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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起手的姿势并不是朝着左恒的。
青年指向了天,神色凝重。有晦涩词句从他口中吐露。
远方战场上,被李修宜拉入书中小天地的狐魅男人诡秘一笑,不闪不避挨了读书人结结实实的一掌。
而后,他身后一条狐尾脱体而出,直接没入虚空之中。
李修宜面色铁青,却没有出手阻拦。
“不是所有人都会屈从在你们订的所谓因果下面的。”他缓缓开口,“你就算全力在身也不一定能走出这里,这样不智的行为真的不像是妖类。”
狐魅换了种语气,巧笑嫣然道:“可是奴死了就死了,照样能活过来,大先生这边可就未必了吧。”
洞天之内雷云汇积。
“那就看着吧。”李修宜说,头上万顷雷霆,阴沉天色被电光撕裂开来,云层之中轰隆作响。
长须老者早就无法维持泰然,便是狐魅也变了脸色。
“以直报怨,我觉得我也不需要留情了。”读书人眼中印着漫天电芒,他摊开手,掌心赫然一道紫色雷霆。
他们这才想起李修宜是曾经拜过陶然为师的事实,虽然后来这段关系不了了之,但李修宜究竟从道家大能那里学了多少雷法真髓,怕是也只有他们师徒知道。
那么问题来了。
由雷法引来的雷劫,威力会到何种程度?
长须老者和狐魅脑中不约而同闪过了逃命的念头。
然而晚了。
“书已经合上,凭借二位怕是翻不开。”读书人微笑道,在一片电光中别有一番气度,“你们以大欺小,我自然也能借势杀人。”
……
……
左恒心生戒备,却迟迟不见预料中的攻击,半晌之后,她还未来得及略微放松活动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手脚,天上便有黑色雷电直直劈下。
她瞳光一缩,随着雷电而来的是心中如同翻山倒海的巨大危机之感,想也不想便掷出手上天下式阻拦,而自己则以正大光明护着飞速滑开。
雷光过后左恒原本站立的地方化作正在冒烟的巨坑,不待她喘息,随即一股无形压力便如山岳倾倒般压来。
左恒五脏俱震,整个人被生生压入土中,冻土没过小腿三寸。
这还不够,那股无名意志还想逼迫她弯腰。
周远目露悲悯,“感受到了吗?这是你欠下的人情,这是你违逆天意的下场。”
“天要灭隋,我大唐注定要代天行道。”
到底算是相识一场,他最后再劝了左恒一次,“两军尚未开战,现在抽身为时不晚。”
如果是在除了现在的任何状况下遇见左恒,周远都会不吝和左恒打上一场,武人好战的天性到底在那里,痛痛快快战上一局是个很不错的打招呼方式。
只是大局面前容不下私情,更可况左恒甚至算不上朋友,顶多只是比较有意思的萍水之交——还是他有意设计来的那种。
再三提醒,周远觉得自己已是仁至义尽。
“天不可逆,撒手吧。”
左恒低着头对抗那股据说是来自天意的无形山岳,久不做声。
周远也没有趁机给她补上一拳,让她的境况雪上加霜。除了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件事情,他大抵是坦荡而磊落的。
“去他娘的人情。”左恒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蓦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嘴里开始冒脏话。
她直起身子,对上一张带着错愕的脸,抬手召来了被雷劈在坑底的天下式。
她握紧剑柄,冲着周远一字一顿道:“我不愿意的事情,就是老天爷也不能让我做。”
“你说我欠你的人情我就欠,你又算是哪门子东西?”
