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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你没商量-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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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这是一次情感澎湃的三人聚餐,庄亚文有几分动情,他对邢绮菲说,到了美国,我会找律师,做你的case案子,这样你就可以和女儿一起生括在美国,他说他已经打听过在那里的中国城,不愁找不到学芭蕾的学生,美国的中国家长也一样舍得在孩子身上投资。就在这个瞬间,她想到了杰明,他遥远又切近,前几天,他在她的信箱里留了话,他说,启从认识你,觉得人生有了新的张力,我几乎有些迫不及待,想回新加坡,想见到你。也许你会认为我很虚伪,我在新西兰扮演着丈夫和父亲的角色,但是我竟没有任何内疚感,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超越日常人生的,我们的关系无法在日常空间伸展,每每想到生活里有个你,竟觉得幸福。

    她并无幸福感,她恰恰在为这无法伸展的关系苦闷,她没有回他信,她那时已经决定不再和他联系。但这一刻的感受却变了,她想到他的时候,竟有一种想要抓住他的迫切,在知道女儿即将离去的一刻,这段关系撑住了她,使她不至于落到空虚的深渊,虽然这关系虚幻得没有任何质感,她改变主意了,回家后她要给他回信,告诉他她的感觉和他一样。

    他们经常在这间叫“多姆”的咖啡馆见面,它坐落在勿拉士岜沙路美术馆旁,是一百多年前殖民时代的建筑,它的典雅安静,很适合邢绮菲和杰明的风格。邢绮菲一向很喜欢美术馆这一带的气氛,这里也是新加坡的文化区,除了美术馆,周边还有博物馆国家图书馆及圣约翰书院,都是西洋老建筑,有点像上海的西区,浪漫优雅,风韵十足,是城市的精华地段。邢绮菲因为教课常来这一带,但那时,她只是匆匆过客,一个穿着汗衫短裤到处赶课堂一张脸终日赤红潮湿为生存奔波的“安娣”,她认为,只有极少数人才有特权或者说有资格享受城市的精华,她从来不奢望会成为这里某个咖啡馆的消费者。并非她没有能力消费,一杯普通咖啡才两三元,和收人相比可谓低廉。这和她的心态有关,在过去的篮妮看来,咖啡馆是玩情调的地方,她认为她的人生已和情调无关。

    这里有长长的回廊,墨绿色的廊柱,色彩艳丽的花砖地,配着室外热带植物,大叶片的绿色芭蕉叶,很像殖民地故事的电影场景。也是她的人生中非现实的场景。当然,他们也去其他地方,比如,去不同风格的餐馆吃饭,但这个咖啡馆来的次数最多,成了他们的?老地方”。他们就是这样称呼它的。

    第一次约会商量地点时,她点名去“多姆”,就好像她是这里的常客,杰明的确这样以为,她倒是不好意思承认她从来没有进来过。是啊,他不会知道,对于她,坐进这里,就意味着出轨,她要放任自己一次,这是她给自己的理由,或者说,没有什么理由,她仅仅是跟从了内心的热望。当她托口而出说出“多姆”时,她才发现在渴望从日常人生脱轨这点上,她这个四十三岁的妈妈和自己十三岁女儿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她的西西里渴望着染发、涂指甲油、穿低腰牛仔裤,做一些穿校服的日子犯规的事情。原来,在一些紧要关头,年龄、成熟、经验等等,这些东西似乎没能给她的理智加分,她有些困惑,但并没有不安,她以为自己应该是有些不安的。

    之前的思来想去,反复权衡,仍然是一场徒劳,这是一段预先就知道没有什么结果的关系,邢绮菲四十三岁了,她该有足够的智慧让自己看到这样的关系将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她也的确下过诸如此类的决心,然而理性是脆弱的,在上海餐馆的某一刻,邢绮菲决心不为难自己,眼看女儿将离去,邢绮菲的心再一次荡空,如果还有什么可以安慰她,那就是杰明的存在了。

第123章() 
那个瞬间她推翻了自己的理性,决定等待杰明归来,她的心随之充实而平静,从上海餐馆出来,三人都有些意犹未尽,邢绮菲建议去河边找家冰淇淋店,在水边吃着冰淇淋乘凉。乘凉这个词带来过去生活的气氛,庄亚文笑了,却有些惆怅,连西西里都能体会他的心情的复杂,于是她一手挽住爸爸一手挽住妈妈,他们仨从莱富士金融中心沿着新加坡河一路散步去驳船码头,这一幅从外人看来是和美的三人行图景本质是虚假的,但是邢绮菲不愿去感觉,她的思绪有些飘忽。

