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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沙陀首领疑惑不解时,一支骑兵进了营寨,他心中一阵兴奋,自己的眼睛没有花,那的确是一颗石子,但这颗投进池塘的石子跟池塘合流了,他们是一伙的。
等着吧,这支骑兵很快就会出来的,他们会护着宁崇玉下山去,那么他们就像豹子一样扑过去,咬住他们的喉咙,吸干他们的血,然后吃肉。
沙陀首领的判断丝毫没有错,这支骑兵很快就出了大营。
他将手举起来,麾下弯刀尽出,座下的马儿也兴奋的难以自抑。
这是最后的决战,胜利不再遥远,就在眼前。
他们赢了!
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这支骑兵出营之后没有循着那唯一的通道下山去,而是,顺着山梁开始绕圈!
他们像是在巡逻,但巡逻也没有这么个巡法,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沙陀首领觉得自己有点头晕,自入汉地以来,怎么尽遇到这种古怪的事。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会输个精光。
他们要放手一搏,无论成败,不负今生。
五十骑从正面下山,另有两路四十骑左右迂回,目标就是他们垂涎已久的乐安公主。
……
李默现在心如油煎,却还必须保持镇定,李文喜受伤失去指挥能力,他现在是三军的主心骨,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关系着这两三百人的生死存亡。
沙陀人有一百多骑兵,这些彪悍骁勇的骑兵绝对不是他们这几十号能抵挡的,给人塞牙缝都不够。一旦沙陀人下定决心准备进攻,他们的末日就到了。
沙陀人是杂食,跟他们一样,夜战能力很强。
但白天对李默有利,一旦到了天亮他们还没有回营,赵破阵的援军就会赶来接应。
时间在慢慢流逝,但走的太慢,东方的天空眼看着就要变白,却就是白不了,天若能亮,这两百奴隶还能抵挡一阵,在黑夜里,这些人近乎是瞎子,根本打不了仗。
“沙陀人上来了!”
负责警戒的周湛跑过来说道,不必他说李默也能看到。这晚月色不错,远处沙陀人骑兵卷起的沙尘很高。
“准备战斗。”
狭路相逢勇者胜,明知不敌也要血拼到底,这是军人的气魄。
这话说过,李默就觉得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放松了起来,悬着的千斤巨石也一朝落地。不就是个死吗,想通了也就那么回事。
但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世上没有不败的将军,败并不可怕,也不可耻,可耻的是失去抗争的勇气。
应该说宁崇玉身边有高人,扎营的这个地方地势险要,步兵进攻没有障碍,骑兵要想一下子冲上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默查看了地形,借着十骑绕着山包巡逻时卷起了尘土,重新做了布防,重点防御步兵冲击。没有人对他说三道四,贵妇人和李文喜已授予他全权。
权力越大,责任越重。
李默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断究竟对不对,后果是什么,他努力阻止自己去细想。战火一促即发,死活就它了。
沙陀骑兵冲到山腰,绕着营寨奔驰,他们都是极优秀的骑射手,马上放箭十中七八。
刚刚组建的那股骑兵就这么覆灭了,梦幻的很。
不过沙陀骑兵也遇到了大难题,正面上山的唯一通道上设置了拒马,上半夜侦察时还没有。有拒马遮挡,正面仰共困难太大,不过沙陀人却很高兴,这至少证明他们的敌人很虚弱,他们不敢跟自己正面对敌,只能凭借这些工事苟延残喘。
沙陀人呼啸着下了马,一手持皮盾,一手挥舞弯刀,跳荡着发起冲锋。
李默引弓射去,目标是一大群冲锋的步兵,随便射中哪个都行,结果却是一个都没射中。周湛引弓射向没有下马的沙陀骑兵,这些人正用箭雨压制守军,掩护同伴上山。
箭插在了一个沙陀骑士的肩膀上,但那家伙竟然毫发无损,依旧盘马弯弓,反将周湛身边的一个乡勇射杀。
又一个乡勇中箭倒地,大声嚎叫。
李默抄起唯一的弩瞄准那名骑射手射击,距离太近,骑射手无处藏身,惨死在弩箭下。但李默的身边却一连倒下了三个人。
眼见对射不是对手,李默赶紧命令大伙俯下,沙陀人平射不中,便将箭朝天射去,下坠的羽箭杀伤力依然惊人。针对这种战法,乡勇是经过专门训练的,结成盾牌阵便可破解,只因操练不熟,又未经历实战考验,仍然有人受伤。
几个沙陀人终于冲到了木栅栏前,挥刀劈砍栅栏,沙陀人的弯刀都是用上等精钢锻造,锋利异常。那栅栏本也不粗,几刀下去栅栏就被劈开一个缺口。
沙陀人一涌而入。
哞地一声闷吼,埋伏在栅栏后沙土里的鬼柳棍率部突然跃起,手中长枪狠狠地扎入沙陀人的肋骨中。沙陀人猝不及防,攻击的角度又太过刁钻、阴狠,先锋六名沙陀武士全军覆没。那些尾随而至的沙陀武士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就遭致一阵猛烈的弓弩激射,死是死,逃的逃。
沙陀人第一次冲锋以惨烈的失败而告终。
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随之而来,精锐的沙陀骑射手射速之快,箭法之准,都达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胜利者未及狂欢便已经死伤累累。
成功压制了对手后,更多的沙陀人下马步战,一些人上前试图搬开拒马。李默等的就是这一刻,这拒马既是工事也是陷阱。
他悄悄地朝几个弩手打了个手势,弩张开了,喂了箭,就等着吃肉。
“放!”
