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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浔惊得死死咬牙,先前若不是这身衣服让她分神,她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他绑了上!
这一刻,像是先前那些所有消极悲伤的情绪一瞬都撕了个粉碎,她心底一股无名火升腾起来,在被叩着肩膀掰过身去的下一秒,她眸光一凝猛的提膝,狠狠朝着霍城的小腹撞了过去!
那一下当真是下了死力,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她不知为何会这么生气,特别特别的生气,那情绪从心底蔓延上来,甚至让她一瞬鼻头都有些发酸眼眶都酸得生疼…
死死瞪着眼,她拒不承认那或许是思念
或许是思念是委屈,是因她正极度不安的时候他竟又这样凭空出现,让她忽然安心的同时却又更加扰乱了她的心绪;
让她不知该伤心还是高兴心里乱作一团,结果此刻只想打他,打死他算了!
却是她抬腿攻击的前一刻,像是预估到了她的打算,他突然侵身靠近。
路灯氤氲的光亮中,近处那双俯看而下的墨瞳里是幽暗的冷意。
冻入心间的下一秒,一手拽着她身后腰带往下狠狠一拉,同时他另一手掌心翻转过来直掐上她的膝弯用力一推,全然钳制中,他叩着她的腿,压着她死死抵到墙上,四周寒意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她咬牙抬眼,望进的,是他眸中深不见底的黑…
这是一个暧昧到了极点的姿势。
只是他周身的气息,却是不带半分旖旎…
她风衣里的裙子太短了,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动作,随着长腿抬高,风衣滑落,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近处,他的视线从她身上各处滑过,辨不出丝毫情绪,当那双淡漠黑瞳最终望上她的眼,静默两秒,他俯身,低头凑到她耳畔。
“穿这么短的裙子的时候,就不要这么抬腿。”
他淡淡的说。
紧接着,他抬头,深深望她一眼,忽然又道,不过你穿着这身裙子,之前腿抬得更高的动作,都做过了…
一句,声线比夜风更凉。
听入耳里,心头猛然抽得一疼,她甚至瞬息感觉到了血色从脸上寸寸褪去时带来的冷意。
后悔么,难过么,伤心么痛苦么?
张了张嘴,她不知要说什么,却又似生生卡在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口。
四目相对,她努力仰头,睁着眼,又似过了很久很久,终是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像这样逼迫她欺负她,讽刺她羞辱她,那他还不如不来!
而她,之前那些所谓的不安悲观难过伤心又是什么,只让她越来越轻视痛恨这样的自己!
再也受不了了,最冲动的那一秒,她掌心在身后死死握紧,甚至差一点就想绷开这禁锢,干脆连身份都暴露了一了百了!
下一秒,眸色深沉,就在她情绪波动到极致就要崩溃的前一秒,他像是终从一段极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忽然幽幽开口道:“我想你回来。”
那一声,很轻,他青黑的眼,依旧深不见底。
她愣住,抬眼的时候甚至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下一刻他靠近一些,很近,垂眸的时候,开口,声线淡漠而笃定,他说安安,我想你回来。
“我来,求你回来。”
他说求。
轻轻的言语,忽然之间,像是将四周冰冷的夜风都化作了清柔。
这是他的目的。
他走了,又回来,终还是放不下。
他追上她,杀了那个尾随她的男人,他努力控制着情绪,又差一点,就没能控制住。
最后的最后,他终于能像这样把她留在了最近的地方,好好看着,碰一下,抱一抱,说着生气的话结果自己伤得更疼所以他决定再也不说,于是此刻,余下的,唯一的,占据了他整个人整颗心的念头,他求她,求她回到他身边,求她,再也不要走。
他这样想着。
他这样说着。
无比认真。
垂眸,怀中的姑娘,从冰冷到呆愣,她在他怀里僵硬的身子从未有丝毫放松过。
她一直僵僵的仰着头,当他这样说出口的时候,她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惊异,她微张着嘴,甚至眉心轻蹙,她显然不信他的话。
他该努力再说些什么的。
却是低头相望的时候,他眼前她的眉眼仍是那样澄净漂亮,一双青黑的眸子里,是滢滢的水光。
多久了,他连碰她一下都不行。
如此近了,她小小的鼻尖有些红,微微张着的唇瓣更是红得艳丽。
他忽然什么都说不下去了,他只想做一件事,再也忍不了。
想着,下一刻他俯身,在她全然呆愣的时候,压着她,深深的,深深的,吻上她的唇。
V265 梦中的姑娘
夜半清冷的空气中,他的体温是她唯一的热源。
安浔全然愣神的时候,霍城的舌尖擦过她微凉的唇瓣,飞快就探入到了最深处。
这样一个吻,隔了太久太久,此刻用着那样的情绪,吻得深深窒息。
唇齿相依,他舔吻进去,勾缠着她的舌尖拖出来用力吮吸,那温度力度席卷全身让她顷刻浑身发烫,热得就像要烧起来!
