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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啊！你都22了，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过去都两年了，我同事家的孩子才比你大一岁，人家孩子都两岁了！”
“呵呵，阿姨，我才21，还没满22”年龄问题对于无论是女孩，还是女人来说都是需要捍卫的底线，其他可以无视，关于年龄她得据理力争下。
“不也快了吗，就下个月的事儿吧，我记得你和我们家铭铭生日都是一个月的听阿姨一句劝，女孩啊年龄等不起，读书再厉害没用，还是得嫁人，好好经营家庭。”还是那个不知名的阿姨，一脸关怀地冲苏妍科普生活经，“女人呐，你自己奋斗得再好也不及把婚姻经营得好，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还不谈男朋友，好的都被人家抢走了，女孩和男孩不一样，到了二十五六，那就是快下市的蔬菜，比起旁边水灵灵的新鲜蔬菜，那是自己也蔫了三分气，更何况买主也不是眼瞎”
苏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以前大学时，学校有一阵子就流传过一个段子：大一的女生是樱桃好看不好吃，大二的女生是苹果好看又好吃，大三的女生是菠萝好吃不好看，大四的女生是西红柿你还当你是水果啊！当时他们宿舍还对这段话集体表示谴责，物化女性是一种多么令人不耻的行为，如今又听闻类似的比喻，暗暗在心里反驳：你才是蔬菜，你全家都是蔬菜，还摆案板上让人选，我去你大爷的，一桌子菜都堵不上你的嘴！然而心里再怎么耍狠，嘴上还是得温顺地回话。
“嗯，好的，阿姨，我记住了。”
“还有结婚后啊，就得早点要孩子，反正你现在工作也没定，还不如先把婚姻家庭处理好，女孩子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况且也不是人人都能干得好，但嫁的好你现在可以选啊，你说是不是，既然你还没有男朋友，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啊？”
“呵呵。”苏妍觉得自己的假笑都快绷不住了，“那先谢谢阿姨啊回头我就找铭铭妹妹和她说，作为新鲜蔬菜她得在学校抓紧了挑买主，铭铭才高中吧？是挺新鲜的，正好买主也挺新鲜。”
“噗嗤！”旁边表姐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大姨瞪了一眼后，一本正经地吃菜，认真得像对待实验室里的仪器。
“你”阿姨恼羞成怒，面对苏妍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愣是说不出话来，转头矛头对准苏妍表姐，“佳佳，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快二十九了吧，听你妈说你还没谈男朋友？”
表姐林佳就是传闻中的黄金圣斗士，从小听话会读书，学历一口气读到了博士，早几年大姨简直是亲戚圈里被众家长放神坛上膜拜的对象，然而最近几年，女儿愣是没带回一个男生，大姨快被亲戚八卦的唾沫淹死，打麻将都往离家远的麻将馆去，就怕别人问女儿的婚事。
其实也不怨林佳，她那社交圈子除了古稀高龄的导师，就是实验室的器材，导师倒是有心替她撮合师兄师弟，奈何事实证明，都是同领域尖端人才，思想碰撞来得太容易，有次两人在电影院看电影，就片子里一个细节产生分歧，一个翻阅资料，力求从理论上说服对方，另一个立马建模实验，力争用实践数据驳斥对方，闹到最后硬是逼得一组人开了个专题讨论会，自此，导师算是歇了替她做媒的打算。至于让她去认识其他人，那是有这心也没这时间，研究课题一个接一个地开，年龄也是一年又一年地耽搁。
“是的，玲姨，还没呢，不过按您那么算，我这蔬菜也算是蔫透了，也就不劳您费心帮忙找买主了，我自己下市让位给新鲜蔬菜。”这些年这种话没少听，林佳早已习以为常，还转头冲苏妍做鬼脸。
她这话一出，一桌人都忍不住笑了，苏妍爸爸继续打哈哈让大家吃菜吃菜。
第七章兵荒马乱的求职（一）
酒席结束后，苏妍在家追了两天剧，那股气才算顺过来，纵使如此，一想起席上那群亲戚说的话，心里依旧堵得慌。
到跑招聘会那天，她难得起了个大早收拾东西，捧着各种证书成绩单，拿上苏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让带上的水果和零食出了门。
