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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果真看到了。
中都方向似乎亮起了灯火。
这阵势,好像是有人回城?
秦权恍然,原来是萧煜不在中都,难怪中都大军迟迟不动。
现在这是回来了?
秦权双手按在城垛上,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笑意。
接下来,就是要大军攻打西凉州了吧。
第二十五章 夜话()
萧煜从道宗返回中都,徐林大开城门亲自出迎。
对于徐林的“自作主张”,萧煜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拒绝,只是默许。或许张扬,但也是必须。他现在已经不需要畏畏缩缩地说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坐拥西北本就是行高于人,而且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即便将一个又一个的萧逆名头安在他的头上,又能如何?再者说,什么样的风才能把如今的萧煜吹掉?所以对于徐林的安排,萧煜心安理得。
萧煜由西北苦寒草原一跃而起,先是依附四部,然后在四部与王庭开战中实力大涨,最后更是反客为主,率领四部灭掉红娘子,一跃成为有实无名的草原王。就在很多人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萧煜又水淹徐林大军,蓝玉献城而降,摇身一变成了只差一身蟒袍的西北王,坐拥西北,虎视中原。
若说萧煜心中没有半分自得,那是信口雌黄。每当萧煜登城远眺,俯瞰中都的时候,都会涌起一股大丈夫当如是的豪情,尤其是真正尝到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味道后,萧煜不时都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还要唯唯诺诺,只敢把几句反诗藏在心底。现如今,他就算当着三十万铁骑的面直言,冲天香阵透东都,满城尽是西北甲。郑帝又能将他怎样?当然,萧煜也未飘飘然,他深知自己根基尚浅,虽说大郑后建“垂垂老矣”,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萧煜若只是偏安一隅还好说,若想要更进一步,却是极难。
中原重心从来不在北地,而在江南。
即便北都形同自立,中都落于萧煜之手,郑帝手中还有东都和江都。
东都且不去说,江都中的名士世家,那才是多如牛毛。纵观古今失策,不管是后建也好,草原也罢,多少次的马踏中原,可又有几次越过江都去了?
一年又一年,辞旧迎新,原本是东主行宫也就是现在的萧府,大门上挂上了鲜红的灯笼,两边也贴着鲜红的对联。府邸的规格按照王府建造,但在某些方面又是帝王规格,由于时间仓促的缘故,未能整修完毕,但毕竟是有人入住,多了人气,现在更是从里到外透露着一股子喜气。
虽说已经二月出了年,但仿佛还残留着点点年味,加上府里的两位的主人已经回府,这冷清了多年的府邸就似是老树发新芽,只是有一点不太和谐,就是府中见不到什么歌女舞女,就连普通侍女都极为罕见,随处可见的是铁甲森森,给这座偌大的萧府增添了几分的肃杀之气。
一顿迟来的年夜饭在府中正堂开宴,包括徐林、蓝玉、紫水阳、黄水泉、秋思等人在内,全都参加。
席上众人不管心底各自心思如何,在表面上还是其乐融融,席间觥筹交错,身为主人的萧煜更是被一轮轮的敬酒灌得厉害,虽说萧煜修为深厚,但架不住是蓝玉自酿的特制青梅,不知不觉得一坛见底之后,已经是感觉天旋地转。
等到酒席散后,萧煜竟是被林银屏扶着出去的。
走出没有多远,萧煜轻轻挣脱开林银屏,摇摇晃晃地扶住一旁冰冷的高墙,林银屏微皱眉头,在萧煜身后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眼中满是心疼。
萧煜却不以为意,反而是有些享受这种酒醉的感觉。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醉过了?
三年?五年?还是从来没有过?
