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向在我面前讳莫如深的沈奕可,却第一次有了一种不可抑制的倾述欲望。他不停地说,不停地说,似乎想把这些年承载的记忆都一股脑儿地倒给身边的我。
可经他的嘴缓缓打开的那些画面,却让附在他怀里的我,生生哭成了一个泪人。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十七岁便痛失双亲的我,已经是苦逼的典范了。可我没想到,耀眼夺目的豪门大少,竟也历经了那样的血腥时光,而且,比起我的经历,他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奕可擦掉我脸上的泪水,问:“傻丫头,哭什么?”
“我心疼你。”我哽咽着说。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淡淡地说:“爱哭鬼。”
夕阳褪去了七彩华服,慢慢地消失不见了。沉沉暮色,悄然覆盖了整片山脉。
我默默地流了一会眼泪,便在他的怀里沉沉进入了梦乡。
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一轮清冷的银月,正懒懒地斜挂在树梢上。
我本能地摸向了旁边,冷冰冰的,那具熟悉的,温热的躯体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坐起身,恐慌地叫了几声:“沈奕可,沈奕可。”
可黑漆漆的卧室里像被墨色凝固了一样,连半点回应都没有。
他又走了吗?像一阵风似的,又无影无踪地消失了吗?这一次又要多久?两个月?还是五个月?亦或许,便是遥遥无期的永不再见。我突然悲从中来,便捂着脸小声地啜泣起来。
突然,卧室里的台灯“啪”的一声打开了。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发现沈奕可斜依在床头,正愕然地盯着我。
我惊喜交加地窜了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连声问:“可,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没走吗?太好了,太好了。”
他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灼灼目光,立刻让我之前那种故作大体的伪装无所遁形。他凝视着我,声音深沉地问:“西,你就这么害怕我离开吗?”
我慢慢地松开了紧搂住他脖颈的胳膊,用牙齿啃咬着手指,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要拖你后腿的,你尽管去忙好了,我没事的。你放心,有洛英,乔姨,玲姨在。我一点也不害怕。”
他拥住我,长叹一声说:“西,别这样说,你怎么会是我的拖累呢?我答应你,以后,尽可能地不再离开你的身边了。”
如果我还是当初那个不经人世的小女孩,听到这样的承诺,或许还可以欢呼雀跃,兴奋不已,可如今已为人母的我,早已经明白,承诺就像一篇美丽的童话故事,描述它的人当时肯定是虔诚的,信奉它的人当时也肯定是纯真的,可最后,却无一例外地被现实戳了个千疮百孔。
所以,我只是紧紧地搂住沈奕可的腰,只想把此刻这种触手可及的幸福牢牢地镌刻在手心里。
可我没想到,沈奕可这次还真是言而有信,居然在家里陪了我足足两个多月。
虽然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在书房里接电话,上网,有时甚至忙的连午饭都顾不得吃。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我都只能像个小花痴一样,偷偷地趴在窗户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但我还是觉得温暖,幸福,连做梦,都是在心满意足的轻舞飞扬。
因为他的存在,连漫天飞舞的雪花都带了一种别样的风情和浪漫,而我现在最喜欢做的一项运动,便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悠然地散步,快乐的叹息,间或把手伸出斗篷,让那些微凉而又轻盈的小小飞花飘落掌心,再悄然间融化成一片潮湿。
一日,我挺着越来越硕大的孕肚,正在院子里略有些潮湿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行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我刚要笨拙地转身,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经轻柔地执起了我的手。“西,已经走了一会了,不累吗?”
唉,极品就是极品,只是这么随随便便地往身边一站,那些翩跹飞舞的小精灵们立刻退避三舍,自觉地变成了凸显他风流倜傥的背景墙。
我歪着头,调皮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已经走了很久了?说,是不是偷窥我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性感至极的笑容,徐徐说道:“难道就只许你偷偷地趴着窗户边看帅哥,就不准我大大方方地观赏国宝吗?”
