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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精力的样子。
好不容易有个公司明确表示愿意和自己进一步交流，她又觉得一千八这刚过市最低工资标准的薪酬待遇，实在有点践踏一个新世纪大学生的尊严。
回程又是堵车堵得让人心烦，苏妍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缓慢移动的车流，看着远处高低错落的楼房，高架上车流穿梭，还有街上的行人，夕阳洒在她们身上，像一部唯美的文艺片。
但现实却是一出闹心生活剧，车厢里有人被挤得骂脏话，有小孩的哭闹声，还有中年男人大声讲电话，没来由地让人心生一股烦躁感。
下车后她脚痛得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想起小时候读过的童话书，童话里的美人鱼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但小美人鱼看着心爱的人，内心是快乐的啊，此刻的自己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的未来，内心是求职一天的挫败感。
走到小区大门时，苏妍实在忍不住脱了鞋，提着鞋光着脚往家走去，形色落寞。
第八章兵荒马乱的求职（二）
回到家后饭也没吃，洗漱完就把自己锁卧室里，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想到今天求职的场面心更累。
苏爸爸苏妈妈在外面敲门，劝她出去吃点东西。
“妍妍，你今天找工作找得怎么样啊？”
“唉，孩子都累了一天了，你不问问孩子怎么样，就只会问工作妍妍，累了吧，爸爸给你炖了你爱吃的老鸭汤，出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妍妍，对啊，你先开开门，你这样饿着肚子睡觉不好”
“妍妍”
“我现在不饿，不想吃”半响，卧室传来苏妍带着哭腔的回答。
苏爸爸苏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再仔细听了听，卧室没有声音了，估摸着女儿太累睡着了。
“要不，我明天打电话问问看让谁帮忙介绍个工作”苏爸爸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妈妈打断。
“你就这样，一直帮她帮她，她就学不会成长！”沉默了会儿，苏妈妈叹了口气，“找谁啊，我之前又不是没想过，但现在这社会都是利益往来，谁平白无故给你女儿腾个职位出来啊，就你工作上那帮人，你这边求了别人，回头别人让你签字盖章你好意思再拒绝吗？以后出了问题怎么办？”
苏爸爸想了想，除了叹气也说不出反驳老婆的话。
“呵，别说其他人了，就沾亲带故的都指望不上，妍妍面试失败后，亲戚里头那帮人街上碰见都躲着当没看见，就怕我问他们让帮忙介绍工作，你说至于吗。”苏妈妈想起这事儿还愤愤不平，“以前XX小孩读书还是你帮忙托人送进实验班的，XX修房子借了三万块借了五年，我们问她要利息了么，还有那个曾玲，以前她小孩是没少借我们妍妍的课本和笔记本吧，结果那天你听听她说妍妍那话”
“哎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怎么还翻出来说。”
“我这是翻旧账吗？我这是提醒你，这年头没谁可靠，都是群势利眼白眼狼！”苏妈妈义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也怪妍妍不争气，要是考上了研究生哪用受这委屈”
“诶，你小声点，孩子都睡了这话你别当着孩子面说啊，孩子这段时间本来就挺不容易的，再说没考上她也不想啊”
“我知道，说得好像就你疼女儿，我是后妈一样。”
客厅里，苏爸爸小声哄着苏妈妈。
卧室里，黑暗中，苏妍捂着嘴，眼泪一直往下掉，濡湿了旁边傻笑的哆啦A梦玩偶。
从小她就期望自己也能拥有一只哆啦A梦，帮助自己实现梦想，哆啦A梦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别人做得到，但是你做不到的事情！”可是现在的她感觉自己真的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努力做任何事了。
毕业时许愿过安稳的一生，那时依旧在心里期待着自己能开天辟地，创造一属于自己传奇人生，可是经过一天招聘会的残忍现实后，终于接受了自己一直平庸的真相，大学时拼命考的一堆鸡肋证书，在人才市场上显得那样无力。
21岁生日时，苏妍在空间发了王小波的那句经典语录——“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如今生活用冰冷的现实锤醒了她，逼着她认清了自己。
