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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失望又着急,心里的痒痒虫,闹得她百爪挠心般难受。
“想必该说的,大理寺丞方大人在朝堂之上,都已经说过了。”李为止道,“我所知道的事,自不会比他多。”
“算你识趣。”李令月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那此前发生的一切,一笔勾销。但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本公主倚重之人了。”
说罢她往门边移步,要走。
“公主殿下,”李为止忙唤住她,躬身劝言,“到此为止吧!您所谋之事,还不是时机,会陷大周江山于危乱,大周百姓于水火的。”
李令月陡然回头,冷看了他道:“你还要与我说这些没用的?以为到了皇城,回到了仪鸾司,本公主就拿你没办法吗?”
“公主殿下……”
“够了!”李令月怒声打断他,“再要做妨碍我之事,我绝不手下留情。”
说罢她打开屋门,宋珍珠为她戴上帷帽,一并离开了。
李为止皱着眉,满面愁容。
“公主所谋,究竟为何?”撄宁问。
“你别管了。”李为止神思有几分恍惚,坐了下来。
“追根到底,无非是谋逆。”撄宁兀地道。
李为止不禁抬眸,惊异地看她,随即警告她:“此等言论,不许胡说!”
“公主生来不服太后的统治,”撄宁却还要说,“反对她,背地里做些大的小的动作,根本不足为怪,有何说不得的?这一次,她有什么高明的计划,竟令李司教您如此担心?”
“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李为止冷看着她,绝不想与之议论这等事。
撄宁低眸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却又直视了他,索性问道:“李司教,您难道不想大周的江山回到李氏手中?您很喜欢太后的治理?”
李为止更是一惊,低声喝斥道:“大胆!小小司徒,竟也敢妄议朝政。大周的天下,姓李还是姓刘,与你何干?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个天下跟谁姓,根本不重要。”
“真的吗?李司教您,真是这么想的?”撄宁怀疑地看他。“明明适才还跟公主说,‘不是时机’。”
李为止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轻易拆穿他就连他自己也以为自己从未有过的心思,不由得睁大眼目,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常常觉得,撄宁不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而更像一个心智成熟、历经世事、老谋深算的长者,尽管有时候,她耍起孩子脾气的时候,是那么地令他头疼又无奈。
这时,宫里终于来人,要接李为止和撄宁进宫回话。
是太后身边的楚大监亲自带人来的。与之随行的,还有一队羽林卫。他告诉李为止,“太后得知你这一路来屡遭神秘人刺杀,特叮嘱我亲来接引,以示恩典与重视。”
“有劳楚大监了。”
第150章:恩典()
进宫路上,李为止不止一次悄悄嘱咐撄宁,见了太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撄宁都答应了,但他还是有些不安。适才在仪鸾司,撄宁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令他受惊了。
而看出他的紧张,撄宁不禁宽慰他道:“您放心,在太后那里,我是不会乱说的。况且,我不会做任何对公主不利之事。”
公主所谋之事,亦是她所谋之事啊。
尽管没有明言,但她希望李为止知道,她的立场其实跟他是一样的。
慈安宫内,几日不见,太后脸上愁云密布,精神极差。
一见李为止和撄宁,她便道:“大理寺丞方卿昨日向哀家禀奏,汴州之事,所有的矛头和证据,都指向我那不成器的外甥!哀家不得已,下令捉捕他归案,打算三司会审,以证其清白。他倒好,事到临头,竟是逃跑了!这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
撄宁听着这话就觉得奇怪了。明明刘九阴在与羊城还跟她说,出逃就是太后的主意,太后却又这么说……而且,撒谎的不像是太后。因为她完全没有必要贼喊捉贼,提及此事。
“阿止,”刘姬稍微平复了心绪,看向李为止,接着道,“汴州你是去过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何人要谋害我刘家儿郎?”
