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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霞庄的前一任庄主——也就是现任庄主柳阳春的伯父——柳元英,跟纵横的师公皓天老人算得上半个师兄弟。所以雪山派和水霞庄关系一向很好。此次纵横既然出面请求,柳阳春一定会让保绶和菡月在水霞庄的势力范围内安安定定的成个家,平平安安的住下来。
那么现在坐下大红花轿里里面的是谁呢?
正是李代桃僵的替身新娘,纵横。
此时此刻,十四的婚礼也在进行中吧……他的新娘,那个完颜氏梓歆也会这样坐在轿子里,被抬进他的府门,成为他一辈子的妻子吧……也会这么盛大,这么热闹吧……她会是什么样的人呢?长得美不美?应该既会写诗,又会作画吧?她……也会给十四生下儿子吧?
想到这里,纵横心里酸起来,忍不住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手指触到自己身上大红色衣裳上绣的繁复花纹,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这时候,轿子停住了。纵横心里一跳,却看见一只穿着黑色崭新靴子的脚从大红的门帘下踢进来。她心里更惊,忙伸手将头上的喜帕盖好,双手握着那个红苹果,手心直冒汗。
千万别穿帮……只要熬到喜筵结束,城门就关了。他们想出城去追人,也来不及了,只能先在城里搜索。明天一早,布日格德就会把保绶和菡月两个人送到德州,再然后……一定更追不回来了。
手中的苹果被人取走了,一个镏金花瓶被塞进手里,有人将纵横的双臂拉高。
纵横将花瓶举在头顶,知道十三阿哥现在是要射箭了。
可是,她抱着花瓶等了好一阵,只知道周围人们熙熙攘攘,却不见动静。
难道被发现了?
她正担心,手心的汗出得更厉害。
“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她手中的花瓶发颤,加上手心里汗水的作用,差点就滑掉了。
没事……没被发现……呼……
她偷偷深出一口气,一段红灿灿、滑溜溜的红绸被塞进手里,纵横下意识地用它擦干了手心的汗水,如傀儡般被人扶着跨过了火盆,被送进了新房。
她坐在一片红彤彤的天地里,正想松一口气,却感觉自己身侧的床边馅下了一块。
十三阿哥也坐下了……天……这个顺序自己搞得不是太清楚。不会现在就要揭盖头吧?不要、不要。天灵灵、地灵灵,千万不要阿……要是真的要揭呢?那……告诉十三阿哥真相,让他放大家一马?不行,他老婆跑了,怎么可能肯放这一马呢。直接把十三阿哥打昏?不行,还有喜娘看着呢。那怎么办呢?
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忐忐忑忑地听着耳边喜娘说着郎才女貌、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话,自己的衣摆被拴住,然后又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洒在自己周围。
“请新郎倌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一个和软的嗓音传进纵横耳里,却吓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办?
她还没有主意,喜帕却已经被挑起来了,眼前的暗红变成了灿烂的大红。
纵横吃惊不小,心里嚷着“完了完了”,只能尽可能的埋下头。
“请新人吃子孙饽饽,早生贵子。”那和软的声音又一次开口。
没被发现?
纵横有些不敢置信,偷眼去看十三阿哥。只见他坐在自己左侧,脸上冷冷的,面无表情,只是木然的咀嚼着递到口边的子孙饽饽,压根没有看自己一眼。
太好了!只要十三阿哥没看见我……想来,那些喜娘未必见过新娘子。就算见过,她们站着,自己坐着,高度本就比较低,看不清楚脸也很正常。再加上又低着头……他们大概以为是新娘子害羞,所以才不以为意吧?
于是,纵横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再也不看十三阿哥,只是什么送到眼前就吃什么,只求不要出错,引起注意才好。
眼看着自己手中这杯酒被喜娘送到十三阿哥面前,而她慢慢喝下了十三阿哥喝了一半留下的那杯。仪式已经要结束了,喜娘们正准备出去,十三阿哥也该出去敬酒了吧?眼看着胜利在望。纵横心里稍有些轻松。
可是,这时,门外却喧闹起来。
“老十三,快点儿!给咱们看看新媳妇儿。咱们还得赶场子去老十四那儿呢!”十阿哥的大嗓门传了进来。
“是啊是啊……”附和的人很不少哦。
这时候就闹洞房了?