她的双手还被反绑在身后,他依旧死死控着她一条腿,他掌心的热度比她身上任何一处肌肤都炙热,他吻她的时候,每一分疯狂里,却似都含着抵死的温柔…
她什么都想不了了,大脑深处一片空白。
心里堵着的情绪,像是被木塞塞住的满满一瓶烈酒烧心灼肺让她难耐得红了眼眶;
她却不能哭,仰起头,在唇瓣上肆虐的辗转缱倦中,轻轻低泣出来。
那声声旖旎,他听得,迷乱中,吻得愈发用情。
这是他的姑娘,他深深痴恋无法割舍,便是连一句重话一分惩罚都舍不得施加的姑娘,他离不开她。
所以还是他错了,从一开始就全是他的错,他也许早该过来,在她情绪波动的最初就追问出原因,在她赶他回去的时候,拼死留下。
当她决绝提出分手的那晚,他是出于什么心态竟是没有一路追赶到底?
此后她每一次拒绝每一次后退的时候,他是不是早该强势过去不由分说把人死死摁进怀里,那样,会不会此刻,一切都会变得不再一样?…
长睫微阖,灯光下如墨羽轻颤,那是他内心逃不开的枷锁与波澜。
松开钳制,他轻轻放下她的腿,掌心向上,抚弄过她长发盘绕的肩头同颈项,直至轻覆上她清丽明艳的脸庞。
那动作极其轻柔,他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指尖在她的长发里纠缠。
气息相融,分明已经辨不清那是谁的体温谁的悸动,低头,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最爱的,她的每一寸微凉肌肤上。
此刻侵略不在,唯余温情。
不远处的深巷角落,黑暗中还躺着一具冰冷男尸。
昏黄路灯下,当压抑的感情在贪婪与眷恋中决堤,相拥而吻的两人,终像是用彼此填满了心口那空虚无垠的大洞,然后便仿似要这样一直一直下去,直至世界尽头,地老天荒。
那温热的唇,吻过她的眉心,鼻梁,耳畔,颈项,最终在她纤细的锁骨上流连。
静默中,片刻霍城轻喘着停下动作,偏头深埋进怀里姑娘香软的肩窝,搂紧她的时候,探手下去,扯开她腕上的禁锢。
他偏头在她耳边,呢喃,说安安,抱我。
低哑的声线,刺激得她浑身微微轻颤,他鼻尖蹭过她最敏感的耳垂,说安安,你抱抱我。
那一刻,像是被一把尖锐小刀深深扎到了心底,带起的疼痛密密麻麻难耐得不像话!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他额前细软的发轻揉在她耳畔,摩擦过的时候,酥麻得,像是一只大狗狗在撒娇…
她连呼吸都微微屏住了,不是没有在心底制止过自己。
却是在他抱上来的时候,他开口求的时候,她的四周像是一瞬都暗了,耳边的风,都全然停驻。
这一刻,她再也看不见其他也听不到其他,耳旁唯余下他的心跳,伴着体温,声声与她的相合。
那一瞬间从心底涌出的安心感,教她浑身无力。
虚弱来袭的时候,又像是被什么感情猛然填满了身心。
她连呼吸都困难,那一瞬只想将所有都放下!
这所有,当真是所有全部,从他的过往,到她的秘密,甚至包括复仇包括伤痛包括她心底压着的一切全都狠狠抛弃,只留下一个她唯一想要的他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