我鼓着嘴,瞪着眼,气呼呼地说:“你骂我是大熊猫,你讨厌。”
他捏了捏我的脸蛋,一本正经地说:“嗯,熊猫也是很可爱的,你不知道吗?”
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天的情景真是格外的和谐融洽,雪花轻盈,风儿柔软,就连我们手拉手共同前行的脚步声,都像扣人心弦的乐曲一样,特别的缠绵多情。
我突然玩性大起,用手心接住几片雪花,调皮地抚上了沈奕可的脸。然后看着他忙不迭擦脸的样子,开心的哈哈大笑。
他静静地看着我开怀大笑的样子,黝黑的眼眸里仿佛燃起了瑰丽的烟火。突然凑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动情地说:“西,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这个傻瓜,难道他看不出来吗?我已经爱他爱到了骨髓里,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他?
我踮起脚尖,在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啄了一下,又啄了一下。我这样主动,本来为了表达自己决不离开他的决心的,可他的嘴唇,实在是太过绵软和性感了,一旦沾上,便心荡神迷的再也舍不得移开了。我伸出舌头,刚撬开他的牙齿,却被他果断地避开了。
他现在很害怕我这样的挑逗。两个多月了,我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但他却不准我亲他,更不准我抱他,甚至连拉拉手,都会被他果断地甩开。
我虽然知道他是害怕情难自禁会伤了肚子的孩子,但还是忍不住撅着嘴,用幽怨的眼神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委屈。
他有些不忍地搂着我,在我耳边说:“疯丫头,你不要这样挑逗我。会有危险的。”
我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嘟着小嘴说:“难道你就真的不想我吗?”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说:“我当然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可我们不能为了一时放纵而连累了肚子的孩子,明白吗?”
见他如此的重视我肚子里的宝贝,我心底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当下便莞尔一笑,说:“那,你希望我给你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他把手伸进我的斗篷,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肚皮说:“只要是你和我的孩子,男孩女孩我都会喜欢。”
这种早已经被人用烂了的台词,经他的嘴说出来,却独有一番酷酷的魅力,把我幸福的,就差随着雪花翩跹起舞了。
沈奕可抬头看了看前方,说:“西,你要是不觉得累,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我点了点头。
出了小院后,我不禁暗暗咋舌,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两旁,居然站立了五六个严阵以待的保镖。如此戒备森严,怪不得他会放心地把我丢在这里呢。
小路的尽头,我突然看到一座已经被白雪覆盖的坟茔,孤零零地坐落在萧瑟的山林之中。
沈奕可弯腰抚去了墓碑上的积雪,“阿布之墓”四个字便清晰地露了出来。
我没有想到,沈奕可居然在这个地方给去世的阿布立了一座墓碑。刹那之间,我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顿时感到了几分沉重和压抑。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阿布之死肯定是沈奕可心中一道难以跨越的坎,难以治愈的殇。但我却从来不敢问,毕竟,我不想他为了满足我的好奇欲而去自揭伤疤。
沈奕可抚摸着眼前那块冰冷的墓碑说:“西,我选择这样的地方让阿布长眠于此,你说它会瞑目吗?”
我走过去,轻抚着他的肩膀说:“一定会,因为只有在这里,它才可以经常地看到你,可,相信我,它一定可以含笑九泉的。”
沈奕可说:“西,你知道阿布是怎么和我结缘,又是怎么为我牺牲的吗?”
我柔声说:“如果你愿意倾述的话,我当然愿意洗耳恭听。”
十四岁就被送到美国的沈奕可,在阿夫的陪同之下住进了纽约的一座公寓楼里。那座公寓楼的后面是一条宽阔而又略有几分荒凉的大马路,每到夜深人静,总有无人饲养无处觅食的流浪犬在大街上四处游荡,偶尔几声长啸,竟有一种悲凉到极致的忧伤,让人为之动容。
刚来到一个陌生地方的沈奕可,开始整晚整晚的失眠,那时,他最常做的一件事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