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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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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万霄前往启东,罗牧以此为由,力劝颜氏再做斟酌,颜氏还真被他说动了。几日前几城粮食运入阒都,枫山校场已经改为存粮地,往南的水路可以直达河州。主子,阒都这是要跟咱们打持久战了。”

    “说是持久战,还是在等江青山。”沈泽川松开手掌,“启东守备军就是阒都的救命稻草,内阁和薛延清都深知光凭杂兵五万也挡不住我们,屯粮是孤注一掷。”

    姚温玉正欲开口,先掩唇咳起来。

    “粮仓透风,”沈泽川说,“费盛,把我的氅衣给元琢。”

    “主子也受不住这寒风,”费盛闻言示意门口的近卫递衣裳,“乔天涯料想先生该忘了带氅衣,今早临去时,特地派人把氅衣带了过来,我就等着先生问呢。”

    姚温玉罩着氅衣,咳嗽声也没有减少。如今无人在他面前再提看大夫的事情,药虽然都在按时用,但元琢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去。

    “江万霄到启东……”姚温玉的话说一半,仓外就有动静。

    澹台虎挎刀入内,朝沈泽川行礼,粗声说:“府君,阒都来了信使,说什么不忍城下生灵涂炭,要跟咱们谈谈。那十几个学生都送出了城门,就在丹城以西设坛等候。府君,此刻我强敌弱,再谈什么呢?索性让神威提笔檄文一张,我们就此攻入阒都,免了麻烦!”

    沈泽川擦着手掌,问:“来者有谁?”

    “岑寻益居于首位,其余的全是学生。”

    沈泽川只须想一想,便知道其中凶险。

    “江万霄已到启东,大夫人必要与他促膝长谈,此时不应,难免让启东小看了,况且久围阒都终非上策。”姚温玉握起自己的帕子,侧过头,对沈泽川说,“时机已至,府君,我去去就回。”

    * * *

    启东艳阳,茶亭生烟。

    花香漪端坐茶案对面,净手佐茶。

    戚竹音示意□□山坐,道:“你远道而来,此局乃是接风宴,不必紧张,坐便是了。”

    □□山一路风尘,刚在偏厅换过衣裳,倒也不拘谨,敛衽而坐,笑道:“江某何德何能,能饮三小姐一杯茶。”

    他把花香漪叫三小姐,这是旧称,便是没有把花香漪当作启东大夫人,而是当作了荻城旧主。一句话就是轻疏有别,他不欲与花香漪谈。

    花香漪扶茶,轻声说:“路上舟车劳顿,夫人有孕,着实不宜留住驿站。我早早派人清扫出了院子,万霄若不嫌弃,便留住家中吧。”

    她的“家”是戚府,内院事宜皆由她主掌,不论□□山把她叫什么,她都是戚府的当家主母。

    江青山饮茶,两人算是初次交锋。

    * * *

    丹城雨大,竹涛起伏。

    岑愈满心忐忑,在高台上忽听笛声入竹浪。他轻“啊”一声站起来,看雨间一顶油伞随着潺缓溪流走向这里。

    两军有界线,姚温玉没有继续前行。伞下的白驴悠然踏水,姚温玉的青色衣摆垂在驴腹两侧,他腰间的招文袋依然如故,雨雾缭绕间,他看着竟与当年别无二致。

    “当日离都匆忙,没能拜别先生,”姚温玉在驴背上俯身行礼,“今日听闻先生邀约,元琢便来了。”

    岑愈看姚温玉在驴上行礼,便知道传闻不假,他那双腿是真的断了。一时间百感交集,站在原地耳边嗡鸣,只能痛心疾首地叹道:“你这是……何苦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

    

276、雨锋() 
何苦。

    姚温玉答不上来,他今日也不是为了回答这个“何苦”而来的。他知道阒都此举意在何为; 天下人都瞧着他; 艳羡成怜悯,谁都情愿居高临下地可怜他; 仿佛他没有了这双腿,便失去了再立于人前的勇气。

    活着远比死了更辛苦。

    姚温玉早在躺下的那日就洞悉了往后的人生; 这种目光不是初次; 也不是最后一次。只要他仍然在世间; 就永远都要面对这些怜悯。这是他不能与任何人分享的苦痛——任何人。

    油伞缀雨成帘; 把青袍隐于其间,姚温玉远得像是坐在云端。他跌下来; 还是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人生有一境最难得,”沈泽川遥立在望楼; 对身边的乔天涯说; “便是不以物喜; 不以己悲。人若能豁达到这个地步; 那就离得道不远了。我最初遇见他的时候,以为他是这种人; 可我后来发现他根本不是这种人。”

