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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主子又无不良嗜好,可以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伺候,众多仆从欣喜极了,来来往往忙碌起来脸上都带着笑容。
与管家确立了请柬的名单,封镇就将一堆事务全部撒手堆给他,弄得管家既感动又愁闷。
见他似乎压力颇大,封镇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搞砸了也没事,我兜着。”
封镇常年浸淫在战场,杀敌无数,哪怕是这样一句简洁到有些随便的话,都带着一股凶悍的气息。
仿佛是,若是有人胆敢在席上闹事,他定会让其血溅当场。
管家呆呆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走远,最后禁不住摇头失笑。
晚上灯火通明,宴席虽然略有瑕疵,但是来的客人没有那等不长眼的站出来戳封镇眼珠子。
众人言笑晏晏,一派繁花似锦。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有仆从前来告诉封镇:寿王来了!
寿王就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名清爽少年,名叫齐旸。
他是天子同胞,太后老来得子,与天子的年龄足足差了二十岁。
当时第一次见面时是在十年前,如今寿王已然二十五岁,是名姿容俊秀的青年了。
寿王一来,众人都起身前去迎接。
齐旸倒是客气的很,在封镇行礼时托住封镇手腕,阻止他行到底。
封镇也不是真心实意得对着权贵们折腰,立时直起身子。
只是,也不知道这个齐旸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手放在封镇的手腕就此再没放开。
封镇假作不知,与众人说说笑笑。
有寿王在这立着,众人吃了一阵酒,稍稍作耍一番就纷纷告辞。
最后整个府邸就剩下封镇与寿王以及若干仆从。
封镇斜乜了手腕一眼,似笑非笑,“寿王殿下,莫非就这么喜欢在下?”
同为男人,封镇对男人的眼神最了解不过。
无论是十年前那一幕,还是今天这几刻钟,这位寿王浑身都散发着某种信号。
那是,想勾搭他的信号。
寿王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点头,不害臊地笑道,“正是。”
封镇嗤了一声,震开寿王的手,漫声道,“可惜了,我却瞧不上你。”
“你!”寿王涨红了脸,万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混不吝。
“我不信!”他怒道。
封镇讶然他的自信,突然低低笑起来。
见他笑,寿王无意识地跟着露出个笑容,眼神透着痴迷。
封镇收了笑,起身道,“夜深了,寿王,你该回去了。”
寿王不想走,“我吃酒有些乏了,想歇一歇,封兄不会吝啬到连一间陋屋都不舍得给我吧?”
他倒是够能拉得下脸,这就称兄道弟起来了。
封镇轻笑,招呼管家为寿王安排住宿。
寿王在封镇府邸赖了一晚上,也没见到魂牵梦绕的心上人一面,第二天一早郁郁寡欢地离开。
接连两天,寿王都借故与封镇偶遇。
看来是一直关注封镇的行程。
两天后,上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天子为封镇做媒。
另一方,不是别人,正是寿王。
百官哗然。
“陛下!寿王可是男人啊!”
“就是就是!两个男人如何成婚?成何体统?!”
“就是啊!怎可如此胡闹!”
“陛下!怎可用如此方法来羞辱有功之臣,羞辱封将军啊?陛下!三思啊!”
然后天子就放出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寿王是双儿!
这个消息无疑一个重磅炸弹将朝堂炸个稀烂。
各种弹劾寿王的奏折纷纷飞至天子案桌。
要知道,寿王假作一个男人可是假扮二十五年!
