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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态度也让水贼更加猖狂,发展无人抑止,慢慢的在金水河周围居住的百姓也都是整村整村的逃亡,如今更是只剩下残垣片瓦。
有心人察觉到眼下其他地方的变化,巡检司的关口遍布宁海以东各地,各卫所的民户也有给巡检司干活吃饭的。
王争继任一年多了,巡检司的名头在乡里叫的可比官府响多了。
各地盐丁缉盐是一方面,闲来无事遇到大事小情的也都要管上一管,巡检是地头蛇,职权和刀把子在那里放着。
王争又是文登营千总、卫所佥事,那些衙门的吏员捕快躲还来不及,哪里会有人敢说盐丁管的事情超出了范围,那不是嫌活的长吗。
时日一久了,百姓们也就都习惯遇事去找盐丁解决。
设了巡检司关口的地方,对那边的百姓来说,有没有官府衙门都是不重要了,因为但凡是遇到冤情去关口找盐丁的,无论事情是大是小,一准能调查出来替你做主,而且效率是出奇的高。
就在不久前,金山左百户所有个佃农,见到替巡检司干活的人都过上了好日子,也就动了意思,盘算着加进去分一杯羹。
谁成想却被所里的百户知道了,自从巡检司在附近设了一道关口,又建了几个庄子,这百户手头的佃农不到两个月跑了将近三成。
本来就是憋着一肚子气,听到又有人要跑,百户火冒三丈,找来卫所兵丁将那佃农暴打一顿仍到牢狱里,死活不论,就连个罪名都没有。
说起来也是一段萍水姻缘,那百户有个女儿生的还算不错,听到自己爹被百户抓了去,当即失声痛哭,可是一个弱女子如何与权大势大,手下还有兵丁的百户斗。
乡邻的百姓们知道这事后都是为这女子惋惜,忽然有个人提出来:
“巡检司在这附近有个庄子,还设了关口,听说遇事找盐丁好使,大家伙为什么不去试试?”
没过几天,庄子的大门就被‘砰砰’的敲开,帮工见到大清早的外头来了几十个人,当时就吓了一跳,赶紧把庄子里的盐丁头目叫来。
这头目出来的时候带着十几个人,还刻意摸了一口腰刀以防不测,没成想刚见到面,这些百姓就给盐丁头目跪下了,哭嚎一片,任是铁石心肠也动了。
盐丁头目心头一软就答应下来,但对方可是卫所百户,管着十几号盐丁的小头目怎么做得了主,当下就是一层一层的上报,最后这件事到了牛平亮的手里。
牛平亮那时候刚从文登见了王争回来,听到是个小小的卫所百户后根本没放在心上,调查属实后,带着几十号盐丁气势汹汹的赶到百户所要人。
起初那百户还在嘴硬,身边人有人提醒他,牛平亮是王争留在金山左的心腹,就连官府都没法子,那百户双腿就是一软。
最后那佃农自然是给放了回来,不过却没去庄子里帮工,反倒直接被牛平亮恭恭敬敬的接到自己的宅子里去了。
说起来也是好笑,牛平亮见到那佃农的女儿就像猪八戒见到了嫦娥一样,任是盐丁怎么拉都走不动了。
那女孩性格内向,牛平亮替她做主也是芳心暗许,牛平亮虽然平素里显得嚣张,但内在也是老实巴交的汉子。
拉了一次手后女孩没怎么样,牛平亮便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拉了人家的手,要对人家负责,等过完了年明媒正娶。
女孩害羞没说话,但那佃农可是惊的不轻,天上掉下来个有权有势的上门女婿,背景还高,连问牛平亮是不是在说笑。
牛平亮一谈这事却严肃的可怕,佃农见他不似作假,也是点头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至于现在,远在金山左的牛平亮正忙活着入洞房呢。
所以各地的百姓听到王争出兵征剿金水河的时候都是欢呼雀跃,这金水河算是眼下宁海以东唯一的一颗毒瘤,要是王争真的能把浪里白条剿了,于百姓于自己自己都是件大好事。
第七十八章:浮出水面
“大壮,快点跟上,今日就能到金水河了,打完就能回家陪媳妇了。”
“知道了什长,俺这就来!”
