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爷爹爹……”纵横轻唤,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如泉水涌出。
您一向疼爱我,将我看作自己的女儿一般,可是,我却没有常伴在您的身边,连生前的最后一面,也终不得见阿……
此后,纵横跟着裕亲王府的女眷一起,如亲女儿般,烧纸、守灵、供奉等事亲力亲为。
皇帝的谕下来,头七已经过了,裕亲王盖了棺,八阿哥帮着张罗外头建陵安葬,府内则是保泰操持。
西鲁克氏虽也生养过几个女儿,但到现在,竟没有一个尚存在世上的,纵横就成了她唯一的至亲之人,白日同桌吃,晚上同床睡,行动都在一处。
西鲁克氏贴身的丫环垂柳收拾好了床铺,转身行礼道:“福晋,姑娘,该歇了。”
西鲁克氏脱了外衣,穿着白色的素服,头发披散着,伸手将纵横鬓边别的一朵素白绢花摘了下来,道:“你先下去吧。”
垂柳应声下去了,屋内只剩下西鲁克氏与纵横两人。
西鲁克氏手持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纵横梳理着头发,道:“十儿的头发长得真好……以前王爷常夸我梳头梳得好,常让我给他梳,其实,我哪儿会阿,只是心里想着能多跟他一处儿呆一会儿,梳得格外慢,也就格外细一些罢了……”
“福晋娘亲……”纵横道。
西鲁克氏手里稍停,道:“十儿,你可愿意唤我一声额娘么?”
纵横回过头,看见她渴望的眸子,有些怜悯,开口唤了一声:“额娘……”
“哎……我的好女儿……”西鲁克氏激动万分,将她抱在怀中,泪水落了下来,又忙抬手抹去了,道,“瞧我……这样的好事,却又哭了……”又道,“这几日忙乱,有些事儿差点儿都给忘了……”说完走到里间橱柜前,从下层里侧取出一个包袱,回到纵横面前,郑重其事的开口:“十儿,王爷去之前,怕你赶不回来,吩咐我将这里头的东西交给你。”
“这是?”纵横瞧了瞧那个包袱,问道。
西鲁克氏道:“王府所有出嫁的女儿,嫁妆都是每人一份儿备好的。你这一份儿,王爷已经放了许多年了。每个人都是京郊的良田一百亩,京城内的铺子十间,另有嫁衣一件,各样首饰、四季衣裳和金银器皿、古董字画若干。王爷知道你不爱那些衣裳首饰,所以你这一份儿里头,除了照样儿的京郊良田一百亩、京城内的铺子十间和一件嫁衣以外,还有就是后帽子胡同儿的宅子一所。房契、地契、嫁衣,都在这个包袱里头了……”
“这……我不可以要……”纵横推辞道。
西鲁克氏道:“这一份儿本就是王爷替你准备的,你怎么能不照吩咐?若是你不要,我以后下去见了王爷,如何交待?况且,你今日叫了我一声额娘,我这个做额娘的,给女儿准备些嫁妆,又有什么不可呢!”
“这……”
“这是你王爷爹爹的一份心!”西鲁克氏将包袱再次放到她的手里,接着又道,“你放心。这些东西也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安排合适的人替你管着。那宅子……王爷一直希望你在京城有个落脚之地,可以安定下来……”
纵横将包袱接在手里,很轻,但是又让她觉得很重。
王爷爹爹……爹爹……父亲……爸爸……
纵横在京城有了自己的地方,一个可以称得上“家”的场所,这是最近唯一值得高兴一下的事情。
裕亲王下葬,她与莫离脱离了哀伤的气氛,搬进了后帽子胡同的房子里住。
这宅子外头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什么高门大户的样子,可是内在却实在让纵横惊喜,也更加感激裕亲王对自己的了解和宠爱。整个宅子的家具、用品和布置都是按纵横在裕亲王府住的房间照搬过来,连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首饰盒里的这样饰品,衣橱内的内外衣物,也都一样不差,舒适而温馨。
最受西鲁克氏信任的垂柳成了纵横的贴身侍女,而总管则是垂柳的父亲——薛桂祥,负责所有的进项和支出以及账目等。垂柳的母亲刘氏,跟着过来,成了厨娘,也做一些洗扫工夫。这一家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善心人,跟纵横处得很不错。
七月,天特别的热,皇帝一行就快回京了;布日格德也送来了消息,他与大师傅、三师傅也在来京城的路上了。
人生的路,闪现出诡异莫测的颜色,可是却没有人能够看到。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期间没空更,今天熬夜写了一些,大家凑和看着,等元旦过了,小龙再修吧!
