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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军就更别提了,能做到在战场上有如一人且未尝败绩的军队,自打大明开朝以来,唯有那支天下闻名的戚家军,但眼下的这支登州营,居然也做到这般。
临清知州下巴都快掉下来,不自觉的喃喃道:
“登州营之强,真乃当世戚家军也~!”
其实登州营能做到这种地步,听起来好似简单无比,但内中艰辛困阻也就只有将士们和王争自己才清楚。
戚少保治军天下闻名,王争通读《练兵实纪》与《纪效新书》,加上自己熟知的现代军队的队列方法每天不停的操练,再加上兵士都是百战幸存的精锐,这才有了眼下这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登州营战兵。
在赫图阿拉的时候已经有过经验,登州营的斧枪阵即便是鞑子步甲对冲也难占到便宜,更何况是眼前这些素质参差不齐的流寇。
自从刚接触开始,就已经是一面倒的屠杀。
斧枪大阵丝毫不停,包饺子似的将贼寇老营围在最中间,不断收缩,收的越紧,流寇老营面对的长矛和巨斧也就是越多。
此刻,革里眼住着狼牙棒看向眼前这个登州营军将,他已经意识到这不是王争,但是他仍旧想不明白,一个普通的将官,为何会有这样精良的装备?
等他见到快冲到眼前的战兵方阵,这才是恍然大悟,登州营就连一名普通战兵都是全装铁甲,虎枪、斧枪、钢刀等装备一应俱全,更何况自己眼前这种统带一方的大将。
贼寇老营从前都做过不少杀人越货的勾当,自从荣阳大会后转南南北,也是杀人如麻,但是看着越来越近的长矛和巨斧,他们不仅迟疑了,甚至大多数已经心生恐惧。
有过充足临阵经验的他们明白,正面冲上去只能被凄惨的戳死,想要投降,但是这个方法已经有流寇试验过,无一例外都被登州营的人杀死。
忽然间,登州营的包围圈却停了下来,一名身穿银白铁甲的将官大步走出来,在他身后跟着十几名虎背熊腰的大将,看上去个个都是能同革里眼单对单的角色。
革里眼明白,这个人应该就是整个登州营的统领,新任的山东总兵——王争。
革里眼心中忽然想到什么,朝那边喊道:
“王争,和老子单对单,你敢不敢!?”
闻言,王争冷笑一声,根本没回话,这种唬小孩的把戏还是留到地狱去玩吧。
想到这里,王争转身将手中的钢刀横举在半空,革里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到周围老营惊恐的喊声。
“那是什么?”
“鸟枪,登州营的鸟枪!”
“怎么办,怎么办啊首领,咱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王争的动作就好像是一道命令,包围圈第一列顿时出现一圈荷枪实弹的登州营鸟铳手,他们面无表情的举起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中间惊慌乱窜的流寇,随时都能扣下扳机。
这场战斗到了眼下这个地步,流寇们都明白,自己结局如何,就在王争的一念之间。
随着王争轻飘飘的一道手势,天空中霎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排铳响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中夹杂着流寇们的惨嚎。
紧跟着,第二次齐射如约而至。
。。。。。。
硝烟弥漫,临清知州不知在城上看了多久,这才是畏畏缩缩的领着士绅们走出战后的临清城。
即使出来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等到见到眼前的场景,有些人仍然忍不住弯腰剧烈的吐起来,城外到处都是躺着流寇的尸体。
这些尸体少说也要有几千具,横七竖八堆积成山,但却有一个共同点,死状是一个比一个凄惨,尤其是重点照顾的革里眼老营,有些甚至连人样都看不出来了。
一名战兵抽出钢刀清扫战场,走到知州等人的身边,冷冷看了一眼这些缩在城内的文官门,忽然注意到什么,疾步走到一个大户老爷的身前。
没有任何征兆,这名战兵手中的钢刀“噗嗤”一声朝那流寇尸体斩下去,这方才好像死了的老营又传出一声惨嚎,鲜血喷洒在这大户老爷华丽的绸袍上,这才彻底没了声息。
“你你你,你简直放肆!”
