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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即使是父亲,基本上也和我一样担忧。”
回到四月一日晚上,此刻在未央房间里并排躺着的两人已经交换回身体。
不知为何,一切戒备都已消除似的,未央仰望着天花板失落地叹了口气。
“你是说最近的暗潮涌动的话,我倒不怎么担心。”夏寒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神情。
“你还真是乐观主义啊,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原谅你刚才的行为。”未央转过来,用眼神郑重抗议。
“不是吧。”
恐怕夏寒不会被原谅了,因为刚刚正是他做出了解除冰糖效果的行为。
“哎呀,想像一下我自己对我自己说‘and you love me’,当时真的好尴尬啊。”未央捂着脸颊不住摇头。
不就是个解咒的密码么,至于想这么多么,虽然夏寒当时也觉得很恶心就是了。
“话说回来,刚刚凝然姐转来的派对别墅的警方报告我也看了,现场没有尸体却残留很多血迹,也就是说……”
“黑魔法?”
“而且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黑魔法,能够将尸体毫无痕迹地化解……对方更像是接近大魔法使水准的人……如果真的追究下去,”未央担忧地转过身去,“父亲的意思是这说不定和许家的隐私相关,必须尽量避免让外人知晓。”
“你们家……”和黑魔法有关?
“如果父亲如此说了,那我也不能一概否定。”
夏寒很快得出结论,“如果是你祖父的话,不是据说被你爸流放了,这个传闻……”
“说是流放……”未央突然转过头来,露出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笑了笑,“不如说是他自己要走的,我一出生他给我取完名又剪了一小撮头发就走了,至于当初为什么这么做,谁也不知道。”
“其实也不难猜,既然他能读懂你身上的诅咒,说明……”
“夏寒,够了。”
“……抱歉。”
未央倏地一下站起来,钻进被子里。继续打地铺的夏寒盯着天花板。
“凝然姐说她出去一趟,接下来……”不多时未央补充。
“嗯。”
接下来就靠我们自己了。(她本来就没帮什么忙吧。)
可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因为准确的说只剩下不知所措的两人。
总之两人有一个共识,就是这个时候什么事都不要做最好。
因为刚刚试过开门,但门就是打不开,不管怎么努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泡芙竟然很精神地蹲在墙角,一直盯着这里。
“也有一种可能……”未央轻轻地说。
以前就隐隐察觉姐姐一直赢我的原因,难道说?
“什么可能?”
未央没有回答,更像是睡着了一般轻轻起伏着身躯,屋内只剩下她平稳的呼吸声。
“没什么。”未央思忖了一会答。
“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夏寒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
虽然大概能推断出敌人是谁,但也有别的可能。
毋庸置疑的是无论是谁,危险正在悄悄地接近,我们无法装作它不存在,但也不能慌不择路地东找西寻,露出马脚。
“……倒也是。”未央叹了口气,然后对墙壁闭上眼睛。
深夜的寂静渐渐笼罩着堡垒一般的洋馆。
泡芙把自己蜷成一团闭上眼睛,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夏寒看着天花板上摇曳着斑斓的树影和灯光,却被沉沉的思绪抓住。
不放弃、亦不腻烦地警惕周围的异常,不倦往复地守护。
相比过去以一城秩序为己任的旧我,此刻的我似乎有着什么决定性的不同。
更渺小、卑微、无足轻重的我。
更非出于雄心壮志而鞭策的自己,只是希望能被未来审视的天平。
然而即便那样被信赖着,哪怕几乎洞察到其他所有事物,唯独没有洞察我自己,这比起被指责、蔑视甚至无视都要辛酸得多。
但眼前的这个女孩却能不断推动我前行,或许和她一起守护这些秘密,才是无数次失败以后唯一的答案。
这漫漫长夜,不禁回味起清一的咒语。
那个倒转的世界,
那里左总是右,
那里影子是实实在在的身体,
那里我们整晚醒着,
那里天国如此肤浅,而大海如此深邃。
“未央。”郑重而温情地呼唤她。
可未央像是要识破什么地裹紧被子,“别别别!千万别!”
