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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儿不以为然,乖巧地凑到紫荆太后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怎么会呢?皇姑婆那么厉害,那个女人怎么是皇姑婆的对手,您就别哄我开心了!”
“皇姑婆没有拿你寻开心,哀家说得是真的,她是不是没怎么开口和你说话?”
姬虞身子一僵,像是醒悟了过来。
看了姬虞的表情,紫荆太后早有料到:“哀家就知道,那贱人不是说不过你,而是不屑与你浪费口舌,已经发觉你不是她的对手。”
尽管姬虞知道了紫荆太后的意思,但是在说出的那刻,她还是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这事就交给哀家,哀家是绝对不会接受那贱人,也不允许那贱人进我紫荆国!别说她已经是龙鳞皇后,就算不是,哀家也不许!”
姬虞也算是暂时放心了,只要紫荆太后不答应,就算倾萧哥哥多喜欢她,也不可能让她嫁入紫荆皇室。
她的胜算,又多了一分。
凤鸾宫内,东陵梵湮直接抱着凰殇昔回到凤鸾宫,皇帝亲临,登时吓得茗碎魂飞魄散,而婶岚则是一脸平静。
东陵梵湮无视跪在地上的二人,越过她们直向凰殇昔的寝室迈去,再走到门前的时候,他怀里的凰殇昔终于发出了细小的声音。
声线带着三分不羁,二分害怕,五分桀骜:“你是不是可以放我下来了?”
东陵梵湮顿住脚步,低眸看向像小猫一样躲在他怀里避难的凰殇昔,潋滟的薄唇勾起:“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一落,凰殇昔就感觉身上的支撑力蓦然消失,她被重力猛地拉下……
“嘭……”
那声音可不是一般的响亮,凰殇昔还没来得及惊呼,小脸就快皱成一团了,她狠狠地瞪向了罪魁祸首。
可恶的是,那张俊颜居然一脸平静,似乎这件事不过是一场不足轻重的小曲。
她没说什么,把身上的那件白袍扔回他,自己则是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无视他走回自己的寝室。
东陵梵湮皱眉避过她扔来的白袍,在唇齿之间吐出一个字:“脏。”
然而凰殇昔就像没听到那样,步伐稳定地走向床榻,正要爬上去什么也不想就休息,可是她似乎躲不过这一难。
身后那道声音带着三分冷冽七分讥讽:“这就打算把方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还是你觉得朕是那么好说话的?嗯?”
凰殇昔身子一颤,没有转身,依旧自己爬上床的动作,可是忽然一阵气流将她围了起来,随即一场天旋地转,再看清眼前事物的时候,是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俊脸!
“胆子肥了不少,敢忽视朕?”剑眉一挑,东陵梵湮唇角再次扬起一个嗜血的冷笑,深邃的魅眸像是能把她吸进去。
桃花瓣般的容颜微微有些阴沉。
凰殇昔想退开一步,可是发现自己似乎离开他,那股暖流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她咬了咬唇,死鸭子嘴硬,愣是不服软:“东陵梵湮,别以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终有一日我凰殇昔会踩到你头上!”
东陵梵湮英俊的眉梢敛起,狭长魅眸幽深诡异,眼底染上了丝丝杀意,没有丝毫掩盖就呈现出来。
沾有嗜杀意味的唇角弯起,那眼神,就像是一只醒来觅食的雄狮,看到猎物时恨不得一口咬上她脖子,直至断气!
“凰殇昔,那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将你杀了,让你永远都到不了那一日?”
语气森冷,就像从修罗场出来的浴血搏杀过的人,令得凰殇昔都忍不住抖了抖。
第八十七章 要杀要砍悉听君便
他阴沉的脸色以及森冷嗜血的口吻无法让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况且,他是怎样的人,放眼整个大陆,恐怕无人不知。
手段残忍,雷厉风行,暴戾狠辣……所有可以描写别人毒辣的词藻都放到他身上也绝不为过。
如今,他既然说出了这话,真实性毋须质疑,他好整以暇地睨着脸色逐渐转变微白的小脸,潋滟的唇瓣扬起讥讽。
狭长魅眸流光溢彩般璀璨夺目,性感的薄唇微张:“朕的皇后,你是害怕了么?”
凰殇昔小脸慢慢被抽了颜色,湿透的绷带也快掉落,她咬紧下唇,没有肯定,不答反问:“你到底想我怎样?”
