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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宁无数次也想过要自尽,但是挚爱她的父亲用自杀给她换了一线生机,她不能死,她不敢死。
而且,还有疼爱她的兄长曹麟。
从前她娇纵任性地享受全家人的疼爱,如今她身在泥潭,只能贩卖己身为兄长尽一分力。
秦让办完了事儿,在园子里寻自己的未婚妻徐月宁,依着他的性子,这种定了是他的却又还没吃到最里,就是最惹他上心的时候。
“阿宁!”一路寻到了南岛,秦让终于看到了徐月宁的身影,却发现她正掩面痛哭,他一阵心痛,急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徐月宁是为自家遭遇而哭,这会儿秦让来了,就换了一副心肠。秦让能找到这里来,能在这个时机寻来,那都是她刻意为之。
“告诉你了又能怎样!”徐月宁身背对秦让,欲言又止里含着无数的委屈。
秦让身手去拉徐月宁的手,衣袖一滑落,就看到上头几个红印子,似乎是被人用力勒出来的,徐家侯府高门,又是他的妻族,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秦让咬着牙,声音阴沉,“可是老三又欺负你了?”
徐月宁哭的更伤心了,并没有出言反驳。
皇家无兄弟,秦让和秦湛从小到大都明里暗里相争,但是都谨守盛元帝的底线——做事可以各凭本事,却不能在性命上做手脚。
秦让的眼神逐渐阴鸷,秦湛如今知道徐月宁是他的妻,还敢如此不敬,也怪不得他了。
尝药()
“你和和徐小姐怎么去了南岛?”韩清澜有些好奇;南岛那么个僻静处;秦湛这等警觉的人;怎么会被徐月宁叫过去。
秦湛却闭口不言;只摇摇头。
徐月宁是秦让的未婚妻;于情于理秦湛都应该有所避讳;但徐月宁今日寻他;用的由头却是和他的身世有关,告知了一个多年前放出宫的宫女的信息。
那宫女从前在林妃宫里颇为得用,但在林妃生下的孩子当天夭折之后;就因病挪出了林妃的宫殿,病好之后寻了个边边角角的洒扫差事,一直做到出宫。
秦湛未有疑心;一则因为消息确凿;二则秦让一直想挑明他的身世,好离间他和许氏一族;秦湛便以为徐家是替秦让办事。
“陈表哥来了。”韩清音有意把注意力放在周遭;免得扰了韩清澜和秦湛;二人专心说话;她反而先看到了陈若非。
见到他;韩清音心里一喜;却随即涌出无限伤感。
前两日,韩二老爷两口子从陕西来信,要韩清音早日回去;家中好相看亲事。原来韩二太太周氏打的主意;是让女儿在韩老夫人身边教养一段时日,却并不想她在京城高嫁,最好让韩二老爷寻个知根知底的。
韩老夫人问韩清音的意思,她自然是要从父母的命。
一别或是终身,像今日这般说话,或者哪怕只是看着陈若非,以后也难了。
几人寻了处凉亭,周围视野通透,可防隔墙耳。
韩清澜肃整神色,将徐月宁就是曹静姝的猜想说了出来,虽无证明,但种种迹象加在一起,只能作如此结论了,她有些担心地道:“虽然曹家罪有应得,但于曹静姝来说,肯定将我们当成害她灭门的仇人,大家以后都注意些。”
陈若非心里宛如受了一个霹雳,杯中的茶水变得苦涩无比。
他在蜀中之时对曹静姝尚且只是朦胧好感,以及知晓她身份以后难免慨叹怜惜,但是在京城遇到徐月宁,她眉梢眼角的笑意,她欲语还休的羞怯,那都让他实实在在的心动。
有时候午夜梦回,曹静姝总让他有些怅然,但徐月宁不同,徐月宁家世无虞,显然也对他抱有好感,徐月宁既让他欢喜悸动,也能消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如今,骤然发现曹静姝就是徐月宁,徐月宁就是曹静姝,陈若非不禁想着,她从前对他展露的笑意是否都隐藏着恨意,说过的话语可有一分是真?
