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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月双眉挑了一下,“我不和萧天在一起,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吗?”
哈曼德端起果汁,吸了一口。
“真是美味!如果你不和萧天在一起,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呢?比萧天更优秀的男人恐怕在国内你很难再找得到了,选我不是很自然的事吗?至少,你要对付萧天,我可以帮你!仅仅这一点,就没有几个男人做得到。不是吗?”
哈曼德别的话采月都当了耳旁风,但他的最后一句话,采月听进耳朵里去了。
要对付萧天,的确没几个人有胆子这么做。有胆子的,也没这个实力。裘岩有这个胆量,更有这个能力,但他却不愿意。就算裘岩愿意,采月自己也不愿意把裘岩牵扯到这件事中来。
她要任性,那顶多把她自己毁掉就可以了,反正她现在就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毁不毁的也区别不大了。可若是把裘岩卷进来,她会良心不安。
从哈曼德这一次出现在这里起,直到现在,采月终于拿正眼认真地看起他来。
“我没听错吧?你要帮我对付萧天?你知道萧天有多难对付吗?”
哈曼德也认真地看着采月。
“如果你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萧天这么难惹的人,我当然犯不着去惹他。可若你成为了我的妻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采月怀疑在看着哈曼德,“我记得上回你说过,你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对一个你不爱的女人,你需要如此付代价吗?”
哈曼德轻轻摇了摇他的一根食指,这仿佛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
“不,你搞错了一件事情。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荣誉。我们默罕默德家族是把荣誉看得至尊无比的。如果你成为了我的妻子,那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母亲。血债就要血还,这是我们的信仰。为母亲的死讨回公道,这是不容置疑的事。”
采月微微咪了咪眼,盯着哈曼德问道:“为什么是我?”
哈曼德的神情微微严肃了些。
“很简单。我最爱的女人,是个中国人。为了她,我甚至在她死后,学会了世界上最难学的中国话。因为,我希望我未来的妻子,也是一个中国人。
我拥有高贵的血统,所以,我希望我的妻子也是一个优秀的、配得上我身份的女人。而你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萧天和裘岩这两个优秀男人共同要争夺的目标,还有什么比这两个男人共同的背书,更能让我确定的事吗?所以,我基本肯定,你就是那个配得上我的女人。
而且,虽然我不会爱你,但我确实喜欢你!至少,我相信在床上时,我不会讨厌碰你。”
哈曼德的话说得过于直白,以至于采月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哈曼德歪着头笑了一下,饶有趣味地看了采月一眼。
“你做萧天的女人这么久了,提到上床这样的事,居然还会脸红吗?”
采月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头,然后又很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关于上床这样的话题,她的确不习惯在除了萧天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面前提及。
“我喜欢偶尔会害羞一下的女人。”哈曼德的话说得越发地直露,“这会让我非常有感觉。比如现在,就是。”
采月立即抬起了头,同时微微挺了挺胸坐直,以此表示她现在不害羞了。
哈曼德不禁声音不大地哈哈笑起来,“你不必再挺胸了,你刚刚这样已经足够诱惑一个男人了。”
采月深吸了一口气,很想痛骂这个男人几句,却觉得那样未免显得自己太矫情了些。
“哈曼德先生,我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兴趣和男人**。至于您刚刚所说的,我一点都不会当真。也请您不要再把类似的话,拿到我的面前来说。高贵的男人最应该的做的事就是尊重女士,不是吗?”
哈曼德再次摇了摇他的食指。采月现在肯定,这果然是他的习惯动作。
“不不不,你最好把我刚刚说的话当真。我有很多女人,但并不表示我会随便选我的妻子。妻子在我们的家族中,占据着崇高的地位。所以,我们家族的男人从不会随意选择妻子。”
采月很无语地翻了翻眼皮。
“你自己也说了,妻子这个身份在你的家族中占据着崇高的地位。我曾经做过萧天的女人,难道你不在乎吗?”