“怎么了?”
“你忘了今天几月几号吗咸鱼?!”
………………………………
第八十四章 无始无终
四月二日傍晚,旧金山柯比湾。
穿着酒红色毛衣的她带了一本英文小册子,然后在沙滩上坐下,把风衣拢起来放在膝上,边翻看边喝味道平淡的咖啡。
仅从导游手册上看,已经失去了闲逛的兴趣,就这样随便翻翻且当做玩过了,顺带冲淡无聊感。
读罢合上书,环顾四周,周围的市民和游客们似乎在视力测试一般百看不厌地看桥,右侧的远处是陆续排列开的宿营帐篷,时针已转过六点,饥饿感来袭,烤肉的香味不知从何处飘来。
她提起包正要回去。
“还以为大魔法使去了其他世界呢,没想到只是飞过一片大海。”一边开着玩笑,一名带着墨镜的女子静静地出现。
女子面迎海面上倾斜下来的暮光,摇曳着及膝黑裙,慢悠悠地靠过来。手里提着高跟鞋,步子并不大但很有活力,上身穿着玫色毛衣,头上一顶窄檐帽,步伐甚为稳健自然,却又格外和环境不相称,高挑的身材远远看去以为是当地女子,但走进来时才看出是东方人。
“还要回去上学的嘛。”她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砂砾,几乎条件反射地走过去。女子跟着摘下墨镜。
“来晚了,对不起。”女子说,“小寒他们不太听话了,要教训他们也费事。”
她一笑置之,“没想到你今天能到,以为最快也得晚上。”
“转机很顺利。”凝然伸出手,“边吃边说吧学妹。我早上到现在没吃,你呢?”
她捂了捂肚子苦笑后搭上手。
两人去了39号码头附近的一家海鲜餐厅,她一言不发欣赏码头的风景,凝然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向男侍点菜,香煎波沙鱼配橄榄,菲列牛排,双份淡菜鲜虾面配番茄,她示意凝然足够了。红酒杯被留了下来,为了缓解空腹的痛苦,面包首先摆上桌面,两人同时把面包塞进嘴里,对彼此的落魄样子同时笑出声来。
她突然盯着凝然一动不动。
一直以来没怎么寒暄,也没说干杯,此刻的凝然很美,这是我能接受的单纯的美好,实际上也并不单纯。
凝然无奈地耸耸肩以回应,两人只有聊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权当是个小小的总结。
因为协会最近调低了任务悬赏,事务所没什么油水可挣,加上三个徒弟越来越不听话,好在存量资金慢慢积累起来。
“如果你不乱来的话,大抵是够我们俩维持下去的。”凝然随口一说,温柔地注视过来。
而她的眼神涣散开。
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儿性,无妻性。或许仅仅是自己因为某种因缘而被缺失的企盼所吞没犹未可知。
未来我们会怎样谁都不好说,而此刻所能断定的只有一点,那便是把她当做曾经思念的人予以接受。
至少这段时间,又或者是更久远的时间里,我一直在被别人照顾,这是事实。
在她飞快地在脑海里试图总结这一切的时间里,凝然把酒杯递到唇边,以和悦的目光注视她,“他们那里其实也遇到些麻烦,如果要我提前回去的话……”
“交给他们吧。”
凝然莞尔一笑,“那么,就随便说说吧。”
她点点头,目光不离凝然的唇。
我对凝然最有好感的,是她无意隐瞒自己的钟情对象,无论面对谁,她都能大方地说出口。
皮肤白皙,身段匀称苗条,无论什么场合都能举止得体,轻轻报出自己的家世便能引来无数追求者,可是她没有那样做。
她只是把陪伴作为余生的沉淀老老实实予以面对,并巧妙地使之融入工作中。
凝然晃了晃绿好彩的烟盒,她没有阻拦,凝然优雅地把烟灰缸拉到自己面前点上烟。
“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她问。
“这个案子有点棘手。”凝然吸了两口掐了烟。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