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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巷里。”
见他竟然不问自己要做什么,谢清舒也没有打算解释,起身将卷宗扔给他就走。
她刚刚走进弄堂,便听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回头见池秋默默跟了上来,也未多说,径直穿过弄堂朝外面的药铺走去。
二人出门时,布衣少年好心的提醒一句,“丫头,你还是赶紧离开京城吧,这里乃是是非之地。”
谢清舒朝他笑了笑,径直出去了。
南城向阳巷里,多是商贾居住之地,不似东城皆是皇亲贵胄、王孙子弟的府邸,但此处也不缺豪富之人,许多院子看起来也是红墙绿瓦,雕龙画凤,庭院深深,花香馥郁。
穿行在幽径之中,谢清舒看着两旁院内斜长出来的茂密树枝,将这条小路遮挡的全是树荫,凉风习习,忍不住赞道,“这条小路倒是风景不错,夏日散步八成十分凉爽。”
身后,传来池秋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你倒还有心情观赏风景。”
谢清舒回头瞟了他一眼,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嘛。再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山穷水尽也定有柳暗花明。”
听了这番话,看着她嘻笑的眉眼,池秋竟是脚步一顿,神色微微动容。
谢清舒可没有时间多看他的神情,探头四处看了看,很快便寻到了孙武的房子,因为只有他的院子外面挂着白绫,老远就能认出。
暗红色的铁门后面,是一座大约三进的院子,面积不算大也不算小,看起来这个流氓泼皮倒也有些家底。
她走上前敲了敲门,没多久便有个身穿白色丧服的女孩跑来开门,见是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姐姐,用童稚的声音疑惑的问,“你找谁?”谢清舒转了转眼珠,笑道,“小妹妹,我是来要帐的。”
“要什么帐?”女孩白净的脸上漾起不安的表情,声音略微低沉。
“自然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孙武欠我家一笔帐还没还,如今他已遭了报应,前生欠下的帐自然该由他的家人偿还。”
女孩一愣,半晌才问,“你说我叔叔欠你的帐,可有凭证?”
原来孙武是他的叔叔,谢清舒在心中略微思忖后,凝固了笑容道,“自然是有凭证的,但我不与你说,去叫你家能做主的人出来。”
闻言,女孩的眼圈一红,带着哭腔道,“我我家已经没有做主的人了,你若真有凭证,就去就去宋太师府上找我娘还吧。”
心中一顿,果然与宋忆德脱不了关系,恐怕就连孙武和姓宋的关系也不能公之于众吧?谢清舒的思绪迅速沉淀之后,冷笑一声,“小妹妹,你可别拿宋太师压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为何要去宋氏要帐?”
女孩不由急了,“姐姐,我没骗你,叔叔没有家人,这里也只有我和我娘两个人居住,今日我娘也搬去了宋府,我我实在没有钱还给你呀。”
“是吗?”谢清舒回头朝池秋招了招手,“你看,孙家这幢宅子,可还抵得了欠我们的帐?”
被点名的池秋一愣,不得不上前配合的看了看里面,点头表示尚可。
那女孩一听要用这幢赖以生存的房子抵帐,吓得面色惨白,急忙说,“别,你们别急,我叔叔欠了你们多少钱,你给我说个数目,我可以现在就去宋太师府上寻我娘拿钱,要不了半日便可回来还给你们,可好?”