“表哥,可是身子不舒服?”韩清音最先发现陈若非的异常,试探地问了一句。
“无事。”陈若非摇摇头,垂下眼皮喝面前那杯茶。
韩清音因为留在京城的时日无多,今日难免失了稳心,对陈若非远比往日更留意。她敏锐地察觉到,陈若非是在说到徐月宁的时候,逐渐变了脸色。
*
既是赏月宴,桌椅便设在露天的院子里,周围一圈是金桂和驱蚊虫的熏香,夜风凉爽,既舒适又雅致。
先是年轻才俊们以“月”为题斗诗作画,再是歌舞助兴,然后盛元帝祝酒完毕,酒宴就正式开始了。
秦湛作为盛元帝仅有的两个成年皇子之一,内有许贵妃,外有平西侯,一入座就是各方的焦点,敬酒的人络绎不绝,不一会儿,面前的酒壶就已经半空。
宴会行到一半,有几个侯爵家的世子正围着秦湛,秦季忽然“噔噔噔”地跑了过来,扒开围着秦湛的人,嚷道:“三哥,母妃生病了。”
他因为年纪还小,许贵妃又很疼宠这个小儿子,因此今晚一直在许贵妃那边呆着,这会儿显然是看到母妃病了,所以来寻兄长。
“怎么了?说清楚点。”秦湛面上立刻就显露出焦急的神色。
秦季摇摇头,“不知道,在旁边屋子里歇着呢。”
场中仍有歌舞,隔远了听不见,但秦湛面前敬酒的几个人却听见了,京中无人不知,三皇子侍母纯孝,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果然,秦湛马上起身,道:“诸位尽兴,我先过去看看。”
秦湛走在秦季后头,前后几个太监提着灯笼,引着两个皇子进了一处离行宴处稍远,以至于几乎听不见丝竹声的花厅。
花厅门口守着的太监和嬷嬷,见到兄弟俩连忙请安行礼。
秦湛在门口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气,脸上担忧的神色迅即又加深了几分,这才进了屋子里,关切地道:“母妃哪里不爽利,可请了太医?”
许贵妃坐在正中间的花梨木玫瑰椅上,以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头,闻言抬起眼皮看秦湛。
要说这个长子,真是挑不出错,人才俊秀,智计绝伦,对她也孝顺得很,反观一旁的小儿子,除了长相随她,还算是不错,其他的真是样样平庸。
按理,她该疼爱长子的,可惜,长子越优秀,小儿子越平庸,她越觉得扎心。甚至时常做梦,梦到有一天,长子将她踩在脚下,冷酷地用脚踹她。
“坐吧。”许贵妃对秦湛惯常地冷漠,这态度已算是和颜悦色,“老毛病了,歇一歇就好,你何苦过来?”
秦湛进门就看到,许贵妃旁边还另有一人,是长宁长公主家的女儿陆沅。
“见过表哥。”陆沅娇滴滴地行礼,一身衣裳显然是精心挑选,脸上傅粉遮住了偏黑的面皮,看着比往日娇俏许多。
秦湛心中了然,想来许贵妃想他娶陆沅之心不死,这才引他前来,制造机会让二人相处。
但他并未多看陆沅,只专心应付许贵妃。
秦湛刚落座,宫女就奉上茶来,秦湛掀开茶盖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许贵妃撑着额头,眼风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那杯茶,见秦湛只喝了一口,也并未说什么。
“娘娘,药煎好了。”过得片刻,宫女端了药进来,一大碗黑漆漆的药汁,闻着就是一片苦意。
宫女方将汤药端到许贵妃跟前七八尺远,许贵妃就皱眉捏鼻子,“拿出去,我不喝。”
许贵妃从小生的貌美,入宫之前是十足的娇娇女儿,入宫之后又过得顺遂,从前盛元帝依着她,后来秦湛顺着她,以至于如今生养两个孩子了,依旧还有一把娇性。
宫女有些为难,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许贵妃生秦季时落下了毛病,三不五时地就会偏头疼,秦湛一时到拿不准她是不是装病。即便如此,秦湛该演的戏还得演。
“去拿一只小碗和勺子进来。”秦湛从宫女手里接过那碗药,放到自己身侧的茶几上,接过宫女另拿进来的小碗和勺子,分了小半碗进去,亲口尝了尝。
“母妃,儿子尝了这药,不烫也不凉,味道也不是太苦。”秦湛端着分了小半碗药的碗,走到许贵妃面前半蹲,许贵妃仍是不愿,“闻着都嫌苦。”
秦湛便将那小半碗药尽数喝了,面上神色半分不改,“您瞧。”
这一套哄许贵妃吃药的动作,秦湛是做熟了的。又连着说了许多好听的话,连陆沅都在近旁凑趣,许贵妃终于面色稍霁,就着宫女的手勉勉强强地喝了药。
又过的片刻,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