纵横的心再度提起:完了完了。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纵横一惊,猛然抬头,却正对上十三阿哥震惊的脸。
纵横霎那间变成脑中一片空白。
“老十三……”大嗓门再响。
纵横下意识地想要挡住自己,右手一勾十三阿哥的颈项处,让他的头遮在自己脸的正前方。
可是她这一下子力道太大,十三阿哥呆愣间又没有防备,竟一下子被她勾得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去,分量压在纵横上半身。
纵横吓得身子后倾,后背撞上床柱停住,十三阿哥的脸却还是越来越近。她瞪大了眼,左掌撑在他的胸口,才让他的脸在离自己的脸一寸不到的地方停住。
挤进来闹洞房的人本是吵吵嚷嚷的,此刻都安静了。
因为从他们的角度看过来,十三阿哥正在跟他的新娘子……呃……亲嘴儿呢……
十阿哥愣了愣,反应过来,讽刺道:“早说了老十三是拼命十三郎!还真是迫不及待阿……”说完转身伸双臂,赶着其他人,又道:“还看什么看啊!这洞房还有什么可闹的?走了走了走了……”说话间,还真就带头走了出去。那些亲贵子弟本就是跟着这几位阿哥凑个热闹的,此刻看人家新郎的亲兄弟说了这话,还哪里敢跟着起哄,也纷纷往外头走去。
这头,纵横看见十三阿哥近在咫尺的眼中雾蒙蒙的,像是在做梦没有睡醒,又听见十阿哥的话,知道危机已解除,手上用力一推,将十三阿哥推了开去,自己立刻身体往右扭,背对大门,把脸藏在床内侧,又举起左手,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脸。
她的举动旁人只知道是因为害羞,也并不奇怪,所以并没有引人注意。众人忙上来拥着梦游般的十三阿哥,要把他带了出去喝酒去了。十三阿哥觉得这一天都像是一场梦,皱着眉,回头,像看清楚那张脸。可是,他脚步一顿,才要走过去,却被四阿哥拉了一把,轻声提醒:“十三弟……该去敬酒了……你媳妇儿跑不了!”心想着,这十三弟近段日子总是有些魂不守舍的……同时把十三阿哥给拉出了门。
房门关上了,屋里没有别人,一片安静。
纵横这才慢慢地转回身,呼了一口气,再张望了几眼,确定了房内没有人,站起来,飞快地将头上凤冠摘下来,又脱下了身上的礼服。
她正忙活,新房窗子一动,竟从窗根下团身进来一个人,吓了纵横一跳。
“谁?”她低声问。
那跳进来的人,走了过来,在红烛下,一张脸清清楚楚的映进纵横的双眼。
“菡月?”纵横大惊,“你怎么回来了?保绶呢?”
“我回来了。我不逃了。我不能让我阿玛、额娘因此获罪。”菡月道。
“可是……”纵横皱眉。
“没有可是。你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菡月道。
纵横心里诧异,看着菡月那张脸上冷静自持的表情,忽然间,猛然扬起手去抓菡月的脉门。
菡月下意识地身子一转,躲了开去。
纵横冷笑,道:“功夫不错啊……呵呵,你是谁?为什么假扮菡月?”她又仔细看了几眼,道:“好高明的易容术啊!竟然一模一样。让我来揭开你的假皮,看看你是谁!”话音未落,已经欺身而上,电光火石间在极小的范围已经过了三十招。
她越打越觉得那假扮菡月之人的武功招式有些熟悉:“你……是那匹狼!”
那人动作一顿,跳了开去,反问:“你……知道狼?”略一思索:“你是偷看我洗澡之后就一直跟着我的那个人。”
偷看她洗澡?应该是……鹰师兄……
纵横心里想着,脸上却不露:“不错。告诉我,狼主是谁?你假扮菡月,接近十三阿哥,是狼主的指令吧?你们想干什么?”
那女子未答,却淡淡地笑了,有些得意。
纵横仔细甚至她的耳根、下颌和颈部等处的皮肤,没有找到任何破绽,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女子却更为得意,开口道:“从大漠到京城,你跟了我三个月了。居然没有查出我的真面目……”
纵横双眼一下子瞪圆了:“……这就是你的真面目!怎么可能……”
“呵呵……不错。”那女子抬手拂过自己的脸颊,“我叫菱月。菡月是我的双胞妹妹。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师傅给偷走了。因为,他是狼,却没有生育能力,只能找继承人。而我,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筋骨具佳的练武奇才。”
“你师傅是谁?”纵横追问。
那女子面色一冷,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