第39章、各怀心事
第39章、各怀心事
“爷……姑娘既然不在,咱们不如……先回去……等明儿……再来?”小喜子看着坐在厅上的十四阿哥,小心道。
我的爷,姑娘走了,您的心思也跟着走了。这一进了京城,您这心也就飞了。好容易熬到辞了万岁爷,见了德主子,出了宫门,府里还没有回,就马不停蹄的奔到了此处。这一坐都坐了两个半时辰了,从红日当空,一直等到了天色渐晚,月出东方。面前的一杯茶,已经换过第四次了,可是到现在……奴才看……也已经没了颜色了。唉……姑娘您再不回来,我的爷阿,就快等傻咯!
十四阿哥胤祯眼神瞅着门口,自桌上端起茶杯,掀开盖子,凑上嘴唇,手腕子一抬,动作一顿,垂下眼一瞧,这才发现原来茶水已经喝净了,暗叹了一口气,复又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小喜子看在眼里,冲一边儿的垂柳眨眨眼,丢了个眼色。
喂!倒水啊!
垂柳斜眼看着他,略皱皱眉头,咬咬下唇,也丢了个眼色。
还倒水?要不再换一杯?你就不能再劝劝?明儿再来不成么?
小喜子挑眉,手往自己脖梗子上摸了摸,觉得凉飕飕的,眼睛一瞪,吓了垂柳一跳。
我怎么劝?我倒是有胆啊……万一爷生气了……我可就……完了!
纵横进了门就见正厅上点了灯,比平日亮堂了许多,想是把其他屋子里的灯也一并移了过来。
这房子,她搬进来了日子尚短,而且在京城本没有什么朋友、亲戚,所以这几日并不曾有什么客人来。
于是她不免想:这时候是谁来了?
胤祯看见一个月白色的纤长身影一步步走进来,心里一喜,慢慢的漾开,却又忽然发现那欢喜中的心头又隐隐的疼起来……
原来……我是这么的想念你啊……想得心都疼了……
纵横举步上了台阶,进了屋,先就瞧见垂柳和小喜子在使眼色,又看了看客座上身穿朝服的十四阿哥胤祯。
有些黑了……也有些瘦了……却,更有男人味儿了。十四,不再是一个孩子了阿……
她打量的眸正对上他的双眼,如触到了电流,脑子里只觉得一下子空白了似的,下意识地垂下眼避开了,道:“十四,你怎么来了?”
十四阿哥感觉到她眼神的闪躲,又听见她的话,心里一痛:“怎么?不欢迎我来?”
纵横在主位上坐下,故作轻松状,调侃道:“哪儿能阿!爷是盼都盼不来的贵客呢!”又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刚说出口,顿了顿,又道:“瞧我……准是八阿哥……”她咬咬下嘴唇儿,眼皮慢慢抬起来,眼神缓缓移上胤祯的脸,之后才轻声开了口:“嗯……谢谢……”
“谢什么?”胤祯看着她的眸子,一瞬间只觉得那眸子里的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再看却又像是冷谈无情,恍惚间,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纵横复又垂眸,看着自己膝上交握的手,喃喃道:“谢很多……很多的……”
胤祯也顺着她的眼去看她的手,一双小手交叠地放在月白色缎子做的百褶裙面儿上,纹理细致得一般模样,看在眼中简直是浑然一体;每个手指甲上都映着烛火的光,显出透透亮亮的粉色,可爱得很;由肩上垂下的一缕发丝,因为她垂下了头,落在白皙的手背上。胤祯有些陶陶然地道:“你……永远不必对我说这个字的……”
纵横听着他的那句话,像是走进了山林里浓雾中,白茫茫,化都化不开了,怎么走也找不到出路,只能呆呆的看着胤祯,发觉胤祯也在看着她,眼光也似雾,浓得化不开的雾一样……
小喜子看看胤祯,又看看纵横。
嘿!这事儿……能成!准能成!嘿嘿……
想着他捂着嘴笑起来。
垂柳扬眉,瞅着小喜子,瞪眼,小幅度的摆摆手,暗示着。
你笑什么阿?别笑!快别笑!不许笑了!
小喜子却假装没看见她,嘴巴咧得好大,露出牙齿,比自己娶媳妇儿乐得还开心。
“十儿……”沉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阿离……”纵横扭脸站了起来,迎上去道。
莫离越过纵横的肩头,看着眼神失落的十四阿哥,开口:“有客人来了……”
纵横睇了胤祯一眼,笑道:“才不是客……不请自来的傻小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