四张弩同时激发,一口气射杀了四个人。
周湛又乘机补了一箭,将五个试图搬开拒马的沙陀骑士尽数结果了。
沙陀人的队伍里出现了一阵混乱,箭雨铺天盖地袭来,但杀伤效果为零。
停顿了一阵,又有几个沙陀人举着皮盾开始往上冲,但立即遭到弩箭的交叉绞杀。弩平射时威力巨大,且操作方便,站着可以射击,蹲着、坐着、趴着都行。
使用交叉火力封锁通道,是对弩的一种高级运用,讲究阵型和配合,这个本事是赵破阵传给李默的。
李默注意到弓箭若非直中要害是无法射杀沙陀人的,他们身上的皮毛战甲坚逾钢铁,但弩却可以轻松洞穿沙陀人的皮甲,甚至是皮盾,从正面将其射杀。
这种弩与天宁军的制式弩一样,都是出自一家军械所,威力十分强大。
局面陷入了僵持,因为无论沙陀人怎么努力,都难以突破这个玄关。
李默却觉得那地方有些不对劲,沙陀人有一百多人,但眼前被压制在山坡下不过五六十人,其余的人去了哪?
他把弩交给周湛,命其死守隘口,而与鬼柳棍往回撤。
(本章完)
第40章 胜在黎明到来时()
果然,刚走没几步就听得西北方向一阵呐喊,但见四五个手持雪亮弯刀的沙陀武士突然现身杀出,直奔中央大帐而去。
李默了然:原来沙陀人在隘口与他僵持之际,派了一支奇兵从侧面爬了上来,迂回至背后捅刀子。
李默挥刀迎着沙陀人杀去,他没有正面迎敌,而去直插后方,试图切断敌人的后路,扎紧被捅破的防线。但这个计谋很快就失败了,这些沙陀人非但马上功夫一流,步战也是勇悍绝伦,更为可怖的是他们身上的厚重披甲简直是刀枪不入。
乡勇的战斗力毕竟有限,很快就溃败下来,所幸还有几位江湖好汉不信邪,仍在苦战。
“你去大帐保护公主,我来断后。”
李默喝道,这个时候他也不管什么证据了,沙陀人攻打的这么猛,充分证明那位贵妇人就是乐安公主。
鬼柳棍却似乎没听见,仍然挥棍与敌奋战。
李默知道他其实是不想担负谋杀公主的罪名,于是把牙一咬自己去了大帐。
越来越多的沙陀武士从西北面涌上来,鬼柳棍接战不利,被逼得跳下了土坡,其他江湖好汉也死的死,伤的伤,纷纷败走。
沙陀人汇集成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流,目标中央大帐,凶猛地杀了过去。
已经无人可以阻挡了,李默吸了口气,走进大帐,持盾守卫在乐安公主身前,既可以阻击敌人,又可以在危急时刻砍下乐安公主的项上人头。
“小姐!”
一员头发花白的老将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是宁崇玉身边的护卫孟建山。昨天就是他一口气射杀沙陀十八骑,保得宁崇玉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