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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却有几个战兵在冲进院落的时候被慌乱的百姓偷袭,可是以山东军的防护程度,这种攻击根本连盔甲都不能突破,根本不值一提。
打到眼下这个地步,被困在军营中的乱兵已经完全失去了顽抗的勇气,几个千总都开始劝韩胜芳缴械投降。
毕竟,双方的悬殊差距太大了。
随着十几名扔下刀枪跑出去投降的人,被山东军鸟铳手毫不留情的射杀之后,里面的人这才明白过来,紧跟着便是一阵大乱。
按理来说,这种不留活口的命令,往往能把人逼入死地,俗话说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能咬你一口,可军营里的官兵却连奋起一搏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原因无它,还是双方实力差距。
山东军战兵近十万已经将整座沧州城围的水泄不通,就算你乘船从运河出逃,一样会被乱铳射成筛子。
山东军后发制人,优势实在是太大,你拼死冲锋也好,跪地投降也罢,都是绝无生存的可能,反正打是绝对打不赢的。
。。。。。。
沧州的知州衙门里,知州吕潜宁和几个文官躲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时候的吕潜宁其实心底早就绝望了,几个文官根本管束不住民壮,现在也已经跑的差不多了,衙门里除了几个文官和吏员以外基本已经不剩下什么人。
凳子和白绫都已经准备好,吕潜宁就等外头乱兵破门而入的时候悬梁自尽,也好留个好名声。
不过他颤颤巍巍的站在椅子上,就算大门已经摇摇欲坠,但却依然没急着伸头,毕竟人总是有求生欲望的,就算有一丁点希望,也是要等一等看有没有奇迹出现。
“撞,给老子狠狠的撞,撞开了,里面的女人和财宝随便分!”
外头传来一道蛮横的声音,大概是一群乱兵正在撞门撞个不亦乐乎,吕潜宁总算是死心,苦叹一声,自怨自艾的说道:
“下辈子还是当个武夫吧,起码不用再吊死了。。。。。。”
说完,他刚刚将头伸到白绫中间,正要两脚一蹬,就此归西,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喊杀声,不过这厮杀并未持续很久,没几刻便是重新归于寂静。
“难道是我听错了。。。。。。?”
吕潜宁自嘲的摇摇头,心道自己还真是不死心,死到临头了,还希望有人来救自己不成。
正这个时候,大门被“哐当”一声传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进来。
“知州,知州呢,死没死!?”
“王大帅有请知州到守备府邸一叙,娘的,快派人搜,活要见人,死也要找到尸体!”
听到这话,吕潜宁起初有些不可置信,听到三个字后这才恍然大悟,王大帅,这普天之下,姓王的大帅不就是那王争吗。
“没死,还没死——”
一般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原本必死,却忽然绝境逢生,往往都要激动的无以复加,吕潜宁就是这样。
可能是过于激动,他下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裤角,顺带着将凳子踢翻,这个时候他的头还在白绫里,想缩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就被吊住。
眼看着自己就要驾鹤西去,吕潜宁眼中泛出了晶莹的泪花,自己上辈子这是造的什么孽。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凳子踢翻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周围搜找的山东军战兵,很快就有人跟着声音来到这间屋子。
说时迟,那时快,这山东军战兵见到吕潜宁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当即就是大吃一惊,紧跟着立马冲上几步将其稳稳扶住。
只听这战兵放声大喊:
“来人,快来人,知州想不开上吊了!”