东陵梵湮轻蔑地勾了勾唇,一张俊颜朝她靠近,认真地端详着她的脸,她动弹不得,只能被他犀利的目光注视。
唇瓣轻扬,他伸手一把将她扛到肩上,在她还没来得及惊呼的情况下,寝室的门被掌风猛地关上,将一切都杜绝,只留下傻了眼的茗碎以及一脸淡漠的妽岚。
寝室内,东陵梵湮丝毫不怜香惜玉,将凰殇昔扔到床榻上,让床都跟着抖了三抖。
凰殇昔一惊,猛地拽住被子转身警惕地盯向东陵梵湮,只见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慵懒地靠在贵妃椅上。
看见凰殇昔戒备的模样,他唇际渗出嘲讽的笑意,冷嘲热讽道:“怎么?你以为朕会碰你?”
凰殇昔不语,一个劲地瞪着他,很明显在告诉他,她肯定了他的的说法,只是没有正面表达罢了。
他懒懒地支起脸颊,饶有兴趣地将目光投放到凰殇昔身上,如葱般的玉指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似乎又在想什么害人的主意了。
很快,指尖会变得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诡异的笑靥让凰殇昔毛骨悚然,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往后挪了挪。
“你究竟想怎样?”
“朕在想……你身为一国之母,偷偷跑去紫荆国驿馆看望别国太子,是出于一片好心,为龙鳞皇朝着想,抑或是心怀不轨别有目的?”
凰殇昔眼角不自觉痉挛起来,不敢太过硬来,安抚下自己,冷笑道:“那皇上你想出结果了么?”
东陵梵湮眼底隐匿起什么,薄唇划动,“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朕欲来问问朕的皇后,皇后,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凰殇昔嘴角绷紧,凤眸流过异样的心悸,宛如星光般灿烂,熠熠生辉,让别人看着,都觉得自己心底的小心思很龌龊。
“皇上怎么想便是怎么样,臣妾不曾以为臣妾有哪个资本改变皇上所欲,所以,在本宫看来,听天由命貌似是臣妾抗拒不了的。”
好个听天由命,可是……凰殇昔,真是个能听天由命的人?
东陵梵湮换了个姿势,胸前的衣服滑落,露出古铜色矫健厚实的胸膛,只剩中衣的他好像故意为止。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那朕若是允你这个机会呢?”
“臣妾不想要。”凰殇昔僵硬含笑。
“朕若想给你,你便不会逃得了。”
东陵梵湮一次次高深莫测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将她往死路上逼,凰殇昔终于忍无可忍,扯开嗓子怒吼:“东陵梵湮,不要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想要我死!不用这般逼我上绝路,要杀要砍悉听君便!”
她明白东陵梵湮在用心理战术,想要击垮她的心理防线,到时候只要随意一个人对她下手,她就必死无疑!
东陵梵湮冷嗤,上下打量几番凰殇昔,毫不留情地嘲讽:“悉听君便?呵!凰殇昔,朕要杀你,易如反掌,轮不到你说不!”
言外之意:杀不杀你全看朕,你死不死也全都在朕,哪里轮到你说杀,朕才下手?
“那你不是想杀我,现在又是做哪样?”
他敛起杀意,又重新慵懒地躺回太妃椅上,轻阖魅眸,也不说话,顿时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凰殇昔依旧不改先前的警备,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东陵梵湮,生怕他有所举动,可是她却不知道,凭东陵梵湮神秘莫测的武功,要动手,又岂是她能看到的或者阻止得了的?
半响,那边假寐的俊美的男人将一个瓶子扔给了凰殇昔,随后一言不发,高调高冷地起身离开,留下满脸狐疑的凰殇昔以及扔给她的瓶子。
她凝视他离开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堪堪地收回视线,松了一口气,满不在意地看了一眼精致的玉瓶子,随后不领情地甩到一边。
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柳眉一瞬间纠结起来,竟满是讨厌人的气味。
“备水,本宫要沐浴……”
翌日,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温和的阳光的普照大地,挥洒进凤鸾宫一间并未关窗户的寝室里,慢慢像一件金黄色透体的衣服。
躺在床上的人儿懒惰地伸了伸懒腰,随即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迷迷糊糊地对外呼了一句。
“茗碎,什么时辰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随后茗碎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差点就跌倒在地,凰殇昔见此玉眉一挑,正要起身,茗碎就扑了过来。
带着哭腔地说道:“主子主子,琐玥姐姐醒了,可是为什么?”
凰殇昔抿唇,凝着茗碎双眼的水雾,蹙起眉梢,眼底划过一丝异样,许久后叹了一口气:“茗碎,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就告诉你。”
茗碎重重地点头,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她,那清澈无杂质,充满童真与真挚的眼神,凰殇昔有那么一瞬间不敢对视。
因为琐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