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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便有同行扰他清梦向他寻八卦,手里头不正拿着他昨夜开的‘方子’么。
那人自娱自乐:“难怪陛下叱你庸医,这方子可不就是陛下平日里外敷用药,你倒好,嘴上奉承给开风湿方子,提笔就着量重发一回外敷药,你倒是越来越圆滑了。”
太医一边擦脸一边回应:“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都等着吃我这份供奉,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岂能不知。昨夜里就我一个太医赴诊,竟叫你晓得陛下昨夜叱我庸医?这太医院那么多人,我说您能不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别总那么盯着我成不?”
那人听了不乐意了:“我呸!得了吧你,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能有那本事?知道陛下御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冤枉你了?”将湿毛巾随手一搭。
“那是!我要是巴结上了上面那位,就凭你我的关系,我能不提携你?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楼家老三告诉我的,我这不是好奇么,才问了你的药童取来方子瞅瞅。”
挑挑眉梢:楼家老三巴上线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素来与楼家老三水火不容的,以后我离他远点就是。我这看方子不也是担心你么,怕你为人不够圆滑,真应了陛下的意思开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影响了前途不是?”那人赔笑:“你也知道,上头那位可是放过话的,宫里用药得小心再小心,长公主也不知哪里自学了一套医术,上头的意思,是怕长公主篡着陛下弄点药材去胎。”这话越说到后面越小声。
无关痛痒的误会解释清楚了,好朋友又冰释前嫌勾肩搭背开启新的一天了。
此时,长公主府。
一大清早长公主便出府闲逛了,逛了几家衣物饰品的店,回了宫陛下还在睡养,便亲自去了趟五局,一整天除了进食,几乎都在与各掌事敲定不日生辰宴还有下月自己生辰宴的器、赏、乐等一系列的相关事宜。
陛下醒来听闻长公主在宫内,便着人把她请走了,人走了以后,五局掌事都松了一口气。
这位长公主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众人心想。
以往宴请哪次没有贵族们喜欢玩耍的猎狩?
都是些贱籍的下奴,完全不能算是个人,拿来讨贵人们的欢心早已见怪不怪,偏生长公主要给它一笔划去。
真要这么办了,还不得把贵人们都给闷坏了,贵人们不敢拿长公主生事,回头拣他们这些婢子们消遣谁又替他们做主?
不行不行,这事得往上头递
十四人刚踏进屋门,便听到屋里的人亲切的唤着阿姐:“来了这么久,怎得不叫醒朕?”
走了几步,才看清屋里头不紧有宫女在伺候着,还多了一个衣着贵气的女子,背对着她坐在小皇帝对面。
彼时正仔细夹了一块糕点向前递去。
伯钺亲切的把她招到身旁坐下,与那女子面对面,这才眼前一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便听伯钺道:“相国夫人有一手好厨艺,这糕点连宫里都比不过。”
十四自然是见过相国夫人那个婀娜小媳妇的,自不会错误的将面前这美人当作是她。
又听那美人笑道:“臣妾这个妹妹呀,优点,可多着呢。”
十四豁然明了,感情面前这位就是弟妹,小皇帝的妃子,慧妃了。
“阿姐也尝尝?”少年漂亮的眸子弯了弯,将她看。
她不忍抚了少年的意,再则,慧妃是相国的人,不可能会在糕点里添加什么东西,倒不用妨什么,也捡了宫女附上的块夹了一个,放到嘴边,这刚准备咬下去,赶巧不巧,一阵反胃偏生这时候闹腾起来,她虽抑制力好,却还是稍稍叫人看出了那反胃的细节微末的。
闻着那阵阵糕点香,反倒引得她阵阵恶心,实在是没了法子,这才‘老实’道:“前阵子贪食,将甜品往肚撑里吃,结果吃怕了,这,一闻到甜品,便想起那日险些撑死的感觉了。”
慧妃见此,哪里会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只是掩嘴轻轻一笑,将身起,欠了欠身道了别意,将这空间留给他姐弟二人。
慧妃一走,皇帝也没了心情再品什么甜点,既然长公主嫌它腻味,便叫人撤下。
紧挨着十四便问她:“阿姐在五局那是为着武安王世子生辰宴在忙?”
