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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听见铜锣声,还听见依着铜锣节奏有人在大喊:“君子不重则不威”七个字。
县令出行之打七响的“七铜锣”,依节奏也只能喊七个字的“君子不重则不威”一句话;同理,司马刺史喊的是“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督抚司则喊“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这螺县只是下县,知县一官排在八品,只比得上别的县之县尉一级。按照惯例,他是只能敲打三铜锣,喊“速回避”三字的。如今喊七个,那是超规格的。不过螺县山高皇帝远,又是下乡,知县已是顶天的官,就是鸣铜锣十三下也没人会觉得不好。
徐清看着越来越近的知县一行,早已经派人去把村民喊来了。还未等知县到眼前,珞布老爹便带着村里的年轻后生,拿着猎弓柴刀守在门口。
徐清问珞布老爹要了槟榔,坐着细细咀嚼,感受这甘甜和芳香。再站起来时,锣声响在门口。
“知县老爷到嘿!”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到:“快叫巫母,村老,族中老人都出来拜见县老爷!”
珞布老爹想出去,徐清拦住了他,对着外面回到:“村老巫母都不在村里,村里老人不会汉话,出来拜见,恐怠慢了知县大人啊。”
门外安静了一下,那声音又喊到:“那派你们村里最能管事的出来,县老爷有要事相商。”
这时,徐清放开珞布老爹,细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珞布老爹走上前去喊到:“县老爷,平日里你来,敝村不敢不竭尽全力恭敬你,可今天却不行啊……”
“哼!如何不行,本仙看你这破村里,是有什么猫腻吧!”陈知县走出轿子,指着村头上众人骂道。
珞布老爹继续陪着罪:“唉呀,冤枉啊,县老爷,不是我驳您面子。今日您若不带点礼物来,还真不好进这张门!”
陈知县愣了愣,一时没捋清楚珞布老爹的话。心里还在嘀咕,平日里都是接客的地方,以准备不周为由拒人,今天怎么怪客人没有准备。难道是螺人说汉话,一时口误?
对,一定是口误,这群螺族人死到临头想用钱打发我,结果说错话了。可我陈知县可是即将成仙的人啊,那钱这种田米共土、俗物搪塞我,岂不是当年骂我?
想到这里,陈知县气得呀,一身正气地道:“好大的胆子,到了如今还敢行贿本仙!”
珞布老爹装作委屈道:“知县老爷,实在是冤枉啊,我等不是想行贿。”
陈知县听了更加怒了,你欲行贿是知道闯的祸,怕了我陈知县,如今连行贿都不准备,岂不是不把我陈知县放在眼里?哼,本仙人可是要成仙的,还敢不放在眼里!
陈知县怒道:“此螺头村包庇罪犯,意图作乱,来人,给我拿下来!”
“嗬嘿!”众衙役都是提起水火棍。
“不要哇……”珞布老爹大喊:“我们村里也有大官,也有大官!谁要是冲撞了,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螺头村里还有其他官?”陈知县犹豫了,他虽然“快要”成仙了,可不还是没成不是?既然还是凡胎肉体,那就应当持重。若真的遇到其他官,不好得罪。
可陈知县也没当这螺头村能冒出来多大官,最多是他县,州里派过来,或者出公差路过的罢了。
他不屑道:“村里的官,什么级别啊?难道你分不清孰大孰小……”
陈知县鄙视完珞布老爹,众衙役也都应景的干笑几声。
珞布老爹哈哈一笑,这次换他刺史陈知县了,他道:“老夫六十有余,你这小娃娃多大,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你说我分不分得清大小?”
陈知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大官路过,只道是珞布老爹打肿脸充胖子,在那里装腔作势,他讥笑道:“哈哈,老犟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珞布老爹摇头道:“小娃娃,别的不说,至少螺头村里这位,比你要大上不止一倍。”
陈知县见他仍是如此,不耐烦地道:“给你三息时间,若不说出实在的,别怪我打你八十板子!”
珞布老爹缓缓道:“住在我村这位,乃是圣上亲旨委派,赐予鱼符,敕封县伯,如今奉旨回朝述职的沧州刺史,徐清徐大人!”
陈知县听了,张着嘴巴合不拢。这沧州刺史徐大人,他早有耳闻!