这大户惊恐的看着身上血迹,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下去,就连他身后的家仆都没敢去扶,那老爷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便颤着手朝那登州营兵士怒吼。
闻言,刚刚转身的战兵忽然回过头,默默的看了一眼那个大户老爷,见到他狼狈的样子,忽然咧开嘴笑了一声,紧跟着转头离开并没有多说。
“你,这个匹夫!”
那老爷还在不依不饶,想他在临清也是一方豪强,怎的会受一个穷兵的窝囊气?
想到这里,他忽然好像摸到了什么黏黏的东西,低头一看,顿时被惊得跳了起来,再看自己周围,居然全都是死状凄惨的流寇。
太可怕了,简直受不了,这老爷用比出城快了几倍的速度跑回去,边跑边惊恐的喊道:
“天啊,天呐,快,快扶我回府!”
不过这老爷哪里还用家仆们“扶”,看着已经跑进城的自家老爷,家仆们面面相抵的赶紧追了上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荒唐朝局
“下官,下官是临清的知州王之然,总镇麾下军兵,真乃个个虎威啊——”
见到王争以及一干的登州营将官走来,王之然本来到嘴边的“本官”说出去却变成“下官”,无论前世今生,这位临清的一把手都是头一次对一名武夫露出这般谦恭的嘴脸。
不过王争好像并不理睬,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就连王之然身后的那些士绅老爷们都没看,径直越过人群走到一群互相搀扶的兵士身前。
众人诧异的看过去,只见那边的城墙边上横七竖八的躺靠着一群互相搀扶的兵士。
眼下还能勉强挪动身子的临清兵只剩下几百人,临清守备见到来人便知道是那勇冠三军的王争王总镇,当下也是咬牙上前,抱拳道:
“卑职临清守备岑继祖,参见总镇!”
王争赶紧赶上几步将岑继祖低下的身子扶住,环视周围,见到那些临清兵身上个个带着伤,面色动容的说道:
“岑守备不必如此多礼,眼下登州营全歼革里眼所部流寇,若没有临清官军的配合也是难以做到,你们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王争高声道:
“临清守备岑继祖,今日你立有大功,任游击将军,仍驻守临清,所部就地入籍为登州营正兵,你等可愿意?”
听到王争这慷锵有力的话,临清兵士们都是不可置信的互相对视,寂静了半晌后,忽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声。
“愿意!”
“我等愿为总镇效死!”
岑继祖也没想到,这可是闻名天下的登州营,这可是在辽东斩首建奴三百,俘获老奴酋家眷遗孀的登州营啊!
尽管他还不是个战兵将军,但是他终究是成为登州营的一员了,岑继祖当着众人的面,面色激动的朝王争跪地而拜,抱拳大声道:
“末将愿为总镇效死!!”
岑继祖和他手下那些幸存的临清兵,摇身一变都成了登州营的人,原本只是个小小守备的岑继祖本人直接原地晋升,成为实镇一方的游击将军。
对待武夫都这般,文官们想当然的认为王争会更加拉拢自己,但他们却失望了,王争对于文官和士绅并没有丝毫的表示,这种落差让他们十分失落。
王争一步一步走到临清知州王之然的眼前,随意的说道:
“本镇来之前已经有所了解,知州大人在任上兢兢业业了数年,也是劳苦功高,如今既然登州营驻守在临清,一些不该管的事情,就该放放权了。”
“在这临清颐养天年也好!”
说着,王争利剑一般的眸子紧紧盯住这位知州,方才他已经从兵士口中听说了来龙去脉,临清兵迫于知州和士绅的压力,几乎是与家人诀别后弃城出战。
若不是自己率军及时赶到,岑继祖等几百名骁勇敢战的临清勇士,怕就要战死在城外,这种事情王争绝不容许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
听到这番赤裸裸的话,王之然尽管心中又惊又惧,但也知道事情的不可为,忽然转念一想,或许能在城中安安稳稳的享福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王之然上前几步,拱手赔笑道:
“总镇所言极是,下官也该享享清福了。”
闻言,王争满意的笑了笑,带着一众的将官大摇大摆走进临清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