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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袖袍擦过手背,带着沁人的冰凉,她知道,他想要拉住她,可是她避开了。
皇帝的人,他不愿救,她又如何能怪他?
可是那些人里有她最在乎的冰清和吟夏,他哪怕在乎她一点,就该知道她们对她的重要性。
他却吝惜救下她们。
他不愿救,那她自己去救。
主意一打定,她转身跑向拴马的树下,利索地解下缰绳。
手抖动得厉害,她不会骑马,甚至害怕这种高大的生物,不知道会不会被摔死。
背后目光灼灼,她知道是他在看自己,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男人这次竟然没有拦她。
心中不安,她回眸,看到那个男人微微弯曲了身躯,往日挺拔俊逸的身躯此刻竟佝偻些许。
嘴角处鲜血嫣红,她记得他已经擦干血迹了,怎还会有血。
难道是刚又吐血了?
不可能,叶落说了,他刚刚是在做戏,没有受伤的。
心中慌乱,连握住的缰绳都松落在地,她何曾见过他如此。
怪不得他不拦她。
弦歌心思落在修离墨身上,这时叶落走过来牵走马匹,左战想要扶住修离墨,却被他摆手挥退。
修离墨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居然在等她,等她来扶住自己。
突然,气血翻涌,一股腥甜涌上喉间,修离墨眸子遽然紧缩,一口血喷薄而出。
“主子。。。。。。。”左战脸色突变,却见男人一双利眸狠狠攫住前方。
他顺着看去,那个女人正朝着林子里跑去,连马都不要。
叶落飞身而起,剑抵在弦歌脖子上。
越过她,眸子落在远处的男人身上。
他看到那个男人眼中闪过担忧。
叶落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主子,她都弃你而去了,你竟然还担心她?
“你要干什么?”弦歌冷笑,那个男人竟然叫他的属下来拦她么?
“你今天要么留下人来,要么留下魂来。”他刚才清清楚楚看到了,因为这个女人执意离开,主子才会呕出血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主子竟对她用情至如斯地步,怪不得左战要杀了她。
这个女人如果是全心全意为主子,他倒是乐见其成,可她不是。
难保有一天她会背叛主子,倒不如现在就斩草除根。
心下想着,手中的利剑贴紧几分,弦歌看到他眼中的杀意,一时愣住。
“放她走,谁都不许拦她!”
谁也料不到修离墨会如此说,就连在他身边的左战,也不禁偷偷揣测他的心思。
叶落大惊,手中的剑险些就刺进她脖颈里。
背后冷汗涔涔,因为那个男人看穿了他的心思,即使失去往日的风采,可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叶落狠狠瞪她一眼,撤剑离去,经过她身边时,他说:“你回头看看,就知道自己有多无情无义。”
无情无义么?
弦歌勾唇一笑,脚却如何也迈不出去,她恨自己不争气。
背后传来马蹄声,继而又是一声惊呼。
她脸色一白,慌忙转身,却是他突然摔倒在地。
叶落和左战一左一右将扶着他,男人双目紧闭,离得再远,她也看出他薄唇白如初雪。
那一刻,窒息感袭来,心脏被狠狠撕裂开。
她慌忙跑过去,可是他们已经翻身上马。
心中一横,她拦在马前,哽咽道:“带上我一起。”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的性子怎么这么别扭()
她展开双臂拦在道路中间,而叶落心中焦急,没看到她突然窜出来,拉了缰绳就驱马前行。
马蹄轻扬,等到叶落发现眼前多了一人,慌忙勒住缰绳,幸而那马通人性,蹄子转了个圈,弦歌才幸免踩踏。
“你找死吗?”叶落怒吼,语气隐隐透露心悸。
他是想杀了她没错,可是不能,因为主子昏迷前,心心念念都是这个女人撄。
如果主子醒来知道她出了事,他不敢想象主子会做出什么事。
这几日,他也算是看透了,主子为了她亲自捕猎,甚至将随身携带的水莲香丸给了她。
昨夜主子又为了她大动肝火,狠狠责罚圣音,圣音可是呆在主子身边十几年,一直忠心侍主,从无二心。
今早主子下令离开郡城,当时他还以为主子不想跟她同行,没想到竟是调虎离山之计偿。
主子料到那些人会趁他离去后对公主动手,叮嘱他们引开敌人,自己又绕道回去保护她。
他们驱车来到京郊不远处,解决了跟踪的人马,然后绕近道去竹子林。
竹子林是乐溪郡通往高坡岭的小道,公主他们走的是大道,那些人必定在两处都设下埋伏以保万无一失。
主子本可以带着公主冲出包围,直接策马从大道赶往高坡岭,可是他却进入了小道。
叶落起初不明白,主子明知道小道会设下埋伏,为何还舍近求远,自投罗网。
叶落问他,他沉吟片刻,说,那些人不该动她,既然起了心思,那就要付出代价。他要把所有的人一网打尽。
叶落觉得不可思议,想想又觉得这才符合主子有仇必报的性格。
他们挖空心思布下棋局,主子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可是公主根本不领情,叫主子如何不气?
