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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自觉勤恳,还算顺利……”秦时这话,要是放在清朝,那就是自大得不行了。在上官面前,在老师面前,什么叫“自觉勤恳”?就该说自己“浑浑噩噩”,然后老老实实请教。不过此时毕竟是唐朝嘛,没那么奴性,秦时的话在徐清耳中也只是自信罢了。
徐清点点脑袋,道:“你看沧州之政,当何以为之?”
“回老师,学生以为当重农抑商,劝工商,归田值桑,才是固本之道……”
自远古开始,大中华的政治家就以重农抑商作为强国的不二法门,有几个重视商业的理论如《管子》,也被埋没在高阁书海中了。徐清微微一笑,又问:“固本之道,何为国本?”
“民以食为天,食从农来,农业为国本……”秦时很疑惑,他不知道徐清问这个干嘛,农业是国本不是普天皆知的吗?
“诚然,温饱由务农而来,农业之重的确关乎国本,但从前朝代代代重农,为何又代代衰亡?”
“这……难道国本是君主?”
“厉王暴,其国不灭,又是为何?献帝有贤名,曹氏继其国,何为?”
“那,那国本就是枢臣……”
“哈哈,也不是,也是,君主,枢臣,农业都是国本,却不是唯一的国本……”徐清顿了顿,秦时了然,这是老师要传授知了,于是执礼愈恭,听着徐清说道:“若是想要将诸多国本统一来说,就只有一个——人。人是水,国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人为本方能开创盛世……”
“大禹为民治水,得天下,文王交界华、夏、诸夷,革商命,秦还地于庶民,庶民亦加爵,故而一统……”徐清从古至今,将重视人民才能胜利的一番话总结出来,比起之前政治家宣传的朦胧的所谓“正义”,更能切实,也更加轮廓明显……
“孔曰爱人,孟云同乐,就是这样啊……凡盛世,百业必兴盛,不独兴农;臣民皆守法礼,忠孝之人名声不显……”
徐清能说这么多道道,不是他学识渊博,而是后世各种碎片知识,快餐文化,让他各行百业,诸子百家都知道点,若是深究,那徐清还不如清朝一个中不了秀才的老童生。鉴于此,徐清趁着秦时出神之后悄悄溜了出去。
希望这一番话能够让这个唐朝学子,有所启发吧,也算是徐清播下了一颗种子了。
下次,下次就给他说商业……
出了大堂的徐清,走到了沧州城城墙上巡视。沧州城墙高三丈有余,的大部分地方都只能容纳两个人同行,只有几处塔楼才宽敞得可以站几十人,还可以放弩车。
站在一处塔楼上,看着城外那处临时的流民安置区。慈元和赵田正在带着兵丁在一一清理真假流民。清理出百多人有家室的流民的时候,流民里面出现一阵骚动。
“官兵杀人啦!”
“杀人偿命!”
“让狗官以命抵命!”
第十八章 余震(2)
第十八章 余震(2)
一队官兵提着长枪,排着军列正在流民堆里巡视,看见一个老妪摇摇晃晃倒向官兵的队伍,一名官兵眼疾手快,出列扶住稳了她。本是军民鱼水情的一幕好戏,可此时异变突生,那军士的长枪不知为何,脱了手,直挺挺刺向老妪,一下子刺了个对穿!
待到那军士拿回长枪的时候,老妪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长枪血淋淋,那军士脑袋一片空白,人群中也是寂静无声,直盯着那军士手中的长枪。
“官兵杀人啦~”
“偿命啊!”
那枪头的速度之快,或者说被人摆弄之快,站在城楼上的徐清也始料未及,几乎就和枪头自己有了意识一般。不可能那个军士自己主动杀人的,在场的流民上千人,惹急了能把他踩成肉泥。
流民躁动不已,慈元指挥部队集合,一二百汉子也聚集起来,和部队对峙起来。有人大喊一句:“杀狗官!”
躁动的流民仿佛有了共同的目标,不是真是假,都对慈元赵田等人怒目而视。假的流民自然别有用心,真的流民自然也有他们的愤怒,饥饿,劳累,流浪到了沧洲,还要被杀戮,这是为什么?老天不公!
