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议论着,再听公子沐笙很是讲理,当众便责怪了周如水,更要责罚她。又见周如水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反倒都觉得公子沐笙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便都又不禁得生出了恻隐之心,他们道:
“只是现下,这周氏天骄哭得太甚可怜!”
“便是看着心下也是犯酸”
渐次,人群中,更有郎君姑子朝公子沐笙喊道:
“二殿下,您这回便饶了千岁可否?”
“公子沐笙不是向来都宠妹无边的么?如今怎时这般凶恶?竟要罚这可怜的小姑子遍遍抄写经文了!”
“二殿下,汝妹哭得甚可怜,怎不怜稚女年幼呢?”
“是啊!琅琊王三是何等人物,自是不会与小姑子计较的,二殿下您还要重罚,实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见众人这般,王玉溪微微一晒。
莫不是这事实属意外,他的行踪也与周氏无甚瓜葛,王玉溪真会觉得,这次第太过蹊跷,这些个议论的人里头,有他公子沐笙寻来的托儿。
想着,他抬起眼再次看向了周如水,却见她立在公子沐笙身后,盈盈如水的眸中犹带湿意,这一刻,她只专注地盯着公子沐笙,对旁人全是视若无睹。
见此,王玉溪收回了目光。他淡淡一笑,如春水般的眼底流转起熠熠光华,温雅而又从容地说道:“小公主性真,言语间亦聪慧过人。溪此番,倒托公主之福得了片刻安宁,何来责怪之言?”说着,他又清浅一笑,悠然叹道:“少年时,志要果锐,气要发扬,不越于礼足矣!不必收敛太早?小公主性真慧黠,实是喜人,亦是难得。”
他如此一言,不但言说了他不怪罪她,更是替周如水正了名,道她的行事虽是任性了些,却也正符合少女心性,是颇为喜人,无需诟病的。这话一出就不光是诸事揭过这么简单了,更是替周如水掩住了日后的悠悠众口。这以后,便是有谁要再谈论今日之事,因王玉溪的庇护赞言,他们能够谈论的也只是事,而不是周如水了。
王玉溪此言的意图,公子沐笙自然心领神会,他深深地盯了王玉溪一眼,眉头一轩,便朗笑着朝王玉溪又是一礼,极是认真地再次说道:“今日承溪宽达,笙铭记于心。来日必过府言谢,就此别过。”
语罢,公子沐笙转身便了命仆从将车马引来停在了周如水身前,待他亲自扶着周如水登上了马车,便也翻身上马,领着一众人马朝宫城扬鞭而去了。
彼时,娄后听闻谢氏的小二郎小小年纪就肯下功夫,日日临池学书,书法技艺炉火纯青,他苑中的池塘都因他成日洗刷笔砚而成了墨池。一时便计上了心来,算着周如水缺个伴,便示意众臣,天骄公主缺个字写得好,人也端正的侍读。
这样一来,当时官居四品的谢浔便起了攀附的心思,辗转便请了长公主岱为谢蕴之谋这差事。长公主岱见着有利可图,又揣测出了娄后的心意,便顺水推舟荐了谢蕴之为伴读。娄后本就打着主意召谢蕴之入宫,彼时心愿达成,自然欣然同意。
曾有三年,谢蕴之是要日日出入内宫伴在周如水左右的。如今,天下的姑子都知谢氏的二郎是个冷面冷性的冷郎君。
确实,谢二爷的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他自小便如此,面冷性冷,严谨苛己,小小年纪,傲慢孤高就已都写在了脸上。
初始,周如水也是听他的话的。但抵不住这皮笑肉不笑的伴读总是严苛,他又事事都比她学得快做得好,久而久之,一来二去,小姑子心中的怨念实在太多,终于还是爆发了。
那日,谢蕴之一笔字得了满堂彩,周如水却是挨了先生的训,要被罚写千遍。小姑子心气高,又心急,下了功夫却不得好,本就力不从心气急败坏,再被谢蕴之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笔划,登时就恼了。恼急了的周如水拿着砚台啪一下就砸向了谢蕴之的脑门,那一下没个轻重,确实是下手狠了。谢蕴之也从不是个心善的,登时,他怔了半晌,扑上去就狠狠咬住了周如水的手腕,冷厉的眼神吓得小姑子放声大哭。
