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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女郎说的,那定然是能沽到,”骨都侯两眼发光,他欣喜地望着王初道:“在大市住了这么久,骨都侯却从不知道这里有一家元姬酒肆,明日一定要去那里沽几壶来解解馋。”
“为何要等明日,既然你想喝,不如我叫李桓陪你去元姬那里喝个痛快。”
“使不得,”骨都侯忙收起一脸的向往之色,颇为认真地说道:“骨都侯的职责是保护我家郎君,岂可擅离职守。”
王初笑道:“我问你,你家郎君的身手可是在你之下?”
“我家郎君乃我慕容部第一勇士也,区区骨都侯岂能相提并论。”骨都侯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他用带着警告地语气严厉地说道:“请女郎不要再说出此等有辱我家郎君的言语!”
李桓反应迅速地拿起放在手边的环首刀猛地站了起来,他哗啦一声抽出环首刀,叱道:“放肆!我家女郎岂是你可以教训的!”
“骨都侯,不可对王家女郎无礼!”慕容翰斥责道,“快跟王家女郎道歉赔礼!”
王初被骨都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对慕容翰如此忠心,她自问自己那句话丝毫没有任何侮辱到慕容翰的地方,哪知他的反应却如此强烈。但李桓也不输他,连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向骨都侯发难了,看来在这些忠心的侍卫心中,他们绝对不可以听到丁点有可能辱及自家主上话。
骨都侯站了起来,却昂着头不说话。
“叫你向我家小娘道歉,你没听到吗?”李桓厉声质问道。
“骨都侯!”慕容翰沉声喝道,“连我的话都不听吗?”
骨都侯脸涨得通红,他看了看慕容翰冷峻地面庞,动了动口却还是没有将道歉的话说出口。
“你是不是想回辽东去了?”慕容翰冷声道:“既如此,我绝不阻拦,你今日便回去罢。”
“郎君!”骨都侯不可置信地望着慕容翰,他没想到自家郎君为了这件事竟要赶自己回去。
王初一直没有说话,她在等,等骨都侯的道歉。骨都侯地无礼对她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但她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保持一个世族女郎该有的矜持与体面,平日里可以和他们打成一片,但尊卑有别这几个字却须得放在心里,不能忘怀,不然自己是在这个时代是无法生存下来的。
骨都侯气呼呼地离开位子,走到王初面前,单膝跪地,不情不愿地说道:“骨都侯错了,请女郎原谅。”
王初微微一笑,缓声问道:“骨都侯,你可是觉得委屈?”
骨都侯惊讶地抬头看王初,一接触到王初面上的笑容,骨都侯忙低下头,他闷声道:“骨都侯不敢。”
“不敢?就是说你觉得自己很委屈喽?”王初依旧保持着笑容,“我问你,你是否知道我与你家郎君相识多久了?”
“女郎,”骨都侯低着头答道:“郎君常常说起,当年郎君在洛阳遇险,是女郎救了郎君。”
“那你也该知道,当时我是瞒着我阿父去救他的,甚至还因为救他害得我的贴身侍卫李棱被阿父赐死?”王初的声音冷了起来。
“骨都侯知错了。”骨都侯的头更低了,他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后悔的意味。
“我知道你对你家郎君忠心耿耿,”王初继续说道:“但你也该想想,我岂会刻意侮辱你家郎君?
因为王初提起李棱,李桓地眼眶有些泛红,他一想到是因为眼前这个慕容翰自己的阿弟才惨死棍下,便对慕容翰恨意难消,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家女郎方才那话的意思正是说你比不上你家郎君!”