招聘会地点有点远，摇了三个小时公交后，一腔热血都快被堵车消磨殆尽，山城果然是堵城。
在参加招聘会以前，想象中的招聘会应该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地方，结果到了现场，以前所有的期待和设想都被人山人海给吓没了。每一个招聘台子前都是人，低头看了看精心准备的着装，特别是那双精致的细高跟，暗自神伤。
“左边新开了个点，有五家公司，分别是”工作人员话还没说完，人群瞬间向台子涌过去。
苏妍被人潮挤得感觉自己快变形了，艰难地朝自己的目标挤过去。
“你好，请问”
“简历放左边，填好的单子放右边。”对方头也没抬地在玩手机，公式化地答道。
“好的，谢谢。”按指示填好单子递过去，见对方依旧没抬头，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回答依旧简洁。
“可是你什么都没问我啊？”和“高手”对话实在太艰难了，理解她们的用意太艰难了。
“问？”对方终于抬头了，“问什么，问你学历家庭工作经验？简历里你不都填着么，我一个个都问闲的慌啊你填好了就让后面的人来，初审过了会有人联系你的。”
一时无话，默默起身让后面的人挤上来。
一上午过去，苏妍都记不清自己填了多少份单子，递出去多少份简历。中午出去看了看周围的饭馆人满为患，她无比庆幸老妈让自己带了零食。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坐台阶上看领到的招聘会宣传单，掏笔划掉不适合的岗位，划掉上午已经投过的，看着所剩无几圈出来的职位，感觉机会渺茫。
中午一点刚过，大厅又开始人头攒动，她拉着一位年龄看上去差不多的姑娘问，“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排队，不是说两点才开始吗？”
“美女你是头一回参加招聘会吧，到两点你来看看还能挤得进来不。”旁边一个年龄稍大的男生好心答道。
苏妍诺诺道了谢，转身赶紧去自己刚才看好的公司跑去。
还好下午遇见的HR不像上午那样冷淡，但问的问题也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你刚毕业？也就是说没有工作经验？”
“是的，但是我会好好学的，我学习能力一直不错，而且我对工作充满激情”
“也就是说我们还得先等你学会了才给你安排工作？”
“不是，我是说”
“你有男朋友么？”
“没有只是冒昧问一下，这和工作有什么关系吗？”拜那天酒席所赐，她对有没有男朋友这事儿，有点生理性厌恶。
“当然有关系，多了去你们这种小姑娘，刚进公司培训完就结婚休婚假，婚假刚完没多久又怀孕，完了还有产假，以后有了小孩对公司的事情更不上心了公司摊上只有打落牙齿血往肚子里吞。”
“呃，这个您放心，我没有男朋友，近期也没有这个打算，我计划先把工作做出一番成绩才考虑个人问题。”苏妍赶紧保证。
“近期没有又不代表以后没有。”
这话就不好接了，总不能发誓自己不结婚吧，她敢发誓人家也不信，况且真不结婚别说七大姑八大姨了，就她爸妈也会生剁了她。
“好了，你回家等通知吧。”HR在纸上写写画画后挥了挥手。
站起身时感觉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手心全是汗。下一家公司苏妍专门挑了个女HR排队，想着性别相同，应该会互相理解。
“你不用排了，我们公司不招女生。”希望破灭得很迅猛。
“这牌子上没说啊？”
“是没说，这是隐形规定，我们公司不招女生，你实在要放简历就放吧，反正我好心提醒了。”女HR笑得很温柔，话却很伤人，“领导觉得女生做事娇气，又不能上夜班，出差要求也多，不能胜任偏远地区工作任务，抗压能力也不行，所以从上一届开始我们就不招女生了。”
忍不住在内心问候这直男癌爆棚的领导，歧视女性的公司我还不愿意来了！客气道了谢后转头去下个台子转悠。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后，她感受到了来自现实的深深伤害。不是不要女生，就是需要工作经验，她都恨不得冲HR赌咒发誓自己能胜任一切工作，并且能够坚持单身，可以为了工作舍弃七情六欲，奈何人HR们一副连和她多说两句都很浪费精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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