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仁兄。”长孙澹放下茶盏,小声道:“不知仁兄可曾信得过小弟?”
房遗爱先是一怔,后慨然笑道:“为何信不过?”
长孙澹见房遗爱面容神色不似作假,心间一横,索性开了口,“既然如此,仁兄可在两日后命程处弼、薛仁贵带甲兵暗藏于五凤楼。”
“五凤楼?!”
房遗爱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五凤楼乃是皇家酒楼,私命甲兵暗藏其中,岂不是与谋反同罪!”
心中仔细权衡,房遗爱苦笑道:“澹兄休要打趣,五凤楼乃是皇家酒楼,甲兵去到那里作甚?”
说着,房遗爱话锋一转,抛出一顶帽子道:“再说房俊以卸任后军督府,何来权利指挥甲兵?”
见房遗爱言语搪塞,长孙澹背地长叹一声,“看来房俊还是信不过我啊。”
想到这里,长孙澹心灰意冷,正要离去,转念一想,“房俊与爹爹势成水火,不相信我倒也情有可原。”
目光在房遗爱身上转了两下,长孙澹喃喃道:“驸马不是与程处弼、薛仁贵乃是结义兄弟么?兄弟会不听大哥的调遣?”
“他两次三番要我调动甲兵意欲何为?”房遗爱心中疑窦丛生,索性接茬道:“调兵不难,可澹兄这算何意?”
“若小弟说两日后国子监生员与长安试子即将在五凤楼辩论,房兄可信?”
“辩论什么?”
“辩论关于房兄的那首童谣。”
“童谣?!”房遗爱颔首轻吟,心惊道:“此事已经扩散到如此地步了吗?”
“事关布衣榜首、文武状元与皇家公主的秘闻,如此地步实在可以预料。”长孙澹嘴角上扬,讥讽道。
房遗爱被说的心中不悦,捧盏饮茶,刻意不去理会长孙澹那来回扫视的目光。
“好了。”长孙澹轻笑一声,转而正色道:“此事本是兄长私事,小弟不该擅自妄语,多多包涵。”
“此事房俊早已被推上风口浪尖,澹兄能够当面名言已证君子之心。”房遗爱拱了拱手,继续道:“哪里还敢怪罪。”
被房遗爱暗地夸了一把,长孙澹显得颇为受用,含笑道:“两日后国子监生员与长安试子会去到五凤楼辩论,小弟偶然算得一卦,房俊可曾读过周易?”
“易术之道房俊天资驽钝无法参悟。”有了之前被讥讽的教训,房遗爱倒也不再藏拙,如实道。
长孙澹见房遗爱如此坦荡,心中微微诧异,点头表示赞许后,说:“既然房兄不通易术,那卦象小弟便隐去不说了。只说结果,两日后五凤楼恐遭木德大盛之变。”
“木德大盛之变?”房遗爱对易经实在了解不多,耳听如此隐晦难懂之语,支吾道:“只听过火德、水德,这木德倒是房俊孤陋寡闻了。”
“兄长大智若愚,小弟佩服。”
“啥?佩服啥?”
长孙澹苦笑一声,埋怨道:“房兄如此精通易术,怎地却说一窍不通?所为木生火,木德大盛便是火起,既然料定五凤楼火起,小弟未免难脱画蛇添足之嫌了。”
“五凤楼火起?!”
房遗爱眸中闪过两抹寒芒,眼望长孙澹心想:“此人说话云谲波诡,今番前来意图更是烟波浩渺,其中情由万不能叫他就此脱身离去!一定要问个清楚!”
第五百一十五章 点破迷瘴()
“木生火?木德大盛为火德前兆?”
房遗爱故作不解喃喃几语,开口道:“澹兄,房俊实实不通周易,特来请教。”
不等长孙澹开口,房遗爱继续道:“何为火德前兆,五凤楼火起?”
见房遗爱一副参详不透的样子,长孙澹心中暗自嘀咕,虽然有意脱身事外,怎奈话茬已经打开,想走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五凤楼火起,原是小弟胡乱占卜得来的卦象。”长孙澹微微一顿,转口道:“房兄全当妄言吧。”
“澹兄姑妄言之,房俊却不能姑妄听之。”房遗爱欲擒故纵,佯做出一副苦思不解的神态,拱手道:“还望澹兄指点迷津。”
长孙澹见房遗爱追问不休,心中产生动摇的他,只得开始胡诌了起来,“八卦原有万千变化,其中卦象一时说之不尽,不如改日”
见长孙澹有意抽身,房遗爱冷笑一声,“澹兄,这木德大盛、火德前兆,莫非是从令尊哪里听来的?”
