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明里是她主持接风庆生宴,此时看来,相国多喝了几些酒,便一点情面也不叫她留了。她不禁沉思,怕是自己太高看了宿主腹中胎儿在相国眼中的价值?
“既合在一起玩,这主持行酒令之人必不能少,单单行酒又太过乏闷,不如换个新玩法。”
相国话落,便似早有准备,即刻便有不少护卫押着记有贱字的奴隶从宴八方涌入。
奴隶?
打了印记的奴隶出现在深宫,则只能说明一件事,奴娱今日会照常举行。
十四眼里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却碍于在人前,情绪只隐于缓缓垂下的眸眼深处,流转于片刻后,随着那一口茶,一并沉寂下去
撤去屏,左侧的秋风瑟瑟,沁着男席里头浓浓地酒气略微滚了几滚,将女眷这里头百家娇女们的香气搅了搅,因宿体孕期,此时胃里不禁因这气味犯起了难受,侧头望去,但见少帝正撑起乏倦的眉眼,懒洋洋地睨着下方一个角落,案前清酒也不知是加过还是不曾。
又顺他眉眼所落之处看去,便瞧见了世子伯还彼时正冲着她笑呢,大抵是前头酒喝多了,这笑里姿态随了六分媚态,引得周围不少的少女们为着一笑悸动不已。
作为这么牛缺的男主,他喝醉了吗?
当然没有!
人是实力派演技,肚里有的是野心,这野心之下,藏在内心的黑与白从来泾渭分明,是决计看不起这泥沼里翻腾的小皇帝与长公主的,适才,他所表现出的友好从来不是真的友好,如同这怎么看都有点像是美男计的醉酒一笑,他的目的不外乎从来都是那么一个。
如今,伯钺因病难以接近,相比之下突破口可不就在伯姒这里?
善物者,物尽其用,用人亦是这个理,伯姒的用处对于伯还来讲,虽不至必不可少,却也算得有不少利用价值的。
想起今日相国一点情面不予她留,她大笔一划摘去的奴娱转过背又给加了上去,世子示好的表现不难猜出,这事世子必然知情,也道是大好时机,她着人赏了一耳刮子,转过背就有人送个枣来吃,殷勤往往都在这时候显得格外甜。
就局势论,伯还加入进来,也不见得能在初期将这浑水中独成一股清流,反正都是来和稀泥的,她自乐得让人把局势搅得更混乱些,少被人惦记着拿来防备,便多的是底下的做事机会,故而,‘让人多算计算计’是好事。
十四招来伺候在旁的宫女,交代了几句,要宫女给这位‘醉了’的世子送点醒酒汤去,‘以示好’却也点到为止,针对这个人,一切当得循序渐进。
似有所察,她侧回眸去,正好撞见此时少帝面朝着她这侧,以手背微微遮挡着嘴面,偷偷打着哈欠,乏得很,乏得眼睛都瞌睡成了一条线,难不成方才是错觉,竟误以为伯钺正盯着自己看。
招来小太监,递去了几些青梅,瞧那少帝酸得眼又成一条缝,神态有些憨,长公主的神色也才舒了几分,收回视线,也拾起青梅就磕起来。
她想:这宿体近来是越能吃酸,照此下去,醋得当汤喝
一想到这个旁人的肉身里附带的娃,她心底多少有些五味杂全,外传里亲娘容不得他,而执行者的自己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亦是,左右亲娘不爱后妈不疼,这一天天拖下去,渐渐感受到腹中的生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拖久了,会不会最终真狠不下了那个心!
十四怅然:若是以前,在她记起神君以前,想起所谓的前世以前,没有过去,那时候的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此时,相国又道:“每两桌选出一个主持行酒令的持令,同时进行,一轮下来就到各主持之间的角逐,今日花落谁家当有重赏!至于持令者,但凡输了酒的,这里一百个贱奴,持令者只用连续赢过三人,便可自选一个代酒奴隶,一人一奴,先胜先得!”
话落,便起了喧哗,多有跃跃一试者。
众人都力争头筹,很快敲定下各自的酒司令,毕竟按照两桌一个酒令来算,这一百个奴是远远不够分的,谁的桌子进的快,谁后头才有个挡罚的奴隶,于是乎,相一声号,众人纷纷勇争谁作弊得快一些,只几个呼吸便各种报声“胜三”,顷刻间上百个奴隶便被疯抢个干净。
未出乎意料,男主世子伯还,在相国授意下被作弊也一跃成为有个挡罚奴隶的持令,一路顺风顺水,而女主那一桌却显逆风,因着她那两大长桌的人皆不待见于她,这酒令司没落到她头上,加上选中的人与她隔坐,有了她这个大才女挡在第三人的位置,最终奴隶争抢干净那贵女持令还卡在女主那里过不去,尴尬极了。
一怒之下,贵女持令摔了酒杯!