她应了话,也为着找话题给小皇帝解闷,便大致与他说起了自己去五局敲定的一些事,提到免了猎狩的娱乐时,伯钺眼神里的光似闪了闪,一瞬有过几丝暗淡。
十四看在眼里,琢磨着是不是少年联想到这深宫的黑暗,想到自己赶回时那几乎一命呜呼的残影,于心不忍,便不着声色的转了话题,说起了点外头的新鲜事。
只那些个新鲜事她心底清楚,大约是自己胡诌的罢。
一直几点一线,哪里有那份闲心体察民情,从而发现一件件好玩有趣的路人小插曲?
她说着说着,小帝王的借口微倦,移到了榻前,在捡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在她的腿上,听着她绘声绘色的小故事,时不时搭几句,整个气氛像极了一个长辈在哄孩儿睡觉,温馨极了。
“阿姐,邻居偷走的鸡长什么样?”
他从没见过活鸡。
“阿姐,驴既然是可以乘骑的,那它长得像马还是鹿?又是怎么叫唤的?”
外面的人是骑驴成亲的吗?好奇怪。
“阿姐”
而那头,慧妃回的路上,神色略显不快。
心腹宫女便在慧妃耳边轻声问:“娘娘怎这么快就出来?难得陛下惦记着您,召您前去。”
第93章 腐潭里的王朝(又名弄权)【093】()
这个王朝里大多数人皆是没有信仰的,尤其是相国。他人到暮年膝下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并不会将此当作是所谓报应,是绝对唯物主义,一生倾注如此,哪里会管长公主那一套为儿积福不宜杀生的借口?宴至那一日,歌舞盛华之时,成百的奴隶如往,照旧被按例送入宫中,圈禁在所谓猎场,如同待宰的禽与兽,这些十四是一点风声不闻知。
相国揽着夫人笑意不减,将身一起,钟鼓音乐之声便截然而止,场中歌舞亦逐渐收停,但闻他道:“今日陛下设宴为武安王世子庆生,主角是世子,没有众人皆醉他独醒的道理!来,武安王世子,本相敬你一杯。”
话落,歌舞便自觉退下,世子伯还起身浅笑将酒一饮而尽,这方还未落座,那头便有臣子人海战术似的开始相继敬酒了。
长公主落在女眷上席,与皇帝亦仅有一屏之隔,那头歌舞撤去,这边歌舞紧随其后陆续撤离,在宫里真正当权者是谁,连个端茶倒水的宫女都一清二楚,相国越过皇帝去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听着隔壁开始轮番给世子灌酒,她瞧着席下大半女眷心思都去了隔壁那头,时不时小声窃语,很快便有年轻的贵女起身提议这方可办个行酒令,她便笑着允了:“这样吧,要玩的都起身给众人看看,一会就按照起身的人头顺序转下去。”
下头一闻放话,远些的听不清,待话挨个从邻桌传往下一桌罢,便起了大半人,不全是待嫁的贵女,亦有为人妇的好动性子跃跃欲试,也有明明青葱岁月却安静地如同世妇般不闻不动不愿参与的,这游戏也就随着十四一句:“觥筹尽有,犯者不问。”热热闹闹开启了。
女眷的宴比不得男眷的热闹,大多声音小,一个酒令但凡过了半席两头的人,是都听不清了,这时候就靠有口亮堂好嗓的奴仆代劳扩播,好让众人能同步赏析。
她抿了一口热茶,静极,与酒宴的气氛格格不入,便是这时,隔壁一句‘你们听她们在行酒令呢’,便逐渐安静了下来,但闻相国那自觉得不要不要的一声号令“将屏风撤了一起玩”,宫人授命之时,女眷大多露出喜色,似早已不耐,此一举可谓是打了长公主的脸。
若一开始长公主和乐男女混座,又何必多此一举立下屏风?
排开酒气上头后会不会有人色胆包天宴前又闹出什么肮揪事,单单将男女隔开也避了男女主初相见的情节,延后主线剧情倒是有几分重中之重,既尽可能避免混乱,又尽可能的让这方小天道多打打盹,少于她填几分堵,这一切的安排,确实是打过点小算盘的。
如今,明里是她主持接风庆生宴,此时看来,相国多喝了几些酒,便一点情面也不叫她留了。她不禁沉思,怕是自己太高看了宿主腹中胎儿在相国眼中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