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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趴在地上,肩膀隐隐约约地颤抖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雪衣撑着伞,立在东云万肆身边,冷风吹起她的面纱与长裙,雪花化散在她身上的披风上。
东云万肆看着趴在地上的年轻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就是所谓的和平盛世吗?”
雪衣缓缓说道:“东君不喜欢这个世界,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东云万肆说:“倘若本座要帮他呢?”
雪衣说:“那东君恐怕帮不过来了。”
东云万肆略显轻蔑:“既如此,为何不摧毁眼前的一切?”
雪衣说:“不可毁,不可为,雪衣与东君皆是局外人,故事千万种,不管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是,故事始终在发生,人如何,是人的事情。”
当他能认同人心的两面,就能认同他自己的两面了,终有一日,他能在无所不能与无能为力中间,找到最合适的一个点。
人心,魔心,需要一次完美的契合。
东云万肆不再多言,随手解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扔在了对面街道上趴着的男子身上。
雪衣不由得轻轻笑了笑,莫名觉得此时此刻,在东云万肆的身上,看到了北岳重皇的影子。
第610章 风逍引()
望都京城的这场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冷风之中,寒意逼人。
容王府内,相貌俊朗的青年身披狐裘大衣,立在一处别院之中。
他并未领着随从小厮,只是静静地站在雪地里,对面便是烧火的房间,木柴正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灶上热水冒着腾腾升起的热气。
一个衣着朴素的消瘦女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出门,正好与他撞上,一时之间惊愕住,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叩拜行礼。
“容奴婢参见容王”
青年微上前半步,停顿片刻之后,按捺下自己的心情,缓缓说道:“本王向来不喜这诸多礼数,你还是快点起来吧,雪地寒冷,再跪下去可就伤身了。”
消瘦女子颤巍巍地起身,不敢抬头去看他,一头长发,很是凌乱。
青年逐渐走到她身旁,似是在为自己解释什么:“本王只是,随便看看,你不用拘束,你忙你的事情便好。”
女子点了点头,正欲去附近的柴房寻新的干柴。
青年却又叫住了她:“非非雅”
女子怔了怔,连忙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他。
他的脸颊好像有些微红,沉默一会儿之后,将自己手中的小暖炉,递给了她。
女子红了红脸,摇了摇头:“奴婢,不需要这个”
青年说道:“胡说,怎会不需要,本王给你,你便收下。”
“王爷”
“没关系的。”
“这不好的”
“拿着。”
屋顶之上,雪纷掩映之下,立着两道身影。
雪衣收了伞,站在东云万肆身侧,默默盯着不远处的两个年轻人看。
东云万肆总算明白,这个风逍引为何对无暇公子的邀请没有兴趣了,准确来说,他是对皇位没有兴趣,他与雪衣观望了好几个时辰,风逍引都除了神色黯然地坐在书房里,便是提笔写诗作画,虽是简陋的墨笔画,画上却总是一个衣服略显破败,眼神灵动的女子。
风逍引,只对他府上的那个婢女有兴趣。
他成年之后便被封王,建造府邸,可一直没有娶妻。
府邸之内,也颇为冷清。
东云万肆很是不满地问了一句:“这就是,北岳重皇说的,体格经脉最好的皇子?”