“太后,微臣了解的情况,与方大人无异。”李为止恭谨答道,“所有的证据,的确都指向刘公子,但也并非毫无端倪。当务之急,是将刘公子找回来,接受审理。依着方大人断案之能,且不求能抓出布局设计之人,但求能证明刘公子无罪。”
“你真这样想?”刘姬居高临下,看着李为止的眼神,有些欣喜,也有些不信任,“你跟十三郎,可是撕扯了多年的。这个时候,你会好心盼着有人为他洗脱罪责?”
“微臣与他虽有些过节,但……也不会无中生有,盼着他被人陷害。”
刘姬点了点头,“但愿如此。不过,此事哀家已全权交给方卿打头审理,至于你,哀家另有任命。”
李为止躬身听命,一脸郑重。
刘姬道:“出现在那些匪徒手上的炮火,乃是前朝之物,也的确是稀罕之物。他们查出来的,所谓十三郎在皇城北郊溪峡谷建的火炮武器制作暗点,交给你了。哀家要你好好管制,将这些武器做出来,为我朝军用。需要用人用钱的地方,只管与哀家提出来,哀家必会支持于你。”
“是,微臣领命。”对这等授命,李为止倒不拒绝。
“这回你倒答应得爽快。”刘姬不禁发笑,随即道:“还有一件事。下月初,突厥来使会来我朝拜望,此次,是为和亲而来。突厥也利可汗的幺女会亲自挑选一名皇亲贵胄,作为夫婿。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
“太后……”
“别急着拒绝。”刘姬睨视他一眼,没好气道,“人家指不定选谁呢!未必就瞧得上你。”
听言,李为止自不好再说什么。
“你,卓司徒。”该与李为止说的,刘姬都说过了,她的视线,终于落在撄宁身上。
“小人在。”撄宁低眉顺目,恭敬非常。
“此次在汴州,救钦差大人有功,哀家要恩赏于你。”刘姬道,“你不是想求个一官半职吗?往后就去五兵营,在大军司马袁卿手底下历练历练。明日,你就去袁卿那里报到,他对你自有安排。”
撄宁心生欢喜,忙是跪地谢恩。
“太后,”李为止却拱手道,“卓司徒年纪尚幼,恐难当大任!还请太后三思。”
刘姬不禁发笑,“真是怪了!你自甘堕落,不求进取也便罢了,怎么教出的司徒有出息了,你还这样贬低他,不给他入仕的机会?”
“太后,小人愿到大军司马麾下历练!”撄宁忙是请愿。
李为止不禁恶狠狠斜了她一眼,随即跪到地上,诚挚道:“太后,微臣只是觉得可惜。”
“噢?”刘姬饶有兴致,“说来听听。”
撄宁心生紧张,唯恐李为止要坏她好事。
“卓司徒乃微臣一手训导,成长至今,已是长信之徒的佼佼者。”李为止道,“原本,微臣想再多花些时间,将她培养成我大周惊世之才的,她这一走,恐有断鹤续凫之险。”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见刘姬似有被他劝服的苗头,撄宁忙道:“李司教的意思,是五兵营历练不出才干,还是小人在袁大司马处学不到东西?”
“你闭嘴。”李为止不禁暗暗地喝斥她一句,随后对刘姬道:“太后,微臣并非小觑了五兵营。五兵营和仪鸾司一样,都由太后您亲自建下和掌持,人才济济。但比较育人之能,还是仪鸾司更为偏重一些不是吗?”
刘姬思虑着点头,已然被李为止说动了。
撄宁人微言轻,此时是完全说不过李为止的。
“这样吧!”刘姬终于有了决断,“卓司徒想去五兵营,哀家照样让他去,但每隔一天,他必须回仪鸾司,接受你之训导。至于其他文学方面的课目,可学可不学,随他。”
李为止想了想,以为这已是他争取来的最大的平衡,无奈答应了。
撄宁对此,倒是乐于接受,连连谢了太后恩典。
不过,从慈安宫出来,她免不了被李为止骂个狗血淋头。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要离开我对你的管束?不是说,到仪鸾司的原因,是离不得陈将?”李为止开始怀疑,这只是她的借口。
“也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将来可以正大光明地跟他在一起啊。”撄宁解释道,“我并没有急于离开您的管束。我又何曾觉得由您管束不好了?我只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