听见李桓的解说,骨都侯才明白原来自己误会了王初的话,他来汉地这么久,却还是不大懂汉人说话的方式,所以才有了方才的误会。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封弈近况
见骨都侯一副惭愧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王初面上才重新有了笑意,她和颜悦色地说道:“我明白只因你汉话不好,才会弄错了我的意思,所以我也不怪你。”
骨都侯抬头看着王初,语气诚恳地说道:“骨都侯知错了,绝不敢再无故冒犯女郎。”
“依我与你家郎君的交情,自然不会同你计较,设若日后你也这般对待旁人,岂不是会给你家郎君招惹麻烦?”虽然骨都侯已经认错,王初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她神色一肃,道:“下次万不可如此鲁莽行事。”
慕容翰若有所思的望着认真教导骨都侯的王初,唇角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微笑。
听了王初这番话,骨都侯羞愧地低下了头,自己一个下人平白无故冲撞了她这样尊贵的女郎,她不仅没有多加怪罪,反而字字句句都是在替自己和郎君打算,这样的女郎,叫人如何不敬服。骨都侯将右手贴在左胸上,感激地答道:“骨都侯定会谨遵女郎教诲。”
“如此甚好,”王初拍拍手,轻快地笑道:“快起身罢,菜都要凉了。”
见在自己一番软硬兼施之下,骨都侯已是心服口服,估计日后会行事也会长些脑子,王初便将此事翻篇了。
“骨都侯犯了错,理应得到惩处,请女郎与郎君责罚骨都侯。”骨都侯单膝跪在地上不愿站起来,他因为方才自己误会了王初,心里很觉得愧疚,执意要让王初和慕容翰责罚自己。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惩处的作用也正是在于此。眼下你已经知错了,我们又何必再责罚于你?”王初看着慕容翰道:“郎君认为阿初说得对否?”
“嗯,有理,”慕容翰赞同地点点头,对骨都侯说道:“既然王家女郎都这么说了,你便起身罢。”
“可若是人人犯错后只要承认了错误便可免于受罚。郎君往后还如何御下?”骨都侯抬起头望着慕容翰。执着地反问道,然后他又将目光转向王初:“女郎您说呢?”
没想到这骨都侯和李桓一样,是个倔脾气,王初顿时觉得头痛无比。她无奈地问慕容翰:“你以为该当如何?”
“既然他执意请罚,那便随他罢,”慕容翰道:“依你看该如何处罚他?”
“骨都侯是你的下属。要怎么责罚还是得你来做主。”王初先是一愣,随后便连忙推辞起来。自己方才出言教导骨都侯已经是多管闲事了,若再将责罚他的事也招揽过来算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骨都侯开罪的是你。所以我便将他交由你处置,这很合理。”慕容翰严肃地说道:“或许你不晓得,骨都侯前些年在战场上右腿负了伤,一直没有痊愈,跪久了便会旧伤复发。”
骨都侯惊愕地看向慕容翰,却在他的警告眼神之下不情愿的低下了头。
“啊?这么严重?”王初着急地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反而任由他跪了这么一大会儿?”
“他这个人脾气倔得很,要是你不愿责罚他。恐怕他便会这么一直跪下去,我也没奈何。”慕容翰道。他将话说得很无奈。但面上的表情却满不是那儿一回事,似乎他很想笑却不得不憋着,所以说话时他的面部稍微有些抽动。说完这句话他轻咳了一声,将已经到了嗓子眼的笑声压了下去,然后又恢复了一脸严肃的表情。
骨都侯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但他的头垂得很低,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慕容翰催促道:“阿初你看,他的腿疾又要犯了,你快些拿主意罢。”
李桓看出了慕容翰与骨都侯的蹊跷,他怒声道:“小娘,不要理会他,他想跪便让他跪着罢。”
“这怎么行,李桓你何时变得这样无情了?”王初责备道。
“小娘……”
“别再说了,”王初摆手制止了李桓的话,她看着骨都侯的肩膀,咬了咬唇,迟疑道:“不如……”
“如何?”慕容翰追问道。罚他。
“罚你替他去元姬那里沽酒来喝。”王初突然将手指向慕容翰。
慕容翰不解道:“不是要罚骨都侯吗?为何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王初与李桓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她得意洋洋地说:“谁让你骗我来着?说什么骨都侯负了伤,还真敢讲。”
见王初识破了自己,慕容翰也不反驳,但却大言不惭地说道:“不过是说笑耳,偶一为之,无伤大雅,有何不可。”
这个慕容翰平日里看起来是那么高远脱俗,怎么在自己面前就总是这么爱打趣说笑?王初困惑地瞅着他,口里却是在问骨都侯:“你家郎君向来如此吗?”
“不常如此,”骨都侯老实地答道。
王初揶揄道:“是不常如此呀还是常常如此?”
“女郎,的确是不常。”
“那我还真是幸运,”王初嘲笑道:“三番两次见到你家郎君这寻常人都见不到的一面。”
“不过是为了逗女郎开怀一笑,”骨都侯小声咕哝道:“只有在看到他在意的人郁郁不乐时我家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