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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材垂眼道,“老奴十四岁进宫,先学了两年的规矩,才有机会进到内书堂读书。又在那里学了三年,才到陛下身边当差。”
“那公公到皇上身边时,已经学了五年,且年近二十,可有犯错的时候?”
连材苦笑,“头一年挨过的打骂不计其数,好在那时都是在外院伺候,不至于惹圣上烦心。又历练了三年,才有幸到万岁爷跟前侍奉。”
宁芳道,“那便是将近十年,才有到皇上身边侍奉的机会。那象公公这样,在皇上身边算是年头长的么?”
连材道,“不算。因老奴进宫得晚,好些小太监是七八岁时就净身入宫了,得学上差不多十五六年,才有到皇上身边侍奉的机会。但这也不是人人都有的福气,更多的人在宫里侍奉了一辈子,替皇上洗衣备膳,打扫房间,却未必有机会面圣一次,比起他们,老奴实在是幸运之极。”
宁芳心中一松,便可以说了,“皇上,您是九五至尊,能到您身边侍奉的,都是学了多年规矩,有经验的宫女太监。臣女不过入宫不满三月,何德何能,到天子身边侍奉?若出了差错,臣女肝脑涂地,死不足惜,只恐委屈了皇上,或带累您的名声,那便是臣女粉身碎骨,也难赎罪过了,故此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呃……
身为一个投胎小能手,永泰帝生下来就大把奴才服侍,他还真没想过要做自己身边的奴才,竞争竟是如此激烈。且有许多人可能服侍了他一辈子,却至死也见不到他一面。
当然,皇上也没心情去同情那些奴才。他只是可惜,不能把小宁书女调到身边。
不过这个“鹂儿”似乎跟他想要的“鹂儿”还有一定差距,尤其这板着小脸讲规矩的模样,还有她的本名,都让他想起一个十分不愿意回忆的人来。
所以最后,永泰帝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如此也就罢了。”
但宁芳却很是乖巧的补了句,“就算臣女还没有资格到皇上身边侍奉,但总在宫中效力。皇上若有差遣,臣女必会尽力。”
打一棒子总得给个甜枣,尤其对方还是皇上。除非宁芳是不想活了,才会摆出一副刚烈嘴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果然,皇上听了这话,面子上下得来台,心情也好了许多。
“你倒是颇知礼义,跟你爹甚有几分相似。”
夸奖完了,就把人打发走了。
只依旧有些不甘心,这么点大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跟个小泥鳅似的滑不溜手呢?顺着朕的意思,多少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们宁家的?
回头瞧见连材,永泰帝便忽地问了句,“你看宁小书女,是不是也有点象她?”
他并没有指名道姓,但连材却是心知肚明,“粗看是有些象,可细看,却又不觉得了。毕竟,小宁书女也太小了。”
啊!
永泰帝忽地恍然。
对呀,那丫头才几岁,小身板还没长起来呢,他急个什么?
横竖她自己都说了,如今是在宫中当差,自己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能见上一见,这不是很容易的事?那丫头是不是也有点意思,才含蓄的提醒?
就说嘛,自己是皇上,天下共主,这天下间的女子有谁不愿意来侍奉他,讨好他的?
永泰帝如此一想,顿时龙颜大悦,当即便下了两道令。
第333章老了
宁芳退出御书房,给冷风一吹,这才觉出背后竟已给冷汗湿透。
走得远了,闵双桃也抚着胸口小小声道,“我的天!吓死我了,你竟敢在皇上面前那样说话,也不怕皇上怪罪。”
方才在御书房,她可是真真正正做了一回哑巴,除了喘气,半点声响也无。却没想到,听了这样惊心动魄一场对话。
宁芳此时连苦笑也挤不出来了,只问,“若是怕皇上怪罪,你以为现在如何?若换了你,又该如何应对?”
