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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对他不敬的想法升起。
一年前,风擎宇为了能够让君羽易不那么猜忌一众老将,他眼睁睁的看着震渊王西门雄力竭身死。震渊王苦,但是身为北渊十三将的风擎宇又何尝不是将无数的无奈和苦闷压抑在心底呢。
有时候死了不一定是坏的,活着不一定是好的。风擎宇累了,早在十几年前就累了,想要休息了。
可是,身为北渊国的立国之将,他风擎宇只能够承载着北渊十三将的意志,坚挺到了今时今日。
即便在一年前,风擎宇眼睁睁的看着震渊王身死,他也只是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的强忍着心底的悲凉之意。
但是,当北渊十三将刘勋济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后,风擎宇强忍了多年的怒意和悲愤再也压制不住了。于是,风擎宇不顾任何后果,从边疆直奔京城而来,只为请命出征。
风擎宇此刻唯一的念头不是镇守边疆,不是保家卫国。而是领兵出征,将心底的愤恨和悲鸣用鲜血去洗涤。然后……战死沙场,一了百了,结束了这血色的一生。
昔日,就算风擎宇和刘勋济两人各在南北不同的边疆镇守,但是他们二人都知道各自的想法——承载北渊十三将的信念,镇守山河,保护百姓,护我北渊安稳。
刘勋济身死之时,风擎宇的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剧痛之感。之后他便听闻了刘勋济战死沙场,头颅被割的消息。那时,黑夜朦胧,风擎宇站在荒山之巅,望着漆黑的苍穹默然的滑落了两行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风擎宇是北渊十三将,是名震天下的一代悍将,是整个北渊国的擎天之柱。但是别忘了,风擎宇也是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听闻自己相交几十载的唯一活着的生死兄弟也离去了,风擎宇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那冲天悲愤之意,率领亲兵直赴皇城。
风擎宇知道自己老了,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几年了。如此在镇守边疆下去,也只是慢性等死罢了。
因此,风擎宇只想要领兵出征,血战沙场,血洗蜀国境内。
让整个天下都知道他北渊国不能轻犯。
让整个九州大地都明白一点:北渊十三将,不可辱。
让整个蜀国为此侮辱北渊十三将,而付出血色的代价。
面对风擎宇直言不讳的质疑,君羽易沉默了。他凝视着风擎宇许久许久,眼眸中闪过了很多的画面,闪过了与风擎宇相识相知、相谈而笑、对坐饮酒的日子。
君羽易合了合眼睛,内心不由得泛起了无数的苦酸味。
而后君羽易慢慢的将双眼睁开后,淡漠的回应道:“风将军,朕说了,一切等使臣归来后在做打算。况且,你未得皇令而私自离开边疆回京,乃是当斩之罪。朕,念你一生功绩无数,便免了你的这次死罪,你且继续回去镇守边疆。若无朕之圣旨,不得回京。”
君羽易说完了这句话后,没有人发现他双手的手指轻轻颤了颤,没有人发现他的嘴唇刚刚有些在颤抖,更是没有人发现他的心底的那股刺痛。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敢问陛下,一生征战为的是什么!
寂静!
整个皇宫大殿之上无人敢出声,所有的文武百官皆是躬着身子屏住呼吸,生怕惹得北渊大帝君羽易和北渊十三将风擎宇的不满。
君羽易这句冷酷至极的话直冲人心,文武百官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半分动弹,只是下意识的把腰部弯了下些。
面对君羽易的这番话,风擎宇单膝跪地的抬头望着君羽易。
风擎宇沉默了好久之后,突然间直起了身子,昂首挺胸的盯着君羽易,仰头大笑的喊道:“老将风擎宇,敢问陛下。我之此一生,征战天下三十余载,手染鲜血何止十万。为的……到底是什么!!”
风擎宇的嘶吼声久久的回荡在皇宫之内,一众文武百官的额头纷纷冒着冷汗,心神轻颤的低下了头颅。
“放肆!”
