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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明天,说好的明天不许反悔。”她不大情愿地走向淋浴房。
H市的冬天特别地冷,在Z国的最北端,这里冬天占据了整年的一半。但冷归冷,雪景冰雕却是出了名地美。
她躺在被窝里想着自己在雪地里的情景,飘飘雪花里,她和殷常晨相拥着,就让岁月静好从那里开始。
金雕玉砌,美轮美奂的皇宫内苑里,一锦帽貂裘,正花季的少女站在雪地嗅着梅香。
挂着硕大玉米棒的窑洞前,炊烟里萦绕着飘飘白雪,有人开门走出来,裹得严严实实地,只留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
一望绵延的雪白里,周围荒无人烟,雪地上连个行人的脚印都不曾留下,飞鸟也不愿光顾。一匹黑色的马缓缓走开,马上一个人,全身上下清一色黑。
……
说到雪,她的执迷程度只有殷常晨最清楚。他曾经答应过她一定要带她来看雪。她的每一个心愿,他都要和她一起完成。
这间房是双人床,他们两人各自占据一张床。她便毫无顾忌地翻来覆去,不用担心为此将好梦的他吵醒。
床头灯突然亮了,正处于思绪中的她被吓了一跳。殷常晨翻身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睁这么大眼睛想吓死人。”她扯着被子遮住了半张脸。
“胆子这么小,还闹出那么大动静,不怕招来黑暗里的东西。”他忍不住哈哈笑道。
“你又吓我。”经由他这么一说,她真的以为黑暗里有什么东西真的存在。
殷常晨则笑了:“就知道你胆小,不吓你吓谁啊。”
“不和你说了,灯开起来,我就困了。”她打着哈欠说着。
他觉得有点扫兴,不过她高兴就好。亮着灯睡觉,他确实有点不太习惯,不过她能睡着就好。
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看着她的侧脸,睡得很甜,一缕发丝顺着脸颊直至肩头。鼻尖上好似有一点光,他突然想动手去触她的鼻尖。手伸到一半,赶忙停住,害怕他一动,所有的都消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开始失眠了,不是因为不习惯那盏床头灯,而是他心里的彷徨不安。
司令的意思。他的脑海像是不断地倒带着,回放无数遍这句话和说着这句话的那个场景。
当年他刚中学毕业,正值入伍参军的年纪,兵检时他的各项都达标,殷恩权高兴,他却忧虑了。
殷恩权高兴的是终于可以子承父业,他忧虑的是他的人生将会随着他父亲的安排而不一样,但却不是他想要的。还有他和她说好的一起选择的目标也会失去。这么一来,他选择一样他并不喜欢的东西就会失去他喜欢的两样东西。
他抚摸着肩膀上还隐隐作痛的伤痕,心里的痛如同多年前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他父亲野心勃勃,不会对此善罢甘休的。他不能就这么离开她,而远渡重洋去追求所谓的身名利禄。
这段时间的风风雨雨让他对她倍加珍惜。想到这里,他的眼眶里湿润了。
他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墨蓝色的夜色里,一片银装在脚下,站在十楼的高处,他看到的远方是迷茫的。
Q市现在是上午,他的心情也许可以跟姐姐说说。他突然想着。
“姐。”他心情沉重地喊一声。
“你心情不太好,跟姐说说。这半年来每次和我聊天都强装开心的,却从不说出你的心情。”正在庭院里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和他视频聊天的殷常蕾直点出他的心境。
“姐,爸,爸让我去Q市深造。我拒绝了,但是这次他不同意我自己的想法。”他心思沉重地说着。
殷常蕾情知这几年来他们父子的关系很僵。如今又要去面对,真不知要从何理起。
“常晨,这么多年来你和爸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作为父亲,他希望儿子能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无论如何,你试着换个角度想想,你就不会厌恨爸爸。”殷常蕾尝试着说和。
他静静地听着自己亲姐说的每一句话,心里不停地盘算着。
“你那边是半夜三更吧,这个点还睡不着。”殷常蕾想起了什么。
“我和晓萱在H市。”他心绪不宁,随口答着。
