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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态度稍稍恭敬,却手不释盾,也不肯跪,而且战刀依然在手。
“恕在下眼拙,你们何以证明她就是公主?”
鬼柳棍朝李默努了下嘴,恨不得拉他赶紧跪下。李文喜瞅了眼李默,脸上却是怪笑,他伤的不轻,连惊带吓,已经不能说话了。
“真是该死,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连公主都不认识?你是宁家的人吗?”
李默道:“我是宁家的伙计,但乐安公主已经出塞和亲四十年,你要我如何认识?”
“你——”
李默相信,若这位持金册的妇人能舍得手中的法宝,只怕早已经朝自己脑袋上掼过来了。
“你是宁家的人?”
“乐安公主”说话了,的确是宁州口音:“你不相信老身这不要紧,毕竟四十年了,我出塞时你还没有出生。物是人非事事休。你们这次领兵的是谁?”
李默道:“在下身份卑微,只知主将王雄诞、副将赵破阵。公主可认识他们?”
“乐安公主”很老实地摇了摇头,却微笑着问道:
“他们中哪个资历深些?”
“赵破阵。”
老妇人点点头,让持金册者将手中金册交给李默:“你将此物送去给赵破阵,让他鉴别鉴别。速去速回。”
李默叫来二胖,问道:“你能骑马吗?”二胖道:“没事,伤在左臂,把得住缰绳。”李默交代道:“你赶紧回去,把这个交给老叔,就说我们遇到了疑是‘乐安公主’的人。”
二胖问:“什么公主?”
“乐安公主宁崇玉,这话不许跟别人说,只能跟老叔说,亲口说,明白吗?”
二胖道:“明白了,乐安公主宁崇玉回来了,亲口跟老叔说,绝不跟第二个人说。”
李默拍了他一把,说:“去吧。”
身份不明,李默不敢相认,也是因为身份不明,李默也不敢怠慢。他曾听人说过,神功二年三月,大梁兴宗皇帝在西京驾崩,太子穆宗皇帝那时巡视江南未归,朝中一片混乱,突厥联合吐蕃两年夹击关中,形势岌岌可危,为了稳住突厥,横山王宁威的郡主宁崇玉自请出塞和亲,劝说突厥王退兵。
穆宗皇帝龙颜动容,下诏册封宁崇玉为乐安公主。乐安公主出塞后成功劝说突厥王撤兵,解除了北面的压力,才使得局势转危为安。
此后四十年,公主在塞外先后嫁了父子四位可汗,做了四十年可敦,生了八个儿女,一人为可汗,两人为贤王,在草原上德高望重,被突厥人敬奉为圣母。虽出塞四十年,但在宁州还是有亲戚的,当今的宁州将军、忠静候宁瞻基就是她的亲弟弟。
这就是李默未敢怠慢她的原因,在宁州,假冒这样一个传奇人物,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公主身份暂时还是悬案,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却已是迫在眉睫,李默注意到公主身边的护卫并不多,加在一起不超过二十人,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气相庄严的老将军,金甲披风威风凛凛,李默若是没猜错他应该是一名中郎将,正五品官。
刚才的激战,至少六名武士丧失了战斗力,李默一方已经掌控了局面。
除了这些武士,剩下的就是内侍和宫妇了,六七个人,多数鬓角斑白,上了年纪。
中军大帐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四座小帐却依然保持安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见那四座营帐其实都是空的,他们玩的是空城计。
“你叫什么名字?”
执节杖的妇人忽然问李默,声音很和蔼,跟持金册者的疾言厉色大不同。
“在下长陵营第五队队头李默。”
“李默,不管你信不信,保护我们的安全都不可松懈,有股沙陀骑兵一直尾随我们,他们的暗探就潜伏在附近,公主妙计,设下空城计唬住了他们,但被你们这一闹,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被他们瞧出破绽。他们试图绑架公主要挟宁州,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默道声明白,转身喝道:“叫周湛。”
周湛赶到,对李默说:“那边山坡上似乎有人在活动,好像还是骑兵。”
李默心里一紧,说道:“由此下婆娑川二十里,都是无遮无拦的荒山,我们要护着公主,未必能跑的过他们。”
周湛道:“那就构筑工事跟他们对峙,等待增援。”
李默道:“来不及了。”他脑子转了一下,对乐安公主道:“请借夫人门前奴隶一用。”
持金册的妇人喝道:“你要做什么?”
