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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在上者都不知是攻是守,在下的人更加失去方寸与目标。
在他们眼前不再是山海关,而是变成鬼门关。
敌人不再是吴三桂的关宁铁骑,而是搞不懂的歌声、看不真的鬼火、以及不知来历的敌人。
甚至疑心生暗鬼,无法数算的敌人在四周虎视眈眈。
心理上承受过大压力,弱化我方精锐,再看准时机偷袭吗?
多尔衮感觉身体承受太大折磨,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似乎旧疾复发。
早餐之后再度召开会议,对于是攻是守,仍然没有定论。
他们脑海搜索历来战役,从未听早过有这种新颖的作战,只然无从参考。
当你搞不懂敌人的心思时,也不清楚坚持下去有到底能抓住些甚么时,往往会感觉迷惑摇摆。
多尔衮有撤退之心,却迟迟不敢下令。
以目前军队的状态,一旦宣布撤退,必然令不安定的军心受到猛烈冲击。届时难免阵脚大乱,予敌人可乘之机。
十万骑兵,不是十个骑兵。决不是转转身扭扭屁股,一百八十度转身,就能摆弄得了的事。
如何不动声息,有秩序地退后,而不令军心摇荡,敌人追击?
中间有否接应?
怎样组织防御掩护?
谁先撤,谁掩护,这都是要有明确分工的。
原本是次长征,就面对战线过长,补给困难等问题。
所以多尔衮沿途打点妥当之余,更希望招降吴三桂。
借助他在关内的资源及经验,为清兵引路及支援。
如今吴三桂音讯全无,山海关充斥诡异之音,多尔衮无法拿捏,不敢下注赌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撤军是不得已之举。
“此事万不可外传!”
多尔衮明令此间部将不准外泄后,决定以布防为由,一步步调走兵马,先尝试退回西拉塔拉。
部队于未时起陆续行动,多尔衮以“迂回深入”为令,先由英亲王阿济格及豫亲王多铎领后方一批兵马行进。
明言为进,实则为退。
奏得知多尔衮撤兵,心下大喜。然而本部主力尚在前线,她仍得维持这台戏,继续唱下去。
“someonecallingyou。。。someonecallingyou。。。tyouhearthevoice?”
奏的“存货”还有很多,但眼前景色渐渐模糊。
脉络成为一团糊起的色块,所有画面融化。
唇干舌燥的,喉咙的痛楚吞噬意识。
别人只道她纵喉放歌一天一夜已经很厉害,事实上在唱歌同时持续使用权能,无间断监视敌我两军状况。
一旦多尔衮有任何妄动,就要即时挺身投入战场。
魔女自身的权能,与自己的灵魂相连,是呈现其本质与根源。
如此过度发动权能,对灵魂及精神带来莫大的损耗。
自己身体状况,当然十分清楚。
她回想起五百年后,没日没夜地奋战。
联同其他魔女,与地球上仅存的人类,与“敌人”展开无日无之的战斗。
在黑暗中放弃寻找光明,在绝望中放弃寻找希望,那就丧失活下去的理由。
五百年前她没有放弃,牺牲那么多,返回五百年前的明朝,绝对要扭转历史,迈向更美好的未来,回避那场末日危机。
反正自己不会死,不在此时彻底燃烧殆尽,更待何时?
“就跟你拚了!”
敌人是当世最强的多尔衮,如果能成功吓退他回国,自己拚上这条命也值啊。
朱由检手中按着天魁斯,同样彻夜未眠。
“皇上已经守了一天一夜,请休息吧。”王承恩担心地道:“微臣负责看守即可。”
朱由检长嗟,叹道:“不用管我。”
奏在城墙上奋战不懈,敌人万骑临城,自己焉能安心睡觉?