事后,娄后心疼女儿,面上虽和和气气温文大度地亲自赔礼,内里却也是恼谢了谢蕴之的。思来想去,她终是免了谢蕴之的伴读身份。自那以后,谢蕴之与周如水之间就再没了好脸色,一路以来都是打打闹闹,争锋相对,少不了互相膈应。
几年前,谢蕴之还曾写了一首打油诗,内容便是直指周如水的,他道:“万事她皆对,苦怒不敢言。横眉遭冷语,厉声遇报复。”气得周如水直跳脚,回骂他:“食古不化臭石头,睚眦必报小心眼。”公子沐笙那时就笑周如水,道:“阿妹,你这句子对得忒不工整了。”白仗了谢蕴之的士气。
但那时,二人虽不和睦,却也是青梅竹马,朝夕相处中是存了真感情的,再不济,也可算是一对欢喜冤家。二人真正成了冤家对头,变得井水不犯河水是自谢姬入宫以后。从那以后,谢氏水涨船高,因立场不同,谢氏与娄氏,谢蕴之与公子沐笙就此便断了亲厚,变得渭泾分明,争锋相对了。
谢姬的掌事女官习秋是她从谢府带出来的老人儿,习秋听了外头的传信,忙不迭便入了正殿。
彼时,谢蕴之正在面无表情地复述着谢浔叫他传的原话,他声音低低,无喜无怒地说道:“父亲让我转告你,你若实在争不过,他会再想旁的法子。”
谢浔的意思是,她若再没有法子复宠,谢家就会再送旁的姑子入宫来分宠。绝不能叫帝王的恩宠,全被长公主岱送进宫的美人霸了去。
这话忒的不留情面,闻言,谢姬果然冷了脸,她千娇百媚地举起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掼,讽笑道:“君上才几日未来我这,谢氏就要内讧了?难不成父亲糊涂,你也跟着糊涂?送新人进来?父亲想送谁来?是阿七?还是小十?他是否忘了?我自小就霸道惯了,可容不得旁人骑在我头上撒野。”谢姬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她不会就这么坐等着长公主岱送入宫的美人真真骑在她头上;二是谢氏在宫中这条线,她容不下旁的姑子来占。若是家族有意再送人来,她也照例不会给她们好日子过。
谢姬的怒气叫隐在暗处的仆婢都是一激灵,唯有谢蕴之不动声色,他似是早已料到了她的反应。他依旧冷冷的,淡淡地瞥了眼谢姬,那一眼很凉薄,仿佛折射出了冰冷的光芒,又仿佛有种慑人心魄的威压。
158。浪成微澜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此为防盗章 公子峥问周如水讨暖玉; 就是要了她的半条性命。早年; 因周太子洛鹤早亡; 周如水心伤成疾生了场重病; 病好之后她就变得极是惧冷,周王怜她念兄心切,便亲赐了块暖玉给她。
一直到秦元刘氏串通敌国里外夹击; 率兵攻入邺城; 大火焚城之际; 连夜回城的娄后才仓促告知她:“兕子; 护好凤阕,那是复国唯一的指望。”彼时,周如水才迟迟晓得; 她竟一直都握着周国宝库的钥匙!可母后想她靠着凤阙复国; 谈何容易?即便容易,她一个人得了江山又如何?
所以; 公子峥问她要这暖玉; 她给。她早已是置生死富贵; 贫贱哀乐为世外的人了; 钱财名利对她而言; 亦是如粪土一般了。她心心惦念的只有周氏血脉; 只要周家能留下一丝血脉; 她什么都愿意给。更何况; 得了凤阕又如何?有了宝藏又如何?周国手握着宝藏不也是亡了国么?
兄长曾言; 凤阙非宝; 反为祸石。她静待了这么些年,便是等着有一天,她能将这块烫手山芋亲手扔给刘氏族人,叫他们日日夜夜怀璧自罪!求而不得!而如今,刘峥的贪心不足,叫她能得偿所愿,也叫她失望非常。她不禁想,这就是她往昔爱慕的儿郎么?她是瞎了眼罢!
琅琊王氏的王子楚是继琅琊王三王玉溪后,王氏百年都难得一见的贵子,他一入府门,便惹得院中侍婢翘首以盼。而周如水院子里的侍婢一直守在院外,是真真偷瞅着了王五的正脸的。
待他走远,众仆婢纷纷入院,忍不住就悄声议论了起来。
先是有一圆脸女婢羡慕道:“那就是王五郎啊!琅琊王氏的王五郎啊!这夫人真是个有福的!既得公子宠爱怀得皇嗣。如今,琅琊王五也来瞧她了!”
闻言,一旁年纪稍大的青衣女婢斜眼看她,忍了忍,实是眼热难当,便扭着腰走近,撇嘴道:“你懂甚么?”语落,她转身弯进了内屋,借着加炭火的空当瞧了瞧周如水。她实在想不明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