第五十三章 青螺发难
第五十三章 青螺发难
寒风划过,村口寨门头上,一众持弓提刀的村民,都是顺着珞布老爹的手,看向徐清。纷纷道:“刺史?刺史是什么官,管的住知县老爷?”
徐清掸掸衣服,起身走上前来,站在寨门楼上对下面道:“我就是沧州刺史徐清,尔等官吏,当以安民劝业为重,缘何来此地袭扰百姓?”徐清的话,说得掷地有声,呼呼寒风为之一滞,周围百姓衙役顿时一静。
好半会儿,风才重新划起来,百姓衙役们也才再次议论纷纷起来。唯有陈知县一人,尚未回过神来。
缘何?
只因“沧州刺史徐大人”七个字,乃是如雷贯耳。
徐清不知,他在沧州做的事情几乎传遍天下,每次干件大事都成为了市井小民津津乐道的话题。在这市井小民的道听途说之中,徐清做的事情愈传愈奇,仿佛神迹。
要知道,不出沧州,就已经能让百姓们以为徐清乃星宿下凡,神仙转世,更不用说远在千里之外,且修仙之风十分热的湖广了。
譬如日审百案,百姓相传,徐清有三千鬼兵,八万妖吏任其驱使,察人间善恶。驱鳄回海,规避风灾,民间相告,徐清与东海龙王乃是至交,是东天华帝座下弟子。
更有无中生有之力,使数万流民吃得饱,穿的暖;移山填海之能,致盐碱之土转化为良田肥地。
巧的是,这些事情陈知县全都听见了。更巧的是,他全都听的神话版,且都信以为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清在沧州做的事情,才是促进他坚定修仙一道的关键!
有这么一个来龙去脉,陈知县得知“徐大仙”竟在螺头村之后,脑海一片空白。
半晌之后,陈知县忐忑的微微一抬头,看了一眼徐清,心道,不对啊,官居刺史,怎的比我还年轻?沧州离此地不止千里远,怎么到这里来的?
不过转眼,陈知县就自己恍然大悟了,神仙嘛,自然有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之法了。还有,徐刺史都能移山填海,小小的飞行之术,怎会不知?陈知县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个,就是沧州刺史徐清,绝无二样。
“陈老爷?这……”衙役们见陈知县张着嘴吧不说话,都围拢过来。
谁知陈知县眼神里忽然浮现出一股子恐惧,瑟瑟发抖地跪了下来,爬行几步,又呜呜哭了起来,他道:“弟子不知上仙在此,未能准备礼物,还请上仙赎罪,弟子,弟子这就去准备,敝县竭尽所能,只求上仙多留几日。”
这一跪,这一哭,当真是把周围所有人都惊到了。衙役们群龙无首,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怎么办。寨门楼上那些村民,第一次见知县老爷下跪,都不敢站在正前面,忙躲避在一旁。
徐清也不知其意,他让珞布老爹先说了那一通废话,只因他自觉太年轻,若没个铺垫在前,说自己是刺史没人相信。此时见陈知县直接跪下了,也是措手不及,难道这铺垫这么大效果?
徐清试着道:“罢了,什么礼不礼物,都是俗物,我看不上。不过,今日路过螺头村,此地村民民风淳朴,对我颇不错……”
陈知县连忙爬起来道道:“呔!上仙都说螺头村民风淳朴,怎会包庇罪犯,看来我侄儿之死另有原因。”
说着,陈知县转身对那些衙役道:“尔等还杵在这儿干嘛,走走走,别碍着了上仙的眼。”
衙役们面面相觑,走了怕陈知县在这里吃亏,留着又怕他不乐,当真是进退两难。陈知县此时以回归“凡人”,也意识到了这个尴尬之处。便道:
“壮班轿夫留下,六房司留下,其余人走了吧,”
众衙役冻得脚冷,听到这个靠谱点的命令,哪里还犹豫,哗啦啦,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可其中有一个,见事态如此发展,也是头一猫,就去了青螺寨方向。
寨门楼上众村民见衙役都退走了,都是击掌相庆,眼笑眉开道:“看来,徐公子那个刺史的官很大哩!”珞布老爹也是大发感慨,拱手感谢徐清。
就这么完了?吹一顿牛就退兵,哪怕只是不到一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