第二天起床时，苏爸爸苏妈妈已经去上班了，早餐在餐桌上，压在牛奶杯下的纸条是提醒苏妍要记得给脚上药。昨天奔波一天，她脚上全是尖头高跟鞋磨破的伤。
一边吃早餐一边开电脑上网搜索求职讯息，想了想昨天HR提的问题，认真改了改自己的简历，广撒网地把简历投了出去。
广撒网的好处就是终于有人来电话了，到下午她就接到了一家保险公司的电话。
“可是我投的是行政岗位啊，我没有投业务岗。”苏妍听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纳闷。
“是的，我们综合考虑了下，觉得你更适合业务岗。”对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质疑破功，语气依旧陈恳，态度彬彬有礼。
“呃不好意思，我自己觉得不太适合业务岗，请问我可以面试行政岗吗？”
“苏女士，是这样的，目前我们公司现在行政岗位没有空缺，你可以先进来做业务岗，以后申请调岗。”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没有空缺你们干嘛在招聘网上发消息啊，这不就是骗人去卖保险么。
“抱歉啊，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行政岗”
“嘟嘟嘟嘟”
话还没说完，对方大概意思到没必要再和她浪费时间，非常果断地挂了电话。苏妍狠狠灌了一大口水，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守着手机，然而整整一下午，除了联通客服的流量提醒短信，手机再也没响起过。
苏爸爸苏妈妈回家时，看到的就是女儿一脸沮丧地跪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手机。
“妍妍，找工作的事儿也看缘分，你放宽心，再说人家公司也得花时间看你们简历不是，说不定过两天你电话会被打爆的”苏爸爸见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安慰道，“明天你出去玩玩吧，去爬山，或者你约以前的同学聚聚你回来还没和他们聚餐吧？”
“没心情”苏妍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回答。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起，她瞬间噌地坐起身，抓过手机一看，屏幕上诺大的两个字“木木”。
“苏妍你丫不够义气啊，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要不是我二姨碰见你妈聊到你，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回家好几天了你这几天在干嘛啊想没想我啊我跟你说毕业那会儿我肺都快气炸了，我们那班长定做了件巨丑的班服，还逼着我们穿上拍照，我就说了句难看，他竟然还跑去和其他人说我不团结，一大男生这么嘴碎不嫌丢人么！这年头奇葩怎么那么多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跟你一起吐槽这个惨无人道的世界还有你知道吗，那天在外面吃饭我碰见陈城了，他竟然跟一个女生一起在外面吃饭咱俩好久没约了，明天约一约？”
刚按下接听键，林蔓噼里啪啦一大串话砸过来，在这一大串话中，苏妍精准地抓住了里面最关键的两个字——“陈城”。
第九章敬往事一杯酒
林蔓是苏妍十几年的闺蜜，两人幼时住一个小区，从小学开始就在一个班，一直到高中，小学时两人一起走路上学，初中时一起坐林蔓爸爸的车上学，高中林蔓爸爸的事业越做越好，搬去了有名的富人区，但两人在学校依旧好得跟连体婴儿一样。
而陈城，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执念。
陈城是她高一时的同桌，笑起来能温暖整个冬天，也温暖了因为中考失误从市重点降到区重点的苏妍。像那个年龄所有爱做梦的女孩一样，她迷恋陈城的一切，迷恋他在篮球场上叱诧的身影，迷恋他念英语单词时好听的口音，迷恋他给自己讲数学题时勾着嘴角自信的笑。
苏妍从没打算告诉任何人这份隐忍的情感，却没瞒过好姐妹的眼睛，林蔓对她说，这个世界上最藏不住的，就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
后来高二换了位置，陈城坐在教室左边，苏妍坐在教室右边，她常常忍不住往陈城的方位看，新同桌问她，你也喜欢看窗外的风景？她笑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