说话间,那个老兵什长转头向前喝令几声,其他人听到都是连忙整队。
一个新兵听到这话后,用脚踩灭篝火,将长枪扛到肩头,匆匆十几步赶了上去,一转眼就钻到队列中,再也难以分辨出人到了哪。
从那个无人的庄子往前,几乎都是无人的平原与荒地,队伍里有不少都曾是辽东的农户,他们只是闻闻看看就能知道土地荒废到什么地步,到底还能不能种地。
路上黄阳也是饶有兴趣的寻了一个辽东新兵问了问,那新兵笑着道:
“哨官,这土地还算好的!以前的时候,孙督师带着我们,荒废十几年的地都是能复耕,这边看着荒废了没几年,复耕几个月光景差不多了。”
点点头,黄阳笑了起来,心想这可是个好消息,看王争这几日愁眉苦脸的,看来要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王争,也让他高兴高兴。
王争骑在马上,尽力稳固身子,远远眺望,终于能见到眼边延绵的河面,金水河应该是快到了。
金水河下游的码头,十几个穿着白衣的纤夫正蹲在小舟上有声有笑,没过多久,从远处缓缓过来约莫两百人的队伍。
来的这批人为首的人穿着一身蓝衫,好似是个商人。
他身后这批人带着几个大箱子,也有二十几个带着腰刀的汉子,那些箱子都是被帆布仔细盖住,看不见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码头的一个纤夫与身侧的一个换了个眼色,带着人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刘东家一路可还顺利?”
来的那人拱了拱手,拍拍长衫上的灰土,强自笑道:
“不到半年,未成想这巡检司竟是发展如此之快,甚至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刘某想要上岸都是不可能,其余的几路人都被扣下了,幸甚刘某都给换成了海盐。”
说到这,刘备轻轻踢了一脚船板,这才是缓步登上,恨恨道:“若不是买通了魏千户,这一路能来到金水河也是不可能。”
那纤夫随意的点点头,问道:“嗯,魏千户里外的帮过咱们不少,刘东家这一路的货。。。?”
安坐在舟上,刘备自然知道这些水匪问的是什么,喘了几口气,冲他笑了笑,道:
“放宽心,克少爷说了,这次的事若是能成,另有重酬。”
那纤夫哈哈一笑,走到箱子前面,看了一眼刘备,问道:“既然如此,刘东家,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掀开帆布,让弟兄们先看看货?”
刘备看了一眼四周,忽然觉得自己多疑了,这种时候王争怕是在忙着去救五文河呢,哪里有闲心顾得上金水河,遂是点点头。
那纤夫与几个人换个眼色,一齐掀开帆布,一阵白光晃的直睁不开眼,装在箱子里的赫然便是各种兵器。
这个箱子里的都是闪亮的钢刀,那纤夫挑了一把,与自己腰上的鱼叉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高兴的哈哈大笑道:“还是克少爷豪爽,俺金水虎早说了,这趟买卖做的值!”
刘备微笑道:“值不值,还要看白条大王与水虎兄弟的计策管不管用,那王争若是因此大动肝火,可是你我都欢喜的事。”
“自然自然,东家请到山上一聚!”
看了一眼周围这些臭熏熏的水匪,刘备打心里厌恶,但若是想让王争不好过,眼下还就真得靠着他们,起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当下也是强自笑了笑,拱手道:“养马岛事务繁多,夜长梦多,这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这便告辞了。”
二把交椅金水虎也不留,转身吼道:“老五,带人送送刘东家,就从南边的树林里走,记着挂上拜山铃。”
从人群中走出约莫十几个水匪,为首的是老五,金水河的第五把交椅,他带着十几个水匪上前带路。
刘备也不好拒绝,点头道了声谢转头就走。
树林中,一切都静悄悄的,忽然一阵‘铛啷啷’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行约在二百余人的队伍走过来。
山林上茂密的木丛将周围的尸体掩盖的很好,文登营一整哨的人正静悄悄的趴在两侧,黄阳看着从前方经过的队伍,忽然一惊。
“这个人。。。嘶,好像在哪见过。”
“想起来了,是刘备。那日在承海轩曾见过,不过他是怎么到金水河的,难道牛平亮那边的关口出了纰漏不成?”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