君羽易眼眸一瞪,猛然跃起,右手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龙椅扶手。
“陛下息怒………”
文武百官刹时间心惊胆颤的跪服在地上,磕头齐声的大声喊道。
而风擎宇却是不以为然的直面君羽易,他丝毫不惧的说道:“昔日,在西门大哥的带领下,我十三位兄弟跟随在陛下左右,披荆斩棘,血染沙场。”
“那时候,我们大家都说,只要有一天北渊安定下来后,我等十三位兄弟就带着家眷寻一处傍水依山的地方,白天下棋捕鱼,晚上饮酒赏月,过个闲适淡雅的生活。”
风擎宇身子轻轻一颤,继续凝视着君羽易说道:“那时候的我们,多么的希望战火停息后便可以享受这种生活了。可是,事与愿违,二十年前,北渊国刚立,正处于风雨飘摇之时,我等兄弟怎能弃陛下而去呢?”
“于是,我等十三位兄弟率领各自亲兵,镇守一方,保得北渊国能够有个稳定的发展时间。那时,就算离国和蜀国在怎么不愿,再怎么虎视眈眈。有我北渊十三将镇守边疆四处,他离国、蜀国,可有胆来犯!”
风擎宇的一字一句痛击人心,文武百官皆是匍匐在地感到了一股只属于北渊十三将的傲然之气。很多上了年纪的官员似乎都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幕幕,心里震惊万分。
“若无北渊十三将,我北渊国,可还在?”文武百官匍匐在地,心底深处皆是升起了这道问题。
有些刚刚上任的官员没有经历过当初北渊国的崛起,以前自然是体会不到北渊十三将那种深入人心的感觉。
可是,此番风擎宇霸气寰宇的一句句话,让一众的新进文武百官纷纷颤了颤身子,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象出了当年正处于风雨飘摇的北渊国的场景,不由自主的幻想着正直壮年时的北渊十三将是多么的威压九州。
“咕噜~~~”
许许多多的文武百官纷纷吞咽着口水,忍不住的抬起了头瞟了一眼在大殿之上和君羽易霸气对视的风擎宇。
风擎宇说着说着,青筋暴起的低声吼道:“本以为熬过了最艰难的立国之期,我等兄弟就可以脱下这一身盔甲,做个寻常之人。哪曾想到陛下竟如此狠心,时也,命也!”
“我北渊十三将不是死在了战场之上,而是输给了陛下您哪!陛下,您知道我看着一个一个的生死兄弟突然离世,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吗?您知道一年前我见到骨瘦如柴的西门大哥时,我的心里是怎样的痛楚吗?您知道我听闻勋济战死沙场、被人割掉头颅时,我那冲天的怒意吗?”
风擎宇压抑了几十年的愤恨,在此刻终究是爆发出来了。往日他还要想着继承北渊十三将的意志,镇守边疆,护佑北渊百姓,才一直将那无数的情绪压制在心底。
可是,刘勋济战死沙场的消息一出,风擎宇再也按耐不住了。他不想在这么痛心疾首的摆出一副冷漠傲然的模样去镇守边疆了。
“如今,我风擎宇仅剩的一位兄弟被蜀国如此凌辱,我风擎宇怎能不战?我风擎宇怎能苟且偷生?我北渊十三将马革裹尸,征战天下,为的到底是什么?还请陛下告诉老将!”
风擎宇似乎忘却了一切,不顾生死的直面君羽易,大声的呵斥问道。
文武百官纷纷胆颤不已的跪服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下一刻惹得君羽易或者风擎宇的愤恨,直接人头不保了。
面对着风擎宇如此不敬的斥问声,君羽易双手负背贴在腰间,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下方。
站在君羽易后面的老太监跪倒在一旁,忍不住的抬头望了一眼君羽易,他发现君羽易的双手在后背止不住的颤抖,他发现君羽易的手指用力握着的有些发青。
“陛下………”老太监跟随在君羽易身边几十年了,若说天底下谁最了解君羽易,除他之外莫有旁人了,老太监心里默念着“陛下”二字,浓浓的悲凄之感直入心扉。
老太监眼角瞟着君羽易紧贴在后背发颤的双手,他知道,君羽易不是因为风擎宇的大不敬而愤怒,而是因为此刻的心绪比谁都复杂和……苦涩。
“风擎宇!莫要忘了你的身份!若不是见你跟随朕几十年的苦劳份上,就凭你这番大不敬的喧闹朝堂,朕早就下令诛你九族了。”
君羽易双手负背一会儿后,一瞬间伸出右手指着站在大殿中央处的风擎宇,怒斥道。
“九族?呵呵……老将的亲人死得差不多了,九族之内怕也只剩下老将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