雪衣似笑非笑:“风逍引资质如何,东君应当比雪衣清楚。”
东云万肆很是不屑,暂时不再多言,继续暗中跟随风逍引。
傍晚时分,宫中来了圣旨,命他进宫伺候皇帝。
自从皇帝重病不愈之后,都会轮流召请皇子回到跟前伺候。
今日,恰好轮到风逍引。
风逍引在宫门关闭之前,进了宫。
东云万肆也顺便去瞧了一眼那个久病不愈的皇帝。
风林遇的确是身染重病,一直靠着从北地别的地方高价购来的灵药续命,身体早已颓败不堪,外药续命,恐怕也续不了多久了,他日日夜夜都在休息,偶尔会醒来一两个时辰,脑子也还清醒,无人敢提储君之位的事情,但,这风烛残年的老皇帝,想必也有打算。
风逍引伺候老皇帝睡下之后,便离开了皇帝的寝宫,去了皇后宫中。
雪衣曾言,皇后乃是风逍引生母的亲姐,当下也算作是他的母后。
东云万肆觉得,以风逍引的个性,如果不是皇后还活着,他恐怕早就被他的几个兄弟弄得远远的了。
皇帝寝宫之中,宫女守候在外,内中空无一人。
东云万肆看着身形枯槁的老人,有点想给他一掌,送他一个痛快。
他双手环胸,冷然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些人都想当皇帝?”
雪衣说:“因为皇帝,是亿万人之上。”
东云万肆轻蔑一笑:“亿万人之上?还不是在北岳重皇之下?”
雪衣说:“东君身处高位,拥有创界之能,自然无法理解这一点,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就好比一个商人,赚到了几文钱的时候,觉得一贯钱就满足了,可当他真的赚到了一贯钱的时候,却又觉得,得十贯钱才行,如今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人性本贪,更何况,这皇权帝位之争,贪者生,不贪者死。”
东云万肆沉默良久,说:“倘若他们贪来的这一切,能让他们感到快乐自在,也没有什么,贪并不可怕,怕的只是在贪念之中,迷失自己,非是本座不懂人性之贪,而是本座不懂他们心之所向。”
他也会贪心,他也有很多非常想要得到的东西。
可他也明白,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主次之分,向来清晰。
雪衣有些没有想到,他忽然清明了起来,贪有贪道,向低处流也好,高处走也好,也都各有其道。
东云万肆忽然说:“走,去看看风逍引在做什么。”
这皇宫,对于他来说,有如自家后院,如入无人之境,反正也没人能发现他。
没想到的是,刚到皇后宫中的屋顶上,便听到了内中茶杯打碎的清脆声响。
雪衣蹲在屋顶上,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面镜子,镜子上玄光一闪,一个小小的口子便出现在了东云万肆面前,而屋顶之下的景象,清晰可见,此时夜幕深沉,而皇后宫中亮如白昼,灯火通明。
只有几个心腹宫婢,守在一边,静默不言。
风逍引跪在雍容华贵的皇后面前,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皇后似是正在勃然大怒之中,二话不说,又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本宫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她气愤不已地坐在椅子上,恨恨地咬着牙。
风逍引被掌掴地脑袋偏到一边去,但他还是默默跪在地上,缓过来之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后,息怒。”
皇后恨铁不成钢:“你当真是大逆不道,让本宫如何息怒!这些年来,真是将你宠过了头,你不愿娶妻,本宫依你,可你今日竟然告诉本宫,你要娶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给你做妾她尚且不够格,更何况是妻!”
第611章 不爱皇权()
看到这里,东云万肆与雪衣算是明白了。
风逍引要娶自己府上的婢女为妻,奈何二人身份差距太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风逍引,似乎执意如此。
“儿臣此次前来,正是希望母后,能为儿臣想办法。”
“不可能!你最好是不要再与她有所牵扯,还有,此事不可外传,如今你父皇重病在身,你应该考虑的是储君之事,而非儿女情长。”
“正因为父皇重病在身,才好以冲喜的名义,娶妻。”
“胡闹!娶一个贱妇冲喜么!?”
“母后”
“本宫一心一意,望你成为新君,你为何不明白本宫的苦心?”
“母后不管是谁登基,母后都是太后,何必为难儿臣”
话音还未落下,皇后又是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风逍引的嘴角已溢出淡淡的血丝来,神色却不曾有半分动摇。
皇后似是恨不得直接将他打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她膝下已无子,唯有风逍引,与她亲近,更能为她所掌控。
太后虽是太后,但也得看是哪一种。
却没想到,风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