在他心里,主子永远奇谋睿智,一双素手搅动天下风云,谁也伤不了他。
所以当主子中暗器跌落在地、口吐鲜血的时候,他和左战都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受伤,只以为他按照原先的计划,演得比较逼真而已。
哪想他真受重伤,还昏了过去,想到此处,叶落懊恼不已,都怪他太相信主子了。
怪不得左战要杀了她,没把主子的生死放在心上,甚至让主子陷入险境,这样的女人,留着真是祸害。
昨夜左战撞向主子的剑锋,打算以死明志,关键时刻主子以内力消融了长剑,一柄锋刃的利剑顷刻化为粉尘。
这样的霸道内力,主子怎会受伤?
最让他不解的是,主子留下左战单独说了些什么,左战最后竟然放弃刺杀公主。
那个木头,任他磨破了嘴皮子,就是套不出话来。
叶落沉寂在思索中,幽幽然睨着弦歌,可又不似在看她,眼神恍惚迷离。
弦歌快步走到马侧,几步之遥,她却走得异常艰辛,一抬一踩间,都像是踩踏在刀刃上。
她看到修离墨靠在叶落背上,深不可测的眸子紧闭,弧度优美的唇线紧抿,似乎承受极大的痛苦。
手垂在身侧,风将他的袖子吹得簌簌发音,弦歌赶紧握住他的手,静静摩挲。
冰凉透过肌肤,深深刺进她心里,连着身子轻颤。
马高过她的脖颈,她需要抬高手臂才能握住那人的手,越过马背,远处木兰花摇曳生姿。
她只一瞬不瞬凝视他。
左战策马在一旁,皱着眉头道:“快上马,主子耽搁不起。”
他们不懂医理,修离墨又鲜少受伤,以前有阴昭在,现在他们只能靠车上的药箱了。
出城前,阴昭准备好各种药物,就是以防出现意外情况,这下好了,还真派上用场了。
不过他们急着赶来竹林,那马车就被丢弃在半道。
弦歌睨了一眼左战递过来的手,又抬头看向修离墨,咬咬牙,松开他的手。
现下只能这么办了,只有两匹马,他们四个人,她只能跟那个冷酷的冰块脸共乘一骑了。
哪知她刚松开,手背又是一暖,她惊讶地看到那个男人反手握住她的手。
何止是握,简直是恨不得捏碎好吗?
她一喜,迅速抬头,下一秒脸又垮了。
他依旧紧闭双目,眉睫轻颤,哪里醒了,分明是无意识的行为。
弦歌苦笑,这是有多恨她,连昏迷了都想捏死她。
叶落哪里看到后面发生了何事,催促道:“你要是不走就滚开,别耽误时间。”
弦歌试图拉出自己的手,哪想修离墨越攥越紧,她似乎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怎么办?我挣不开。”弦歌回头看向左战。
叶落闻声回首,男人如玉的手覆住女人瘦削的手,嘴角抽了抽,“算了,你上来。”
*
旷野之上,一男两女迎风而立,绿衣女子靠在黄衣女子身上,显然受了重伤,男子一双利眸红胜鲜血,警惕地凝视四周。
他手握长剑,嫣红的血珠缓缓滴落,一身褐色衣袍被刺烂,翻飞的洞口里血肉模糊。
地上死尸横亘,汨汨流淌的血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