都纷纷静下来时,炮灰女配怒摔酒杯将身去打的动静,不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众人但凡视力好的,都注意到那白玉为雕的小少女女主大人是多么与众不同了。
原着自然没有行什么酒令,长公主压根就懒得将男女眷分开来,她自己不痛快,也稀罕看旁人不痛快,越混乱的宴会她越有种自己并非一个人在地狱挣扎的味道,故而头一个拽了奴隶来助兴的也当是她,原着中女主事件自然不会是为着酒令闹腾起来,是不赞成虐杀奴隶。
自然,虽说走向变了,其结果大抵是殊途同归的罢,毕竟是主角。
少帝酸不住长公主递来的青梅,开口要奴才们剃几片西瓜,对这场中贵女骂街一事充耳未闻,这皇帝当得跟摆设没什么区别,存在感太低。存在感要是高了,只一个眼神,便有识趣的奴才自动殷勤的奉上陛下可能想要吃的瓜果,只要挑一挑眉梢,便有忠心耿耿的奴才呵斥御前放肆。然,少帝就是个傀儡摆设,上京权圈皆知。
十四则想,倘若是换家构架严谨的宫廷,在御前有人这么闹腾多半是不要命的行为,君不君、臣不臣,礼义廉耻都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要么怎么说是一个即将被推翻的王朝呢?所以说,一个是几乎盘踞整个王朝的相党,一个是如汹涌巨浪即将拍碎陈旧老墙的男主党,夹在中间,手里只捏着小卒棋的她,想要翻盘,有些错,哪怕很细微,却是犯不得的!
思绪不禁就走得很远,远到执金吾持密令疾行的夜路上百里,更飘着飘着,将远到了那地旱井渴远方的重灾区。
其实她清楚,最坏的可能,执金吾此行凶多吉少,只但愿前路困难重重束缚住相党爪牙的手脚,只但愿世子伯还不要横生一脚以期加速王权野心的进展,只但愿如此一来,执金吾不必破釜沉舟,走那么最后一步险棋
伯还看了看从头到尾都在当装饰品的帝王,又看了看下头闹腾起来的戏,便笑道:“上京的贵女脾气倒挺大。”似意有所指。
相国听后不悦的眯了眯眼,招了人来去把闹事的给带过来瞧瞧,一番自白后,众人大致明了,打人的贵女是不耐才不如人,人不放水与她,生了骄傲,道理是什么时候拿来用的?就是此时此刻,两个贵女身份地位没太大差距之时。
有了男主出手相护,再不济这个脸面相国肯定是要意思意思的卖一卖的,萝莉稚气还未全脱,有才情的小女主与刚满十八岁的男主初相遇,主线剧情也进入了开启模式。
众人将闹了一阵,奴隶们被灌得七荤八素,更有直接被灌得再也动弹不得,可见玩的是有多疯。
微微的响动在身侧,是小皇帝困乏不住要回去了。
他如今腿脚不便,于是十四就紧随其后,接过那只冰凉的手,姐弟俩便这样互相搀扶着,单薄的体重依靠着一个个头都没有他高的亲人,缓缓离去。
这两位可有可无的皇族空了席位,在热热闹闹地新酒令之下显得格外静冷
听着那越见远的喧闹声,是一个奴隶已经喝到了极限拼命求饶,被输了面的奴隶主勒令人生生割下了那讨饶的舌头
那时候十四在想,商纣末朝也不过眼前景败之相了,还不提掩藏在后宫深处过去那骇人听闻的事件。
少帝入睡后,她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又回了宴席,虽说是傀儡装饰,在这个非常时期,隐忍多些多少也能让相国熄去几分换储的急切之心,他能少施几分力用于压迫南方,毕竟他只要还没走到顾及不得的局面,有些事总不好太明显放手去做,只要留有几分余力,她总是多那么几许机会自救。
人心虽说常喜新厌旧,但有一点却极为反常,那就是对工具的习惯,在相国手底下残活的姐弟两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