救下吕潜宁后,周围那些山东军兵士看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充满了不一般的色彩。
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说来倒是让吕潜宁哭笑不得,人人都在传,说是沧州有一个畏战潜逃的守备,却也有刚直敢死的知州。
第四百三十章:温水煮青蛙
山东军入城后的第二天清晨,时任知州吕潜宁和千总邓茂大在沧州城以北的守备府邸大堂面面相抵,因为此时两份文书正摆在他们眼前。
一份是给知州吕潜宁的,另外一个是给邓茂的。
看着这两份文书,吕潜宁是真的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邓茂则是在装,强忍着内心的狂喜之情。
虽说心中兴奋异常,但邓茂清楚地知道,自己起码不能在山东军的人面前表现太过明显,那样就显得太急功近利了,传到王争耳中,对自己今后路途有不利的影响。
想到昨夜千总韩胜芳的死状,两个人仍然是心有余悸。
据说是山东的这位王大帅,为了平息百姓的怒火,下令将韩胜芳绑在木柱上不管不问,后来是被愤怒的民众活剐而死。
韩胜芳的确可怜,他只是被想要投降的部下挡了抢,又被山东军当做平息百姓怨言的替罪羔羊,若问王争真正欣赏的人,无疑是韩胜芳,而不是投降的邓茂。
但世道如此,在山东军的军威之下,你投降,我才能看情况任用或是雪藏,如果你根本没有这个意思,那就必须要死。
无论这个人多么忠贞,王争都不需要,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会逢迎时势,替自己暂时稳定地方形势的人。
至于大势已定的时候这些人会是如何下场,那就要看今后他们的表现了。
昨夜的惨嚎声其实并没有持续很久,但听在邓茂这些主张投降山东军的军将耳中却好像近在咫尺,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既恐惧又庆幸。
山东军的战斗力,昨夜已经是有目共睹,山东军平定城内几千乱兵,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自身伤亡几乎为零。
这般强悍的战斗力,果真是不愧为当世第一强军的称号,据说他们来了二十万战兵,这些兵力直接打到京师都行了吧,一路还有谁能拦得住?
想到这里,邓茂就更是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究竟是有多么正确。
“好了,吕知州,这折子你是上,还是不上?”
这个时候,董有银双手叉腰,冷冷的喝问出来。
一下子,木讷坐在那里的吕潜宁浑身都打了个寒颤,再看看周围那些面露杀气的山东军将领,身子更是筛糠般的抖动起来。
“可是。。。这里没有笔墨啊。。。”
“这好办!”
闻言,董有银冷不丁的朝身后一声大喊,紧跟着一名随军书办小步走了进来,将文房四宝摆在吕潜宁面前,又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山东军内居然有文人?
吕潜宁睁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文人会为武夫效力,而且只是当一个记录和打杂的书办,这简直有辱斯文啊!
不过事已至此,由不得他犹豫了,因为旁边的董有银已经弱隐若无的将手放在刀柄上。
这个姓董的疯子可是真杀人,据说是山东军四员战兵大将之一的狠角色。
被押送过来的时候,吕潜宁亲眼见到他挥着大刀在腥风血雨中哈哈大笑,寻常三五个乱兵都近不得身,一身本领委实厉害。
吕潜宁畏畏缩缩的拿起毛笔,一时间又不知该些什么,正当董有银皱眉再准备喝问的时候,却灵敏的听到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个时候,能在城内大摇大摆、畅通无阻的只有一个人,屋内的尖刀营将领都明白,当下是连忙回过头去抱拳齐声喊道:
“参见大帅!”
果然,王争摆摆手从门外走进来,见到一脸惊愕站起身行礼的邓茂等人,也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吕知州写的怎么样了?”
“这家伙怕的要死,就连笔都拿不稳,一个字儿都没憋出来。”
听到董有银和王争的对话,外传刚直不怕死的知州吕潜宁赶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道:
“王大帅饶命,王大帅饶命哪!本。。。哦不,下官真的不知道该写什么啊。。。”
闻言,王争微微一笑,扶他起身,说道:
“不必害怕,吕知州只要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奏给皇帝,位子和性命都丢不了。”
听到王争对崇祯的称呼,吕潜宁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子更是发抖,往往大难不死的人,对死亡才越是恐惧。
良久,吕潜宁才认命一般的说道:
“下官,下官明白了。”
邓茂一行沧州城内的军将在王争进来之后就不敢再坐着了,都是站起来陪着傻笑,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王争回身看过去,一行齐齐将邓茂推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