萧煜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记不清了,索性便不再去想,借着酒意,萧煜抓住林银屏的柔荑,带着她一直朝那座可以俯瞰大半中都的小院走去。
这儿本就是林银屏养病时所住的小院,自然也是熟门熟路。
推门进院,院中自然是被打扫得纤尘不染。一轮明月高悬头顶,在地面上洒下一片银白色的静谧,脚下则是万家烟火。
萧煜松开林银屏的手,踉跄着走出几步,用力一挥手,似乎是要把整个中都揽在怀中,笑道:“银屏,看到没有,这巍巍中都啊,都是咱们的啦!咱们再也不用寄人篱下,被人追得东奔西走,惶惶不可终日。”
林银屏走到萧煜身后,双臂穿过他的腋下,从身后抱住他,柔声道:“以前我可没看出来你会惶惶不可终日。”
萧煜笑道:“以前都藏在心底,难道还要整天挂在脸上?就算我挂在脸上,除了你,还会有谁心疼我?怕是都在背地里看我的笑话。”
林银屏方才也替萧煜挡了一轮敬酒,这会儿兴许是酒意壮胆的缘故,她踮起脚,将下巴搁在萧煜的肩膀上,吐气如兰道:“怎么,你还想要谁心疼你。”
萧煜双手按住林银屏环抱在他胸前的双手,轻叹道:“有你一个就够了,若是娘亲还在,就圆满了,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贪心不足?”
林银屏将臻首贴在萧煜的背上,轻声道:“我也想我娘了。”
萧煜一弓腰,直接将林银屏背起,笑道:“总有一天,我要背着你这个儿媳妇去东都,给我娘上三炷香。”
林银屏趴在萧煜的背上,闭上双眼,微笑道:“我等着。”
与萧府比邻而居的大都督符,同样有两人夜游,只不过不是月下男女,而是一对大老爷们。被萧煜赠了佩剑定风波的蓝玉,还有昔日也是今日的中都大都督徐林。
两个在外人眼中本应是反目成仇的人,如今竟是毫无芥蒂的走在一起。
执掌了暗卫的蓝玉平静说道:“大都督,我刚得到消息,师尊于半月前辞去天机阁主之位,并且已经离开了东都。”
未曾披甲,只是穿了一身便服的徐林转过头来看着蓝玉,嗤笑一声道:“先生辞去阁主之位?这就像当年东主做了太上皇一样。”
蓝玉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话。
徐林接着问道:“郑帝那边没有动作?”
蓝玉笑道:“天机阁想要走,东都那边拦肯定是拦不住的,不过施展点手段,恶心一下咱们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是有师尊坐镇,郑帝的手段未必能成事,但是师尊不在,就不好说了。”
徐林皱了皱没有,问道:“先生不在?”
蓝玉指了指南边道:“师尊去了江南。”
徐林神情淡然地问道;“江南还是江都?”
蓝玉一笑道:“江都。”
徐林脚步顿了一下,“先生这位入世的逍遥神仙,所谋不小啊。”
蓝玉自言自语道:“谁说不是呢。”
第二十六章 魏禁()
中都与草原之间门户大开,不再设防,可西凉五洲与中都之间的各地城池要隘几乎同时关闭城门,不光是入城要经过层层盘查,就是出城若没有城守的亲笔批文,也是妄想,胆敢私自出城前往关外者,一经发现,即以私通敌寇之罪论处,格杀勿论。
如此一来,原本就不怎么繁荣的西北就彻底荒凉下来,经常出现走出百里不见半点人烟的景象。原本如西北屏障的中都,此刻更像是一尊众叛亲离的巨人,独自伫立在西北荒原上,落寞苍凉。
所谓西北五州,是指西凉州、河内州、西河州、陕州,再加上一个中都。其中西河州与陕州各占半壁西河原,西河州在西,陕州在东,而河内州与西凉州则分列西河原南北两侧。如今萧煜占据中都,没了中都这方屏障,一马平川的西河原面对中都二十三万铁骑根本没有半分还手之力。河内州则为西北产马要地,有重兵拱卫,但因闽行从河内州出兵且兵败的缘故,河内州短时间内根本无力再战。唯一还有一战之力的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西凉州。
在西凉州,还保留着大郑在西北的最后一只孤军,由晋王秦权所率领的十五万大军。
在中都陷落之后,秦权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将自己手中的十五万人以玉门关至乌鞘岭一线的西凉走廊为依托布防。若是从高空俯瞰,西凉走廊其实是呈一道弧状,而敦煌城刚好在这道弧线凹陷进去的部位。这可以说是一个天然的口袋阵,只要萧煜想要攻下敦煌城,就势必要一头扎进秦权的口袋之中。
到时候,是萧煜撑破秦权的口袋,还是秦权包住萧煜,就要看各自的手段如何了。
中都比起风声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