“是啊,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晓萱。”殷常蕾猛然说道:“一旦你决定出国,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你要事先知会一下她。”
他本就心燥难平,一想起这事,就更无措了:“姐,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
“假如她同意和你一起出国,这件事就不难办。只是放着你们刚刚拥有的好发展基础,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是挺为难的。”殷常蕾替他分析着利弊。
他低下头思考着,默默地不回答。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出门,今天还有个会。”殷常蕾将手中的最后一小块蛋糕塞到嘴里,端起桌上的牛奶,囫囵吞枣般地说道。
他这才抬起头来,和殷常蕾道声拜。他合上电脑,站起身来,才发现变得更加清醒。
前段时间他早出晚归地忙着,就像尽快地把房贷凑足,至少在他做出任何决定时可以为他和她的幸福来点保障。
他开了一瓶葡萄酒,斟满了一只高脚杯,端起来,就不停地灌了嘴里。
不管是酸是甜是苦是辣,至少他要努力做到最恰当。
她迷迷糊糊之间好似听到有人在谈话,声音很模糊,好似隔壁间因为隔音效果不好而透过墙壁传过来的声音,又好似梦里有人在倾诉着什么。
模糊之间,她翻了个身,把枕头直接踢到床底下,把自己给惊醒了。
睡姿不好,害己啊!
昏暗里她看到殷常晨的床是空的,没有关严的门缝有亮光。
她便翻身起了床。
第三卷。第十五章。冬雪纯白()
她开门走了出来,看见殷常晨独自一人坐在桌子前自斟自饮,便扯了扯身上披着的外套走过去。
她走到他面前,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这么冷的天,大半夜坐在这里喝酒?”
“没事。”殷常晨看见站在面前的她,起先错愕,随即说道:“走吧,回去休息,不然凉着了。”
说完这些话,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拥着她,朝房间里带。
天还没有大亮,她就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银装世界,禁不住欢呼着:“我梦想中的雪世界。”
殷常晨被她吵醒之后,摇摇欲坠地走到她身后,突然单手抱住她,另一手抚上她的额头,确定额头不烫了才放开她。
“快去换衣服,我们一大早要赶去雪山。”他放开她,一边脱着睡衣,一边走向挂衣架处。
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二话不说地就冲进浴室,忙不迭地洗漱起来。
他们在雪地里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在一处雪橇租借点租了一辆雪橇。四五只毛色黑白相间的雪橇犬虎虎生风地在前头开路,两旁带起的雪珠子扑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尽管他们早已将自己包裹得只剩下两只眼睛,还是能感受到周围世界的冰寒。
“我们没雇个导游会迷路吗?”她看着两旁在皑皑白雪下没有什么区别的景物。
“放心吧!有我在,你丢不了。”他极其自信。
“不敢相信。”她看着认真的他,突然起了想要开一下他玩笑的念头。
他仍旧极其认真地回答着她的问题:“那我就让你相信。几年前,我爸来这里巡看边防,那时我随他来过这里。”
“要是你不说,我还不会知道。”她十分意外。
殷常晨带着口罩,她没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雪橇犬在雪地里跑了很久,有些体力不支,速度也就渐渐地慢了下来。他们的身后留下一条很长的雪橇印记。
殷常晨将雪橇赶停在雪山下的一处小棚屋侧,她早已迫不及待地雀跃地是扑到雪地里了。
此时正中午,阳光被雪地返照在针叶林里,一片清亮明朗的好世界。
殷常晨从背囊里拿出好多的食物,在这堆吃的里面我找到一只被宰杀干净的鸡,便好奇地问道:“这只鸡打算要生吃?”
“这你不懂了,在雪地里生一堆火,在捡来枯树枝生的火上烤上一只鸡,这就是餐厅里一直推崇的最真实果木烤鸡。”他说得头头是道,让她不得不信服。
“你先看着这些东西,我去那边捡点树枝,天晴了,野炊最合适。”他指着前面被雪掩埋得并不深的残枝败叶。
她站起身来,仰望着面前的雪山。被积雪堆扎在一起的洁白和天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