的?”我定了定气:“大抵是怕你一只船大,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吧。”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桂林又倒了一杯水:“元宝现在风头正盛,连太子都要给他几分颜色。城里的香料几乎是他垄断,李大商人可不是喝白粥长大的,岂会任他那么一帆风顺。几次三番都有以谋逆的罪名扣屎盆子给元宝,不过好在万大商人在中间周旋,次次都能化险为夷。元宝呢,也尽量和那些权贵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有往西域跑商的队伍也给他近几年削弱分散了不少,不过,在民间,元宝的名声其实并不好。”
我大抵知道为何,毕竟世人都认为无奸不商,而王大商人如果有朝一日做成了王大善人,那离他败落了也为时不晚了。
“我想找一个信赖的人幕前操纵。我们在后头数钱就可以了。”我把玩着热汤子的茶柄,不经意得说出口。
“你想着你原来那种运营模式?”桂林连连摇手:“要知道官和商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想要做不透风的生意根本没可能。”
我刚刚熊心勃发的烟火瞬间熄灭了一半:“可我现在就只有陈庄头帮我守着的金铺。”
桂林打断了我的话:“如果你只是单纯的缺钱,我可以借你。不过你要我和你合伙做生意,还是罢了。”
果真,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外貌,还有一个人的心智。我不过是透露了一句,桂林便想到了更内里的东西。
第八章 形式
我也没有料及城阳公主对我的示好既不表示排斥也不表示接受。只是城阳公主竟然默默地主动找上了水欣县主,因此崔二少爷的百天酒宴上我竟然看到了她们两侃侃而谈的景象。
“你确定这样不会被人看出来吗?”桂林侧首对着身后一脸麻子还有暴牙的我低低问道。
我可以低着脑袋,木讷得颔首:“怕是我亲爹亲妈都未必能认出来。更何况,我只是来打探军情的,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打算。”
桂林手捧着热茶,微微点头:“你不是说城阳公主和崔二夫人闹翻了吗?怎么我瞧着却好像比以往更亲密了一点。”
我手拿着金水勺,偷偷扫过去一眼,动静极小得摆头:“我也不明白。不过根据城阳公主板着的身子,我想她们的关系并没有缓和。”
还有城阳那似有似无得笑,怎么看着都是藏着恨意的。
这时候我右手边的戏台上开了腔,首先出台的便是戏班的班主。是个四五十岁,看着极其精明的商人。
康王妃笑着命人打赏,又督促了几句:“今儿不点戏,就演你们最拿手的。”
班主脸色有几分黯淡笑意却还是乖觉得点了点头。
我身边的康王府小丫头却纷纷议论了起来:“戏台柱都不在了,还能有什么好看的。”
“可不是吗。听说那唐豪杰临终却是被圣上赐死的。”
“这是为何?不过就是个戏子,有必要圣上亲自出马吗?你也太夸张了。”
有一个穿着略显华丽的夫人听到此处,暗暗道:“那唐豪杰我有幸在台下见过一面。确实是一个翩翩少年,可为何要去招惹前太子呢?”
桂林看着我一脸迷茫的样子,耐心解释道:“那是李大人的夫人。”
之前因为六哥的事我也只是耳闻了一下李大人的家事,现下看这位夫人,华丽的外表下却透露着一股软弱,朴实的气息,不禁暗自叹气:“不喜争,不喜夺,难道就注定要这个下场吗?”
“她女儿是去年年末没的。她也落下了病根,我也没想到她今儿会有兴致出席。”桂林抬眼望着对面那个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的妇人:“那是李大人的爱妾,严姬,以往城里所有喜宴李大人都是带着她的。”
相比李夫人的默默无言,那严姬就是话痨子了。坐在她周围的夫人都因她的风趣而笑得前仰后合,更有好几个挽着她的手详闻城里的趣事。
我收回思绪,正给桂林换茶的时候,忽听台上的戏子开了腔。
彼时真是腊梅盛开的时候,东风里隐隐带着一股花香,其人心脾。合着悠悠扬起得丝竹乐,这场戏听得倒是别有一番情调。
“还是康王妃会享受。此情此景怕是在其他地方都做不来的。”崔老夫人带着林姨娘,还有桂嬷嬷手里怀抱的小娃嬉笑着上前问候。
康王妃坐正了身子,含笑抬手:“还不快把手炉凳子都端上来。”
侍女们纷纷围着崔老夫人好一阵忙活,叫所有女眷都看了半响。
桂林捧着热茶,突突暗讽:“真是矫情。”
我头也没抬,淡淡道:“崔老夫人想了一辈子的尊处,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吧。”
桂林莞尔:“我听说那林氏前十几年可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怎么现在这般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