第185章 ??来战()
左恒自己没有觉察,但周远确实看见她眸中像是火焰一样腾起的金色雾气。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瞳孔依旧是圆状,周远可能当场就断定左恒具有某种妖类的血统。
炼气士与妖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多好,但也没有到了见面就打杀的程度,更重要的是许多世家为了保持子孙后代的一定资质,是会选择性和一些大妖怪联姻的,而由于血脉因素,那些妖怪的特征也会体现在那些子孙后代的身上。
其中最容易显现的特征就是眼睛颜色。
但是左恒眼中的金色雾气似乎只出现了一瞬,快到周远甚至觉得是自己疑心眼花。
但她确实是站起来了,在那位大人物施加的重压下站起来了。
虽然有些勉强,但是左恒还是靠着天下式和正大光明的拉力从陷入冻土之中的窘境脱了身,她撑着剑脚步一深一浅,再度站到了周远的身前。
剑锋直指。
“现在能打了吗?”左恒的语气里面带了询问,但动作却是直接得多,她几乎是在用剑指着周远的下一秒便将天下式挥出。
在剑光出现的刹那她曲身向前,小腿弓起以防周远三年前的故技重施。
她早就已经琢磨会如何在打斗之只护好弱点,不给对方留下破绽。
周远没有选择硬接她的剑锋,而是借势后退出数尺,不疾不徐挥出一拳。
拳风与剑光交织,左恒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让她吃瘪的无形劲气,眼神一凝。她依旧是看不见那些劲气到底是从何袭来,但凝神之后却能通过通过劲气中的战意和杀心大概判断出它的方位。
她凝神而后挥剑,无形劲气与剑锋交战片刻,在一声细微的咯吱声响后直接破碎。
周远挥拳的动作从未停下过,但是左恒的速度也不慢,手上更是有两柄剑可供差使,见招拆招,气势丝毫不逊于周远。
她在逼近,周远却不似三年前那样肯与她近身正面作战,而是不停朝后退。
这场景似曾相识,也可能是天底下打架拖延时间拉长战线的方法都十分类似。
不过这里不是水中,天下式也没有避水的威能,周远更不是有弱点的鲛人,想要限制对方的行动有些困难。
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进攻与防护一方的相互追逐。从这方面来看,周远要占了不少个子的优势。
个高腿长,哪怕左恒这三年里面长了不少个子,在身形健硕的成年人面前依旧是个小矮子。
左恒追着追着就没有继续下去,而是一路直接朝后退到了她原先站着的城门前撇了撇嘴。
她才不傻,要是她去追周远了,唐国这边再来个人怎么办?
似乎是在登他们分出胜负,两军迟迟没有开战。
左恒干脆就维持着戒备的状态站在那里,不懂声色地调理有些紊乱的内息——虽然从她与炼气士开始就被各种奇奇怪怪的气势压惯了,但乍然来这么一下还是有些气血震荡真气不稳。
对炼气士来说极为寻常的调理真气在左恒看来是很新奇的体验,毕竟她从纳气现在能够积液成丹的地步也就这么十几日的工夫,而在这十几日里面,出去有限的修养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奔波和打架。
她感受自己在丹田处的真气,感觉像针一样有些扎手,而她本人却没有感受到疼痛,现在这些真气像是波澜乍兴的大海一样在丹田里面晃动,而她则是让这些海水平静下来。
让这些真气变得乖顺要比左恒想的轻松了很多,几乎是她多想了两遍停下它便停下了。
左恒尝试让它流动起来,那些真气便听话地涌出丹田,像是溪泉一样缓缓脉脉地流淌在经脉之中。
真气给她那种像是针一样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她在尝试调动它的同时也加深了对它的感受。
很尖锐也很弱小。
有风倏忽在她的脚下汇聚成小漩,而左恒本人对此却一无所觉,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有分心外界的话,那么现在她则是完全沉浸在这些真气之中了。
然后是福至心灵。
左恒轻呵出一个气音,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那些真气全都关注到了手心。
她的手中正握着剑。以气御剑。
先前她能够御使正大光明与天下式,全赖剑本身便有一定灵智,知晓如何护主,所运用的完全是剑的力量,而非左恒本身便具有。
现在,则是左恒在给剑力量。
首先亮起来的是左恒较熟的正大光明,剑纹如高山临渊的无锋大剑忽地亮起,在她手中不停发出欢快而短促的轻吟;接着才是天下式,天下式的反应要平淡许多,但剑刃处的那一线白却越发地雪亮。
左恒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并未如愿使左恒上钩的周远也再度折回。
左恒将天下式灌满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