闵双桃不语了。
若换作她,可能跟是宁芳一样的。
她既然装病,显然就是不愿意侍奉皇上的,而在皇上明显流露出感兴趣的意思时,只能跟宁芳一样装傻弄痴的糊弄过去,否则只怕今日宁芳就回不来了。
“不过,皇上今日给你赐了字,只怕回头还是会惹得不少人眼红。”
这个宁芳也没办法,“只好见招拆招了。不跟你说了,我今天累得慌,要早些回屋歇着。文鸳姑姑那里,烦你去回报一声。”
闵双桃点头,这样一场交锋,看着都心力交瘁,确实该歇歇。
于是,宁芳先回屋了。
而很快,宫中下了两道诏令。
第一道,是召庆平公主年三十回宫,参加宫宴。
第二道,就是趁着过年,给后宫中的低等妃嫔及女官们晋一晋位份。
象怀孕的王采女,就晋升为王美人,而其他几个被宠幸过的采女也小升一级,晋升为选侍。
而宁芳她们这些见习女官也由临时转为正式,统统晋升为书女,而宁萱因为侍奉吴太妃,抄写佛经有功,再升一级,晋升为女史了。
于是现在宫中不需要为了两个宁书女烦恼了,一个宁女史,一个宁书女,便不会错了。
此事皇上办得很得意。
那小丫头不是一直怕出风头么?那他就晋升她的姐姐,让她感恩的同时,还不至于得罪人,这事办得是不是很漂亮?
可接到消息的宁芳只觉得糟糕透了。
原因无他,是皇上给她赐的那个字到底传出去了。
一时之间,巴结讨好的,挖苦讽刺的,妒忌暗恨的,纷至沓来,络绎不绝。而宁芳只能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和纯洁,无数次的跟人解释。
“皇上说我说话好听,就给我赐了这个鹂字呀。你说还有深意?那你教教我呗!”
好在宁芳年纪尚小,又勇于自黑,所以宫中人猜忌一段时日之后,便又渐渐笑她是个傻子。
可这个傻子却是得了皇上赐字,也不知皇上只是偶然动个念头,还是真入了眼,总之不管大家怎么想,但是真正敢对宁芳出手的人却少了许多。
包括宜华公主。
那天被永泰帝驱逐出去,她是气得要死。可又不好找新安郡主和延寿公主报仇,想想也就宁芳是个软柿子,若不是她,自己也落不到这般下场,于是还是想找宁芳出气。
可如今父皇却亲自给她赐了字,就算是只鸟儿,那也是她爹看上的鸟儿,能随便让人掐死的么?
所以宜华公主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
而宁芳忍着恶心,得的这张不怎么中意的保护符,总算起到点作用了。
只她忍了,有人却气得不轻。
“欺人太甚!”
程峰素来是个烈性子,听说皇上赐了这么个字给宁芳,气得差点掀了桌子。
倒是程岳依旧冷静的提笔,在桌上写下大大一个鹂字,端详半天,却道,“如此也好。”
“哪里好了?把咱家的女孩儿当雀儿养,有这么侮辱人的么?”
程岭却是笑了,“大哥也是的,宁家孩子不过来咱家住了几日,你就咱家咱家起来了。回头让人听见,还担心你想抢人家孩子呢!”
程峰却是白了他一眼,“你这么说我,那是谁把自己屋里当宝贝似的藏着的弩都拿去给人拆了做玩具的?拼不回来还说那本就是坏的,嘁!”
程岭道,“安哥儿本就拼回了大半,有几个地方弄不好也实在不好怪他。大哥若是嫌弃,何必成天在他面前舞刀弄剑的,不就是想勾他拜你为师么?”
想起活泼好动的安哥儿,程峰也笑了。
“要说安哥儿,着实有几分天分,不仅手巧,学招式也快。他在咱家住了才几天,我那一套伏虎拳,他竟记下了大半,打得有模有样。孩子嘴巴又甜,跟涂了蜜似的,怪道你大嫂也总是惦记着他。”
程岭叹道,“再好,也是人家的孩子。宁家又是走的文官路子,只怕不愿意他学这个。再说,如今也回去了。”
看两位兄长皆怅然起来,程岳忽地插了一句,“年后就要来的。”
咦?
程家兄弟同时抬眼,惊喜道,“他们还要回来?那衙门不是收拾好了么?”
程岳道,“再好也太小了。况那县里情况复杂,孩子搁在那里也叫人担心,功课也不好做,所以年后必是要接回来的。”
程峰喜得直搓手,“那就好!回头我让你大嫂子给他们多添些东西。若在咱家长住,不如正经请个好先生来吧。”
程岭也挺高兴,“你二嫂跟他家五姐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