哈曼德笑了笑,“你是想说,你已经不是处女了,对吗?”
采月又是一阵尴尬。这算什么?和一个陌生男人尽说些如此的话题。
“这没什么好尴尬的。”哈曼德脸微微有些偏地盯着采月,“只要我不在意,没人敢说三道四。而且,这正是我要的。这样,我们的相处会更愉快。至少,你也不会要求我给你所谓的爱情,因为你对我也没有。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采月身体贴向桌子,坐得笔直,以示严肃。
“你不觉得,这样的婚姻只是个笑话吗?”
哈曼德像听真的笑话一样地笑起来。
“笑话?你以为名门望族的婚姻,有几个不是笑话的?在这样的婚姻里,爱情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哈曼德突然又快速地敛去了他的笑。
“当然,你不要因此就认为我们对婚姻是视为儿戏的。恰恰相反,婚姻在我们看来,是无比神圣的。我和你没有爱情,并不表示婚后你就可以乱来。你要是敢做背叛我的事,我会依照我们的规矩,杀了你!”
022 认真考虑
哈曼德严肃地说完关于婚姻神圣的话后,脸上立刻又恢复了他的笑容。
“你看,我对你真是相当地真诚,什么话都对你坦坦白白地讲。你不觉得,这至少表示,我和你有一个很良好的开端和基础吗?至少,我们彼此真诚没有欺骗。不像你和萧天,最后才发现,原来身边最爱的人,居然会瞒着自己杀了自己最亲的人。不是吗?”
采月看着哈曼德,脸上面无表情。
哈曼德的话的确让她无语,他的话虽然赤|裸|裸,但的确是够坦率。
“未来的默罕默德夫人,请你记住我现在对你说的话,爱情才是婚姻里最大的笑话!你们中国人不也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最美的爱情,是不存在于婚姻里的,因为婚姻本来就不是为了爱情而存在的。无知的人常常会把这个事实搞反,以为有了爱情所以才有了婚姻。这真是愚蠢至极!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不会像那些愚蠢的人一样想,对吗?好好想想我的话,我会再给你电话的。”
说完,哈曼德笑了笑,也没说几天后会联系她,就站起、转身,离开了,只留下采月如之前一样,呆呆地坐于原位。
听着哈曼德那句“默罕默德夫人”,采月不自觉地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哈曼德的确是个聪明至极的人,他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扰乱了她的心绪。
在此之前,就是让她发挥十二分的想像力,她都不会想到,她会和这个叫哈曼德的男人怎样。但现在,她是真的在想他的话了。如果她真的要对付萧天,凭她现在手里阿德斯留下的那些股权,的确是远远不够的。哈曼德,的确是她现在不二的人选。
可是,难道她真的要为了复仇,把自己的婚姻当成是一个工具吗?这样的任性,是没有回头路的。
可是,除了婚姻,她还有别的对付萧天的筹码吗?
此后的三天里,采月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是放下对萧天的仇怨,还是用绝决的方式解决掉这难以化开的仇怨?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这里是本市最热闹的商业中心,街对面就是温莎堡广场,温莎堡购物中心大楼的楼体广告牌上,有一幅正是她名下的“颜”。
人来人往、车流如织,艳阳高照、热风扑面,她却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孤独无助和彷徨无依,这样的感觉仿佛只在十年前那个初遇萧天的夜晚,才曾经有过。
那时她刚知道妈妈身患重症不久,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夜晚又被三个男人试图非礼,就是在那个时候,萧天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地闯进了她的世界,让她在几乎绝望的谷底看到了一丝希望。
可是现在,她的彷徨和无助却是因为他!
采月闭上眼,想用身体感受一下纯粹的太阳带来的温暖。可是眼睛闭上后,她却觉得自己再次陷入了极深的黑暗深渊中。于是,她又睁开了眼。
她站在原地转了一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双眼无神地在面前的街道上,毫无目的地扫视着。
不远处的一家婚纱店,就这样不经意地钻进了她的眼中。那家婚纱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