    得道即无情; 对自己无情。

    姚温玉不行,他心中有万相,他心中还有他相。他是看似远离世间的红尘客,前二十年都在骑驴潇洒中度过; 那是鲜活,不是错。

    乔天涯眺望着那抹青色,像是眺望着天际的碧柳青竹。他放下笛,拿起酒,饮一口,醉了般地回答:“我懂他。”

    雨持续地下。

    姚温玉的嗓音清润琅琅如玉石,他说:“先生暂且不必为我愁,我看阒都如困兽,竭尽七城之力要与我们府君死战到底。此乃下策,不足取。”

    “沈泽川如若有心,早该投诚相待,而非自立为‘君’。你们陈兵丹城,威逼阒都,惹得天下百姓惶恐不安。”岑愈今日也是来劝降的,此刻不禁迈出一步,隔着**说,“今日元琢若肯劝他投降,光凭他在中博六州的仁义之举,我也愿意用自己的项上人头为他担保。”

    “眼下形势分明,大局已定,先生何必再自欺欺人。”姚温玉说,“府君为免城中百姓受此大难,所以滞留丹城不肯前进,其实中博十二万守备军准备就绪,围攻阒都朝夕可至。所谓攻城之法,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如若女帝肯为城中数万百姓开门投降,我也愿意用自己的项上人头为她担保。”

    “你我旧识,何必用对我夸下此等海口?中博可用之兵不过两万,沈泽川空守茨州粮仓已见疲态。如今茶、河两州纷纷归顺,可见他人心丧失,不能立信于民。阒都如今有七城相助,还有启东为盾,三十万守备军货真价实,沈泽川想要谋取李氏江山,恐怕无人能服。你们攻入丹城,已使得流民四起,”岑愈指向阒都,“阒都门前皆是逃难的百姓,夜里能听见婴孩在啼哭,白昼能看到寡母在卖女。你们如果真的是仁义之师,怎么会对此视而不见?”

    姚温玉没有回答。

    岑愈侧旁的学生朝着姚温玉行礼,清嗓开口:“不仅如此,沈泽川无端造反,祸引阒都,纵使他能以强兵破城,也难以用强兵服众。当今圣上名正言顺,实乃天子的不二人选。两军对峙死伤无数,今日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只要中博诸位能诚心投降,皇上必以圣贤之心不计大过。”

    他们把话说得百般好听,可真的弃甲而降是什么后果,别说岑愈,就是孔湫都不能保证。

    姚温玉正欲开口,那雨间便有风袭来,让他不得不暂时掩口低咳。

    岑愈于心不忍,身边的学生却自以为占据上风,看元琢羸弱,不禁再进一步,放言高谈:“我知道‘璞玉元琢’素有阒都无二的美名,我更知道你出身姚氏师从阁老,可叹你空负才学,效命沈氏,背弃先人之志!姚元琢,老骥尚能志在千里,你却只能委身贼寇。我可惜你的才学,更可惜阁老所托非人,今日见你病体残躯早非当年英姿,还想劝你一劝,迷途知返吧!”

    雨珠飞落在栏杆上,沈泽川的袖袍被濡湿了。他把折扇束于袖间,以免沾雨。从望楼看青竹,姚温玉已经半隐了。

    沈泽川尚在阒都的时候,曾与萧驰野说,如果让他抉择,他宁肯选择薛修卓,也不愿要姚温玉。因为姚温玉孤高绝尘,做不了在污秽里打滚摸爬的事情。他生得那般好,以至于痛起来也那般难。

    学生们士气高涨,纷纷挤上高台,个个都想对姚温玉赐教。

    姚温玉咳声已停,他神色不变,似乎早已料得会遇此境地。沈泽川麾下不是无人,孔岭尚在学院时也是清辩高手,可沈泽川仍然同意让姚温玉来,这是知己相知,姚温玉不需要怜悯,一丁点都不需要。

    “罗牧设此局欲杀元琢,”沈泽川微偏头,耳边玉珠折映冷冷水光,“那也得配。”

    小看姚温玉,就是小看沈泽川。沈泽川麾下幕僚德才兼备,姚温玉却始终稳居首席。两年前姚温玉离都狼狈,那是两年前,他辅佐的可是中博枭主沈泽川。

    台上略显嘈杂,学生们的声音挤在大雨中,埋在竹浪里。凉风习习,姚温玉挪下掩唇的帕子。

    “诸位劝我迷途知返,我却要劝诸位回头是岸。”姚温玉的声音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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