“你!”
长孙澹变脸变色,他原本只想隐晦提点房遗爱几句,为的并不是保住这位老对头的前程,而是为救下那百余名试子的性命。
此刻见父亲即将被攀扯在内,长孙澹自然不肯多说,拱手道:“房兄,小弟府中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澹兄!我有一言还望仁兄细听。”
房遗爱端起茶盏,悠然自得的呷了一口,喃喃道:“此事涉及国子监生员性命,加之长安试子也在其中,若是澹兄隔岸观火,怕是要酿成弥天大祸的。”
“我已经说过。”长孙澹顿下脚步,冷声道:“这不过是在下闲暇之余无聊占卜而得,玩笑之事焉能当得真?”
“既然当不得真,澹兄今日就不该来!”房遗爱放下茶盏,起身含笑道:“既然澹兄要走,房俊出门相送。”
长孙澹先前一直牵着房遗爱的鼻子走,眼下忽的行事反转,不由令这位澹公子乱了方寸。
“他难道对五凤楼火起一事不感兴趣?为何稍作阻拦反要送我?”
长孙澹怀揣疑惑,眼望房遗爱四目相对,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在房遗爱的声调中,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
“澹兄,此事关乎你我两家声誉,切莫要错拿主意。”房遗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并不是请长孙澹出门,而是将手掌指向了原来的座位。
长孙澹目光流盼,过了片刻,喟然一叹,摇头道:“我终归还是不如房兄啊!”
“哦?”房遗爱拉着长孙澹坐回茶桌前,含笑道:“不如什么?”
“不如房兄有城府。”长孙澹捧盏饮茶,心中只求保住长孙府的清誉,至于那个出主意的岑懋,却是被他当做了可有可无的弃子。
房遗爱端起茶壶,为长孙澹续上凉茶后,笑着说:“房俊之所以有今天,还是多亏了河南道一行呢。”
长孙澹自然听得出房遗爱话语中的讥讽之意,但碍于心思被他人看透,眼下长孙澹与房遗爱交锋猜测,早已没了半点优势。
“房兄,小弟心思已然被仁兄看破。”长孙澹苦笑一声,讪讪道:“如此一来在下倒颇有敝帚自珍之嫌了。”
“若澹兄的卦象属实,这分明就是明玉金珠,哪里是什么敝帚。”房遗爱拿起一枚荔枝,递给长孙澹,继续道:“若是房俊不曾猜错的话,此事怕是另有小人作梗吧?”
长孙澹接过荔枝缓缓把玩,嘀咕道:“房兄所指小人,不知是谁一个?”
“津兄长?”
“润弟?”
“家父?还是高舅祖父?”
面对长孙澹一连四个询问,房遗爱皆都摇头,摆手道:“恕房俊无礼。”
告过之后,房遗爱压低嗓音道:“长孙津、长孙润、长孙丞相、高伯父,俱都不是小人。”
“哦?”长孙澹面露疑虑,问道:“舅祖父先前诳驸马去到五马道,害得房兄丢了官职,难道你那心中没有半丝怨念?”
“高伯父虽然曾诓骗房俊,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舅甥之情,哪里是我一个外人能够比拟的?”
长孙澹言语气结,心中暗自思忖对策,一边剥着荔枝,一边沉吟道:“房兄这是在讽刺我兄长罪有应得?”
面对长孙澹抛来的烟雾弹,房遗爱哪里肯正面去接,转而耍起了太极功夫,“冲兄为国捐躯,房俊深感痛心。日后若有机会定生擒那哈迷蚩。”
见房遗爱丝毫不提长孙冲接任后军督府一事,长孙澹苦笑一声,将荔枝送入口中,接着颔首不再言语。
与长孙澹绕了如此大的一个弯子,房遗爱心知“五凤楼”一事兹事体大,索性直入正题道:“房某所说小人,乃是别有用心之徒。”
“此时令尊正因丧子之痛悲愤交加,若是耳畔有奸馋小人居心不良,行倒行逆施之事,怕是长孙丞相难免一时大意为人利用啊。”
“嗯?”长孙澹打破沉默,抬头看向房遗爱,喃喃道:“我父亲怎会被人当刀儿用?”
见长孙澹上套儿,房遗爱背地冷笑一声,苦口婆心的道:“国子监生员多是当朝勋贵后烟,长安试子亦有各自座主,若是五凤楼当真应了澹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