这样的行为简直藐视律法,哪怕他是皇族,作为一名双儿,也应该得到该有的处罚。
不仅仅寿王,就是知情人,太后、天子都应自醒己身,向先祖告罪。
这些文臣们个个群情激奋,让封镇叹为观止。
天子在其中和稀泥,始终未曾给出确切的决策。
此时,没人去在意这件事的起因是寿王想要嫁给封镇。
作为一名男人,嫁给封镇,被人说是羞辱。
作为一名名声扫地的双儿,还想嫁给封镇,恐怕就是痴心妄想了。
这件事情愈演愈烈,却不知怎么,这把火蔓延到了玉谧游的身上。
先是玉谧游当年扮作男子去学府进学,还与男子混住。
后来就是与甘漠南相恋的事情。
两人相识于学府中,而且还住在一起,两条相加,这简直就是不知廉耻至极。
甚至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其中他们二人的一些闺房秘事也被诸多人挂在嘴边,添油加醋地传了个遍。
封镇觉得不对劲,派人暗中探查。
发现这一波事件幕后,有不少世家的影子推波助澜,其中就有甘家趁机抹黑玉家,散布各式流言。
寿王再如何也是皇族,世人不敢对着寿王倾泻怒火,便把火都烧在了玉谧游身上。
玉家早年发家史被扒了个干净,玉父被弹劾,罢官、抄家,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玉谧游从一个官宦子弟被贬为平民。
这几年,他与甘漠南一直绯闻不断,再加上他搅黄了好几次亲事,与谈婚论嫁的家族结结实实结下梁子,这些家族这些年来一直不遗余力地抹黑他,此时又是他们落井下石的上好时机。
最雪上加霜的是,甘家迅速为甘漠南安排成婚,妻子是其父麾下一名偏将的女儿,也算是将门之后。
甘漠南据说并未抗拒就同这位女子结了婚。
玉谧游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一朝被辗落成泥,玉谧游如过街老鼠。
……
玉谧游的下场让人觉得他可悲、可怜。
其行差踏错的后果,也让诸多双儿不得不如履如临、谨言慎行。
这日,封镇撇开侍卫,独自去往喜客来酒家的时候,路过茶馆一条街。
这里其实叫做绿云坊,茶馆一条街是他自己给起的名。
走至一家茶馆时,正逢里面的说书先生绘声绘色讲着一双儿倒贴男人的桥段。
听那形容就是根据街边巷角的玉谧游的流言改编而来的。
与此同时,堂内各种对双儿不尊重的污言秽语,让封镇脸黑成锅底。
他立在那里听得一肚子火气,就在这时,一盏酒杯从上方跌落,正正砸在他的胸前,洇湿了一片衣料。
“啊!对不住。”一道毫无歉意的声音从上传下来。
封镇黑着脸瞪过去,没想到还是个熟悉的面孔——寿王齐旸。
他似乎是并未受到这段时日以来的弹劾所影响,脸色红润,看起来气色颇佳。
“封兄,”青年笑得挺甜,“我这有一件未穿过的外袍,还请封兄上来换下,给小弟一个赎罪的机会。”
这兄啊弟的还叫上瘾了。
可惜封镇胸中那股火气一时半会儿散不了,懒得与其纠缠。
“不必,些许小事而已。告辞。”
说罢,拱拱手,转身就走。
他走的干脆,但是仍然能感觉到那青年的视线一直尾随着自己,直到被周边建筑挡住为止。
这点小伎俩代表什么意思他不能再清楚。
若是换在他前生,他必定会顺势上去,换下衣袍,让那青年好好观摩一番自己硬朗的身躯,然后两人吃酒,你来我去,最后滚在一团。
啧……青年长相没得挑,确实合他胃口。
若是这人图得就是一场春宵而已,他没准也就顺势而为了。
可是,怕就怕在这人想要得更多。
所以,索性不如远着。
走在路上,偶尔路人几句调笑的话语传进耳中,封镇积攒在胸腔的火气愈来愈盛。
想了想,他没有继续去往喜客来酒家,而是拐弯去了勾栏一条街。
随意选了一家规模中等的进去,封镇包了间独间。
一溜水的双儿小倌与花娘被引进来,由着封镇挑选。
双儿小倌打扮得太辣眼睛,封镇选了两名模样清秀的花娘。
两名花娘一名红衣,一名黄衣,娇俏地依偎过来,凹凸有致的曲线紧紧贴在封镇的身侧。
他埋首在其中红衣花娘的颈侧深深嗅了下,一股馥郁的香味沁人心脾。
封镇埋在她的胸前,呼吸灼热,惹得花娘吃吃的笑。
有多久了?
……没有女人,没有男人抱的日子,有多久了?
想到在联络器仓库中被频繁使用的飞机杯,封镇深深叹气。
早知道,他就该在第一个世界中多预备些。
最起码,也能换换花样,常年吃那么一种,他都有些反胃了。
“郎君……”
另一名花娘不想被比下去。
她们这行,不能随着心意挑选服侍的客人,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