只要多尔衮攻城,他立即挥剑砍杀来敌。
李岩隐伏在城墙的小洞,凭望远镜发现清军后方有动静。
他不禁屏气凝神,仔细观察其行军方向及人数。
要是没有猜错,多尔衮是准备撤退了。
当然自己不敢立即说出来,而是等彻底确认后才敢公开。
没多久吴三桂通知,朱由检及何复等人再聚首,展开一场小型会议。
敌军撤退的动静,终究瞒不过吴三桂。李岩亦认同,陈述自己纪录的数据。
“敌人一天未全撤,一天不可轻怠。末将认为应当维持警戒,如常防守。”
“另外敌军后撤之事,万不可泄露。”
朱由检点头允之,一一照其意思执行。
因为早有觉悟,才能坚持至现在。
此时他越来越佩服奏有先见之明,替他找来这堆臣子。
即使奏不在身边,仍然能够出谋献策,不致救援无方。
第60章 崇祯十七年四月#029 最后一线()
奏常常向他强调要珍惜及信任大臣,对方才会投桃报李。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亦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正正因为自己多番苛刻疑忌大臣,大臣才不愿为自己明忠守节。
虽然尽是教训责备,但奏的说话听在耳中却不觉刺耳。
朱由检决定尝试相信大臣多一点,就让他们各自发挥本领。
等待时间都像煎蒸,纠结的心酝酿期骥,巴不得多尔衮早走早着。
看见城下清兵渐少,连一般小兵都察觉到这不自然的趋势,心中渐渐激奋。
如非上头没有更改命令,他们早就忍不住喝采欢呼。
奏双眼虽不能视,但权具准确无比地告之对方撤军逾半。
多尔衮先前安排夜深时份,趁黑夜掩护下,分几批兵马守在后方要道。
至于阵前最精锐的三万精骑,依然不动如山,留待明晨才撤。
这是多尔衮最后的坚持。
他仍然有一丝不死之心,像毒蛇狩猎的瞳光,持续盯向城墙上的奏。
“世界一キに恋をしてる一秒ごともっと好きになる”
多尔衮至今仍然无法相信,甚至无法理解,为何奏能不吃不喝不睡,持续宏声展喉高歌两天一夜。
他心中再无,而是布满恐惧。
究竟有多大的信念及意志才支撑至今?
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突破人类的界限?
多尔衮双眼注视奏,奏亦以权能注视多尔衮。
奏决不允许自己倒下去。
谁先露出破绽,谁就会输!
亥时过去,子时过去,丑时过去
彷佛是暴风雨的前夕,无论是山海关内掩藏的明军,还是静待后退的清军,都感到四周空气为之抑郁沉闷。
步入寅时,天边那朵孤伶伶的云彩,无声无息地推走星沙,吐出一丝白素。
隐隐染上色泽的云霞,似乎下一刻就会跃出,覆盖这片战场。
城墙上打call的明军不更乱闯,继续照指示换另一批接力起舞。
清军有人急得抓耳挠腮,他们受够了这股不寻常的空气,渴望及早离开。
多尔衮濒临崩溃了,两天两夜,仍不休止的歌声,彷佛变成恶语梦魅,绕缠在耳边生生不息。
“たとえ他谁が笑っても仆は强く信てるから”
“今もずっとずっと愿っているよ2人でいる未来を”
声音猛卡住自己的喉咙,脖子如火烧。
右手指头如撕裂烧灼,肩膀白热化疼痛。
手臂痛得完全动不了,手指喷出斑斑的血迹,鲜红的血披上结他的弦线。
全身如同遭受电击一颤,无法抑止的火辣感自脊椎贯穿全身。
灵魂过负荷,连肉体都承受至极限,违背大脑指挥,发出悲鸣。
身后士兵看在眼内,不禁激愤扬声呐喊。
“还不能倒下我还不能倒下”
即使全身骨骼嘎吱作响,奏仍然挺起身。
“いつ日か君とほほらううんめ运命だったねって”
多尔哀发现奏的歌声断绝破落,头不再那么痛,心头蓦然大喜:“莫非天助我也!”
他看见机会,想抓住这个机会。
举起望远镜,企图捕捉这一丝的奇迹。
“ふ2人で笑いながら”
看样子不是装模作样,是真的支持不住了。
多尔衮更留心到后排士兵已经没有动作,脸上惊现忧虑。
“いい一绪に歩けると良いな”
曲终。
人尽。
结他皮带断裂,跌落地上。
奏丧失意识,大脑昏厥,身体无法保持立姿。
肉体无限,但精神有限。
坚持两天两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