老妇人却和蔼地说:“你要只管拿去,这些都是最卑贱的黑奴,死了也不可惜。”
(本章完)
第39章 与沙陀人的攻防战()
李默谢过,乃令将所有奴隶集中起来,清点数目竟有两百人,李默令将多余刀枪拿出来分配给这些奴隶,不足的令持木棍为器械。他将这两百奴隶分成四队,持械拱卫中央大帐。又向李文喜讨来兵符统一指挥两队人马,李文喜建议道:“挑拣十人下山去,骑马上来。”鬼柳棍道:“十余骑也管不了什么用。”李文喜道:“虚张声势,做一支奇兵还是可以的。”李默以为有理,当即挑出十人,令立即下山取马。
却将余下三十士卒埋伏于四周帐篷内,中央大帐仍由贵妇人侍从警卫。
诸般安排完毕,持金册的妇人厉声责道:“我等被他一路追赶,死伤何其惨重,全赖公主神机妙算,布下空城计才得保全,你一来倒好,这叫虚张声势,摆明了是自暴其短。敌人万一冲上来怎么办?你说。”
李默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我担保他们不敢进攻。”
那妇人还要争执,贵妇人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莫要跟他争执,我相信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就让一个头发雪白的武士为李文喜治疗刀伤。
李默暗向鬼柳棍道:“你留守在此。”
鬼柳棍却追了两步,低声问:“若沙陀人真的杀进了……”
李默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沙陀人要抓宁崇玉来要挟宁州,这绝对不允许,若一旦沙陀人真敢冲上来,那就只能杀了宁崇玉。
他朝鬼柳棍点点头,说:“你只管动手,有何责任我来承担。”
一阵风吹散乌云,露出皎洁的月光。月色下,牯牛岭对面的山头上,一群沙陀骑兵正整装待发,他们自草原起就开始追逐宁崇玉,他们的目的很简单绑架宁崇玉,讨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地盘。他们蹑踪追击,如蛆附骨,追的很执着。然而突厥虽然衰落,武士的刀锋依然锋利,历经十几场血战,他们还是未能得手。
越过大横山,前面就是婆娑川,过了婆娑川就是宁州的腹心地带了,再向前就难了。
所以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今天下午他们本来是有机会抓到宁崇玉的,宁崇玉身边那支骁勇善战、忠心不二的突厥卫队,中了他们的埋伏,全军覆没。
他们眼看着就要抓住宁崇玉,可在最后时刻,她身边的那位老护卫突然虎威大振,一连射杀了十八个沙陀骑士,杀的他们肝胆俱裂。
但他们也非一无所得,他们把宁崇玉逼上了牯牛岭,这座山易守难攻,却也孤立无援。包围它,有点耐心,早晚宁崇玉是他们的。
宁崇玉一上牯牛岭就扎下了梅花营,这让沙陀首领百思不得其解,论说她的护卫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哪还有这么多兵力?
这个女人不简单,所以沙陀人未敢轻举妄动。
入夜之后,他们派人前去刺探,却见她的营盘扎的十分严整,树桩上的奴隶也一个不少,这让沙陀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他们天性多疑,怀疑这座营盘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下午射杀他们十八精骑的那位虎将此刻正带着他的人马埋伏在附近,就等着他们来自投罗网呢。
不过后半夜李默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一支不明来路的小股梁军夜袭营盘,不论成败都会给他们很好的启示。
成了,说明宁崇玉只剩一副空架子,那他们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歼灭这股梁军,拿下宁崇玉。若是败了,那也不要紧,石子投进池塘,总能看到一丝涟漪吧。
只要能让他们一窥虚实那就足够了。
但是现在,情况又有了变化,石子投进了池塘,非但没有半点浪花,连一丝涟漪也没有。
难道自己看到的是一颗假石子,怎么会这样?
正当沙陀首领疑惑不解时,一支骑兵进了营寨,他心中一阵兴奋,自己的眼睛没有花,那的确是一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