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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定格。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从刀剑交击处飞出,迅速放大——狂徒电影。
曾经的顾匡图时代,这四个,这个片头每次出现在大荧幕上,都代表着又一部经典之作的诞生。
顾匡图对旗下电影的态度非常严苛,在顾匡图时代,山城电影就是经典武侠的代名词,每年都有传闻山城电影又有一两部没有通过顾匡图审查的电影被放进片库。
而那些电影已经拍好,制作完成,只要上映。多少能赚回一笔票房,但顾匡图就是那么固执,凡是最后制作完成的电影通不过他的终审,就不允许上映,这让狂徒电影上上下下对每一部投拍的电影都精益求精。
这个传统,在顾名山接掌狂徒电影之后就被废除了,顾名山没有顾匡图的格局,也可能是他接掌狂徒集团之后,集团的形势下跌的厉害。他不得不妥协,总之,在他上任之后,不仅再没有一部狂徒集团的电影不上映。就连曾经被顾匡图封存片库,未曾上映的那些电影也先后登上大荧幕。
而今,狂徒电影已经不再是经典之作的代名词,但观众们每次在影院里看到狂徒电影的标志。还是感到一阵激动和期待。
这是大家共同的记忆,狂徒电影多年来给大家留下的一种本能。
电影开始的很快,荒凉一片的山坡上。一座小小的坟茔出现在大荧幕上,这座坟茔很旧,寒风中,坟茔上的枯草微微摆动,坟茔前面插着一根剖开的原木,在剖开的截面上,黑色的墨迹显示这是一块墓碑——原木剖开做成的墓碑。
墓碑上的字歪歪扭扭,已经斑驳模糊,隐隐只能辨出几个字。
——先考丁……墓。
先考,是先父的意思,有一个成语叫“如丧考妣”,“考妣”指的就是父母,“考”为父,“妣”为母,“如丧考妣”就是指好像死了父母,用以形容一个人沮丧到极点。
坟茔前一个头扎白巾的青年正在沉默地烧纸钱,青年低着头,暂时看不到脸,只有一个背影,从背影上看,他身形高大,皮肤黝黑,身上的衣服很旧,明明是黑衣,但已经洗的发白。
这低头沉默烧纸钱的青年身边插着一柄剑,一柄剑柄已经被磨得变细变光的铁剑,剑鞘同样朴实无华,也已经褪色,露出木纹。
微风吹动青年的衣角和略显凌乱的发丝,微风声通过影厅的音响放大传到整个影厅里。
荧幕右边竖着无声地出现这部电影的一些基本信息。
出品人:顾名山
导演:林浮生
编剧:石见
(本故事根据石见原著小说《圆月弯刀》改编而来)
领衔主演:林策、裘龙、顾青禾、喻绮萝
主演:蔡小明、靳荣恩、暴飞、汪寿亭、兰小蝶、孟磊
……
《圆月弯刀》就这样开始了,在开头压抑萧瑟的画面中,伴着呜呜的寒风声音渐渐开始。
当全部字幕信息结束,荧幕上黑衣青年也终于微微抬头,平视着眼前的墓碑。
影厅里微微发出轻轻的讶异声音,因为很多人发现这个疑似男主角的黑衣青年虽然形容落魄、皮肤黝黑,但却极有男性魅力。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目似朗星,正是古典剑客的形象。
影厅里一些有关注过这部电影信息的人,已经认出此人正是林浮生的族弟林策。
大家讶异的便是林策的古装造型居然如此惊艳,没有浮华,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影坛新人。
抬头平视墓碑的黑衣青年仍然没有开口说话,但荧幕上的画面却渐渐变成他的回忆画面,画面呈黑白色。
黑白的画面中,是一位枯槁苍老的老人临死前嘶哑的遗言。
“儿子!爹没用……爹一辈子被人看不起,一辈子不能出人头地,就算今天死了,那个贱人……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我丁允死了,甚至没几个人知道这个世上曾经有过丁允这个人……爹死不瞑目啊!你要争气!你一定要出人头地啊孩子!要让……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我丁某人不是那么没用……我……我丁某人有……有一个出人头地的儿子!我丁某人的儿子不……不也是窝囊废!!!”
“爹!爹!爹你怎么了?爹不要死啊爹!爹!爹!!”