第15章 、孙府()
支走了孙武的侄女孙青青之后,谢清舒立刻翻墙进入孙府,仔细寻找起来。
她心中隐约想到一些线索,但并没有证据支撑,如果能在孙府找到证据,便不愁不能替自己洗清冤屈,顺便拉宋忆德下水。
时间紧迫,她也顾不得理会池秋,屋里屋外到处乱翻,动作麻利,简直是地毯式的搜索。
一直安静跟着她的池秋始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完全像是局外之人,倒也符合他身中剧毒,不得不留在她身边的模样。
半个时辰过后,她已将三进院子搜的差不多了,但并没有搜到有用的线索,眉头逐渐皱紧。此时,她站在最后一进院子的书房里,总觉得此处摆设有些熟悉,但又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敞开的窗外,是一池小小的人造池塘,塘中种着满满的青荷,此时荷叶青青,犹如一朵朵青伞,密密麻麻,浮动的清香渲染着空气,就连吹过来的春风都带着股荷香,令人沉醉。
谢清舒被这股清新的春风一吹,脑子里忽然灵光闪过,想起一件旧事。
上一世时,她曾在执行任务时进入一位古玩珍藏家的屋子,他屋中的摆设便同眼前差不多,任她如何搜寻,都找不到那幅无法用价值估量的远朝名画,后来还是请教了身经百战的教官,方知此局的破解之法。
想完之后,她眼神微亮,转头打量屋中的布局之后,径直走向了身后的墙壁。
墙壁很新,像是刚刚粉刷不久,砖缝也很严实,不像有孔可入的样子。她走过去,伸出纤细的手指,闭上双眼顺着墙缝一一抚摸。
曾经有人说过,肉眼凡胎能够看到的东西,远不如心眼看到的多。
当她静下心来,凭借指尖的触感去接触墙壁的时候,果然在一刻钟后,寻到一条可容指尖探入的缝隙,而她睁开眼睛去看时,那里明明严丝合缝,无隙可入。
她笑了笑,明眸皓齿,目光灼灼。
那是自信的光芒,是一种十一岁女孩不该拥有的表情,不该拥有的目光。
不远处,一直默默观察她的池秋眸光闪动,若有所思。
谢清舒的食中二指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处砖缝,深深吸了口气之后,猛地朝里一探。
轰隆巨响,天摇地晃。
她第一时间飞身后退,拉住池秋的手臂退到窗边。
二人摇晃不定的视野当中,那面墙壁如同泡沫漾开,又如轻纱撕裂,竟慢慢现出一道仅供两人并肩而行的门户来。
但在门户显现的同时,也浮起一股青色的烟雾。
那烟雾哪怕吸入寸许,也能让人当场毙命。
谢清舒下意识拉住池秋又往后退,直到二人的墙壁贴紧了窗户,再也无路可退。
此刻,池秋眼中难以掩饰的惊讶,谢清舒脸上只有难以言喻的兴奋。
风水这种东西,她以前最是不信,可自从前世请教过风水相士才能破解那匪荑所思的机关之后,她便开始相信世间存在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即便她是一个无神论者,也不能不为真理折服。
比如这个房间,其实里面并没有设置任何机关暗器,但就是这些普通的墙壁、横梁、家俱、布局摆设,便能营造出一个外人无法识破的风水局,这个局哪怕是有高人前来也无法破解,除非是懂得风水的高人!
“走吧。”等青雾慢慢消散之后,谢清舒才不顾仍未反应过来的池秋,拉着他快速冲进漆黑如墨的巷道里面。
此门非虚非幻,且不能长久保存,她必须抢抓时间。
当二人的身形完全没入黑暗之后,身后的门户又如水波荡漾,逐渐恢复成一面实体的墙壁,依旧严丝合缝,无孔可入。
巷道里,谢清舒听见嗤一声响,火光燃起,四周的景象逐渐分明。
幽长的青石巷道,墙面上潮湿的水渍与浅浅的青苔,导致空气有些发霉,闻之令人作呕。
她皱眉捂住口鼻,感觉空气好闻了些才继续沿着潮湿的路面前进。
一路走一路思索,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孙武与宋忆德之间的关系,定然不甚简单。眼前这个密道,定然也不简单。
孙武在自己的家中设置了这样一座复杂的密室,里面珍藏的东西,必定十分重要。
“你有没有觉得,前面有股很怪的味道?”寂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池秋的声音,吓了谢清舒一跳,忍不住回头瞪他,“人吓人吓死人,能不能不要突然说话?”
虽然很不客气的埋怨,她还是放开手,深呼吸了一下。
很难闻的霉味中,确实夹杂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仔细嗅了嗅,脚步猛地一顿。
那味道虽然稀薄却很熟悉,因她前世闻过太多太多,实在熟悉不过。
那是血腥味,虽然很淡,加上此处长期阴暗潮湿,不见阳光,将那味道遮掩了大半,但她还是闻出了那股味道,脑海里浮起前世与无数女孩子互相厮杀的画面,到处乱飞的器官与四肢,漫天飞舞的鲜红血液,满地纵横交错的女尸,历历在目,事隔多年依旧触目惊心。
她莫名颤抖一下,脸色逐渐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