    已过农历八月,在上海正是天高气爽的秋日,傍晚后凉爽的秋风已经有凉凉的锋芒,那些秋天的傍晚,她和庄亚文在家门口马路散步,在邻居眼里是一对甜蜜的小夫妻。他们住在西区永嘉路一带,虽然是一间狭小的亭子间,但门口的马路树影婆娑,行人稀少,旧洋房藏在弄堂里,与闹市咫尺之遥,那正是她赋闲在家的八十年代初,他们也结婚五年,仍然不想生孩子,最初当然是为邢绮菲保住舞蹈的青春,后来是为庄亚文前途未明的出国路,他有同行在香港探亲时遇上新加坡交响乐团去那里招人,轻而易举便考上了。于是庄亚文准备跟随同行脚印,去新加坡乐团谋职,诱人的前景是,那里拿年薪,一年薪水以他当年的低工资也许一辈子都挣不到。

    筹措担保费、准备录音带、收集关于他的乐团演出报道、以及音乐界知名前辈的推荐信,这在当时竟也是颇费周折,庄亚文本是个生性懒散随波逐流的上海弄堂男人,他在上海乐团坐乐队,无论如何也是一份闲职,但邢绮菲不肯让他闲下来,邢绮菲已年近三十,八十年代的邢绮菲陡然失去了人生目标,她的身体一度垮下来,她患上了心肌炎,频繁的早搏令她脸色苍白,她一时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庄亚文身上。

    庄亚文是典型的上海丈夫,他告诉邢绮菲他是为她出国,那时候,他可以为她做一切。他们就在傍晚的散步时分讨论他们的家庭大计,他们习惯了在马路上讨论重大事情,隔墙有耳,他们狭小的亭子间只能谈论些柴米油盐的琐碎家务。那些秋天的傍晚,邢绮菲挽住庄亚文的胳膊,漫步在家门口的马路,细细讨论庄亚文出国路上可能面临的每一个障碍,邢绮菲虚弱的身体开始有了活力,苍白的脸庞被希望照亮,她持续不断地给庄亚文打气,甚至对他发脾气,

    因为庄亚文的优柔寡断,他不舍得也不放心把邢绮菲留在上海。

    后来,在婚变的日子,这些傍晚也曾在邢绮菲心头浮起,她感受到了人生充满讽刺的无常,心美的断言也曾是她的疑问,她经常问自己,如果不来新加坡,他们的婚姻是否得以保存,是否自己一手把庄亚文从庸常但也是平稳的上海弄堂生活推出去?是否动荡的异邦生活也造就了婚姻的动荡?总之,她是否在自食其果?

    现在已是晚上八点,阳光消失了,夜幕降下之前,是一层薄薄的暮霭的纱幕,被薄暮罩住的景色和心情变得柔和。河边吹来的风仍是粘腻的,新加坡的潮湿比炎热更令人难以忍受,而且她是以如此恒常一成不变的潮湿炎热折磨你的神经,然而,无论气候有多么不尽如人意,十三年过去了,他们应该适应了,现在他们走在河边,已不再抱怨气候。

    狭窄的新加坡河岸边是金融区的高楼,华丽的现代建筑,然而古老的码头仍然保留着,罗伯森码头,克拉码头,驳船码头,古旧的木板路,废弃的帆船,但那也是用古老风格包装的夜生活场所,比起金融区的豪华蓬勃,码头酒吧颓废迷狂。这时,驳船码头迎面扑来的音乐充满醉生梦死的激情,庄亚文有几分担忧地看看西西里,对邢绮菲说,记得吗,刚来第一年我们来过,很奇怪保守的新加坡竟有这么开放的夜生活。

    是,你马上关照我,这里不是我们来的地方,邢绮菲站下来,定定地望住眼前的快乐情景,却有些不快乐,不可思议,这样一个释放热情及时行乐的地方他们只来过一次。

    如果预知出国后的生活是这么乏味毫无新意,她还有勇气来吗?她又开始问自己。

    那时候我们一无所有,要在一个新地方起步,年纪却不小了,庄亚文以为邢绮菲在责怪自己,辩解到,那时候我们都是一人打几份工,乐团之外还要教课,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工作,我们来了两年就买房了,一起去的同事中就数我们的房子买得早。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买了房子却失去最好的时光,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替代好时光呢?邢绮菲这么问道却立刻缄口,这是开始吵架的引言,那几年忙着攒钱买房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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