回忆的画面中,一个衣衫单薄的小男孩哭着喊着摇着老人的手,父子俩在一间墙壁开裂、屋顶漏风的房子里,听着老人临死前近乎癫狂的嘶喊。嘶喊声中的不甘与痛苦。
听着小男孩凄凉无助的哭声、捉襟见肘的单薄衣裳,影厅里所有人都感到心里沉沉的,有些心软的女人更是已经眼中泛泪。
回忆的画面结束,大荧幕重新出现黑衣青年黝黑却有型的面容。
和回忆画面中的小男孩相比,黑衣青年明显已经成熟沉稳许多,目光稳定,神情淡漠。
他终于说话了:“爹!十三年来,孩儿没有一日偷懒,十三年,每天练剑7个时辰。磨穿了手掌、也磨穿了脚底,今天孩儿就出去寻找出人头地的机会,完成你的遗愿……”
林策饰演的丁鹏淡漠地跟父亲的墓碑说着这些话,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但听在观众耳中,却能想象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十三年,每天练剑7个时辰,也就是14个小时,没有一日间断。磨穿了手掌,也磨穿了脚底。
这是多么艰苦的生活?
多么惊人的毅力?
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头,就让影厅里所有人都对丁鹏这个男主角产生了极大的认同和同情。
同时,期待他一鸣惊人的希望也浓了起来。
人人都希望这个世界天道酬勤。
如果一个人十三年时间都那么刻苦的去做某一件事。再心性凉薄的人都希望这个人会成功,否则这个世界就太让人绝望了。
一个人努力到这种程度都还不能成功,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
接下来的画面让观众更加同情他了。
单薄、洗的发白的衣裳,露着一只脚趾头的破布鞋。还是那间墙壁开裂、屋顶漏风漏光的破屋子,简单的灰布包袱里只有一套同样破旧的单衣,两三颗豆粒大的碎银和十几枚小小的铜钱。
还有那把旧得离谱的剑。
就这样。他上路了。
没有马,更没有马车,全凭双脚走出荒凉得只有这一栋破屋的山洼,走着走着,一只不知道什么鸟从他头顶飞过,一泡希希的鸟屎落在他肩上。
这一段剧情的荧幕画面非常单调,单调到莽莽荒山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白天在走,晚上不是露宿在溪流边,就是露宿在树根旁,饿了不是找野果果腹,就是下河捉鱼。
昼夜交替不知几次,他的视野中,终于出现一座小镇。
小镇上人来人往,挺热闹的,不时还有年轻女子的身影,孤身一人、风尘仆仆的丁鹏来到这里,从进小镇开始,就无时无刻有异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有镇上的行人,也有镇两边店铺里的老板和伙计,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像是看一个野人。
迎面走来两个相貌平平的女子,一看见他就像看见野兽似的吓到路边,还皱着眉头在鼻前扇手,似乎要把丁鹏身上传过来的臭气扇走。
丁鹏微微低下头,有些窘迫地继续往前走,走到一间酒楼门前的时候,他微微驻足,鼻子微微动了动,似嗅到什么气味。
转过脸望进酒楼大堂,里面是觥筹交错,一片热闹的进食景象。
正在这时,丁鹏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他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店门前的小二热情地招呼:“客官!要不要进食?本店有好酒好菜啊!”
“不了!”
丁鹏微微摇头,低着头脚步匆匆地继续往前走。
走到不远处,路边有一个烧饼摊,丁鹏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低声问:“老板!烧饼怎么卖?”
正好此时,一群策马狂奔的江湖豪客从他来的方向纵马狂奔过来,一匹马差点撞到丁鹏,丁鹏匆忙闪开,已经一冲而过的马背上那粗豪的汉子回头怒骂一句:“想死吗?走路没长眼睛啊?”
不等丁鹏出声,那七八个江湖豪客已经远去了。
卖烧饼的老伯看了丁鹏一眼,报出价格,丁鹏从腰间扣出几枚铜钱买了一块薄薄的烧饼。
买了一块烧饼的丁鹏没有在小镇上落宿,穿镇而过,继续向前赶路。
小镇已经远远被抛在身后,丁鹏依然形单影只地赶路,四下荒凉一片,日光渐暗,夕阳西下的时候,一支押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