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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摘了这些时日未曾动过的面纱,嘴角含笑,明艳动人。
原本以为,她一直戴着面纱是因为脸上有问题,所以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没想到,那个面纱根本就是多余的,她很漂亮,漂亮得令人自惭形秽。
靖兮扶着旁边的柱子,眼眶莫名红了红。
事实证明,刚才不经意间瞧到的,并非是她眼花,一切都是真切地发生了。假设他们之间毫无关系,东云万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这位雪衣姑娘,对他来说必是非同一般的存在,或许当真如同众多人所说的那样,时间会改变人心,时间会改变任何东西,承诺,誓言,在时间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不足挂齿。可明明才两年,可他前几日还睹物思人,难道都是她的错觉吗?
她的心情有些乱,一面如同央玄倾夜那般,将一切都剥开来看,满含黑暗,一面又向着光明,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对他给予足够的信任,如今的她,一味地在这里猜测,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或许她应当坦然面对。
然,道理谁都会说,做起来却出乎意料的难。
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人人都道她是东云的软肋,却无人想到,他对她来说,也是内心深处最无法割舍的软肋,她的坚韧强大,都会因为他而脆弱不堪。
正在发愣出神的时间,雪衣与风逍引说完话,忽然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她,于是迈开步子缓缓走了过来,风姿绰约,步步生莲。
“小翠,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她面带浅笑,言语温和动人,就算是魔,也绝对是非常明艳动人的魔了。
靖兮听到她的声音,怔怔地抬起了头,她望着眼前漂亮的女子,越发自惭形秽,雪衣姑娘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子,毕竟,能让他留在身边的女子,都有着她的特点与吸引人之处。
她低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我,没什么”
此时此刻,她总觉得,雪衣就好像他的正牌妻子一样,而她是个觊觎东云的坏女人,只能躲在暗处嫉妒偷看,不敢光明正大。
真是疯了,她竟然还会生出这种想法来。
雪衣与她并不熟悉,只是对于她突然古怪的神色有些好奇罢了,见到她不愿意说起是什么原因,她也就不继续问下去了。
靖兮未免她生疑,于是说道:“我只是,觉得很好奇,雪衣姑娘如此漂亮,为何要一直戴着面纱呢?今日,为何又取下面纱呢?”
雪衣想了想,说:“前一阵子生了病,脸上破了相,于是用面纱遮掩着,现在已经好了,所以也就摘下面纱了。”
靖兮沉默起来:“”
所以,他那时候的动作,是因为疼惜她的脸吗?
雪衣并没有多想,回想起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办,于是匆忙告别,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留下靖兮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也没有谁规定,东云只能喜欢她一个人是吧?这种要求本来就很过分了,雪衣她长得这么漂亮,别说是他了,就连她见了,都会觉得这位女子一定是要被疼惜怜爱的。谁不喜欢美好的东西呢?更何况,雪衣除了一幅皮囊,对于身边的人也不错的样子
越想,她越来越慌,整个人都不正常起来,不知所措。
心事重重的靖兮并没有与风逍引一起吃饭,天还没黑就自己闷在了房间里,不敢出去,整个人都好像被黑暗包裹了一样,一点一点地,开始认同央玄倾夜所说的话。
充满瑕疵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世间真理,只要活着,就有着无法避免的瑕疵,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忘掉一个人,始终都会比想象中还要快,人性的本质,便是黑暗——正如此时此刻的她一样,她开始嫉妒那个叫雪衣的姑娘,甚至会暗地里诅咒她。
她趴在床铺上,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其实,爱,从来都不是单一且永恒的。
假如雪衣真的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话,那么她是不是要放宽心去接纳她?
想到这里,靖兮又狠狠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她无法容忍这一点的,她无法做到那么大方,她的尊严也不允许她大方。
…
东云万肆在黄昏时分回到了风逍引所住的院子里,此时,风逍引正在吃饭,身边也没有人伺候,他似乎也不是很介意,一个人对着桌上的十几道菜,慢吞吞地吃着。
风逍引听到他的脚步声之后,放下了碗筷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这位师父,心思比谁都要复杂,很多时候找不到他在哪里,不是因为他去了别的地方瞎逛或者偷懒,他只要消失半个时辰,整个望都的事情,好像就了如指掌了一般,仿佛无所不在。
东云万肆扫了他一眼,莫名觉得清冷,顿时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她们呢?为何不与你一起?”
雪衣也好,那个叫王小翠的也好,再怎么样都是奴婢,总该有点伺候的样子才是吧?
风逍引缓缓说道:“我让雪衣姑娘去为我准备一些东西去了,这次回望都,准备带去,至于小翠,说是身体不舒服,一个时辰之前就回房了,你也知晓,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我总不能与她计较。”
他的话说的云淡风轻,对于她们二人也都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没想到的是,东云万肆听到他说的话之后,神色竟起了波澜。
“她不舒服吗?”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风逍引愣了愣,少有见到他这副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没有反应过来,东云万肆就转身离开了,往别处小房间走去。
作为婢女,她住的地方简陋许多,就连房间的门,也很是简单,用的是最古老的木栓,还有些陈旧了。
他站在门口停顿了一瞬之后,不过轻轻一推,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
第696章 他也不正常()
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吓到了趴在床上的她。
靖兮愣愣地抬头望了过去,红肿着一双眼睛看着立在门口的人影,面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她张了张嘴,喃喃地说着:“东东”
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住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随意瞎扯着:“那那个”
算了,不说了,她还是不知道她现在能和他说什么,她还得在心中默念一万遍,她是王小翠,她是王小翠。
东云万肆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犯蠢,除了犯蠢的感觉之外,还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她闷在屋子里,是说身体不舒服,可她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身体不舒服,倒像是眼睛不舒服?或者说脑子出了问题?
他皱着眉头,冷然说道:“听小引说,你身体不舒服,可你的样子,是在哭?”
她的表情很难看,本来就很丑了,现在看来更是其丑无比,又丑又瘦的小鸭子,他忽然不敢去想,就是这个又丑又瘦的小鸭子,切开了马肚,在残酷的环境之中活了下来。
靖兮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抹眼泪,哑着嗓子说着:“我眼睛痛,不行吗”
她是说身体不舒服,眼睛痛也算是身体不舒服的一种吧?
倒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关心她吗?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爱关心别人了,先是雪衣,现在就连十三岁的小丫头都不放过,他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东云万肆蹙眉,道:“对本座来说,予一个小丫头以援手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本座非是什么大善人,却也时不时心血来潮想要帮助其他人,倒是你,很不识抬举。”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的确是因为风逍引说她身体抱恙,特地过来瞧瞧的,可靖兮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脸色越来越越难看。
“您老一口一个本座,也不知道是坐在哪里的,没想到您倒是这么善良的人,上回与三春姑姑之间的事情,也没见到你这么好说话,你口中的心血来潮,说白了就是区别对待,你知道什么是区别对待吗?那就是怀着不轨的目的之人,暗藏心思之中,做出的不同的选择!”她抓着被单,可怜兮兮地趴着,当着他的面便呛他。
东云万肆的神色略显僵硬。
她说,区别对待。
仔细想来,他似乎对于她,一直都有种莫名其妙的区别对待,要说他暗藏心思,可他也不知道,他是暗藏了什么心思。
靖兮闷着脑袋,继续呛他:“老人家你,前几日还说已经有妻子了,一幅不能自拔的样子,既然有心爱的人,就不要和其他人不清不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