一时安置区负面情绪瞬间暴涨,流民指着慈元这边的人怒骂不止,开始有了肢体冲突不断,徐清挥挥手,牛吃草领了八百兵出去维持局面了。徐清虽然没有看见枪头是谁拨动的,但是他站在城墙上盯住了那军士旁边的流民,看见一人在混乱中悄悄离开中心地带。
看清楚模样了,徐清带俩兵丁,趁着牛吃草包围流民的时候一把捉住。那汉子眼珠一转,一惊,一白,嘴角渗透出鲜血。徐清眼睛直勾勾瞪着他,只见他抽搐两下就没了气。
死士!这是一个死士!
用翻江倒海来形容徐清的内心好不为过,沧州的水越来越深了。首先是家家户户养私兵,现在连朝中那些贵族才会有的死士都出来了,沧州一地,徐清真的能够压制住吗?真的像徐清所想的那样,邵家没落了,其他人不足为虑吗?
还有隐藏得很深的猎人,或者说,很大的猎物……徐清看着流民们在军刀之下老实起来了,眼睛横扫过去,毫无所获。徐清自己也暗笑,在这里扫一眼哪里会找得到呢?
那老妪的死,总要有交代的……那军士本想扶着老妪的,哪想到还要背这么大一个黑锅。徐清知道真相,也不愿意处罚,可流民们认定了“眼见为实”,如果判军士无罪的话,又恐出现流民闹事……
幸好,冤死的老妪,还只是黑户,和奴籍无二,杀死的话本就不用是死罪。徐清给了军士八十鞭,当场打完,安定民心,暗地里送去许多疗养钱粮好生安慰。
折返回府,荀雪儿眼睛红通通的找到徐清,声音嘶哑地道:
“徐大哥,夜羽和琪妹妹不见了……”
荀夜羽徐琪失踪了!
——徐清面沉如水,心里似冰的凉:“敢动我家人的,不死不休!”徐清一面安慰荀雪儿,她可不能再出什么伤心过度的事情了。
荀夜羽失踪了,徐清的感触还不是很大,一来荀夜羽有个姐姐,还有其他家人,二来荀夜羽不比徐琪,是徐清初来唐朝遇到的第一个至今为止算是“家人”的人。
想起当初买驴的时候,看见徐琪瘦得跟鸡崽儿一样,还被人牙子教训,一时心疼将她一起买了下来。本想着能有个小女佣的,到后来发现徐琪比徐清还一窍不通,啥都不会,索信就一直当成了妹妹带着。
昨天还在徐清书房闹得欢呢,嚷嚷着要学写字,学了几次还不会,徐清骂了一句“笨丫头”,气得徐琪徐琪咬了徐清胳膊一大口,牙印儿现在还在呢……
如今,牙印的作者却不在了。徐清一想这个,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火又蹭了出来,全身骨头得咯咯作响。更让徐清不爽的是,他空有一身力气,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啊。
回忆总是伴着悔意,难怪两个词谐音。
折返回了刺史府,徐清见到了牛吃草王山齐泰都在,压住了怒火,说了一个字:
“查……”
别看王山牛吃草手下好几百人,但他们并非吃的朝廷俸禄。理论上他们是徐清的家将,感情上他们也是徐清的家人。他们知道了荀夜羽徐琪失踪,一样的愤怒,一样的紧张。徐清只说了一个查字,他们便领兵去了。
线索?方向?还要那个干什么,把沧州城翻个底朝天就行了!
“雪儿,你仔细说说,夜羽徐琪是怎么丢的?”徐清看着忧心忡忡的荀雪儿。
“徐大哥,唉……”荀雪儿一脸自责,徐清捧捧她的俏脸,荀雪儿继续道:“夜羽和琪妹妹在院子里玩耍,不知怎么,到了那座假山之后,只听见‘轰隆’响了一下,我跑出来看,就看见琪妹妹他们不见了……唉……”荀雪儿忍住了眼泪,低声说完,眼睛忧伤地看着徐清。
见徐清若有所思,“假山”“轰隆一声”,难道是,密道?这特么太狗血了吧,自己后院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徐清想着一阵后怕,立即招来下人,打算挖了假山一探究竟。
到了假山那里一看,徐清明白了一些。假山就放在徐清书房外面,平日里他就在书房办公,而书房外面的院子就是徐琪两个屁孩玩的地方。也就是说,如果徐清一直呆在书房办公,那就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流民,调虎离山……不为人知的密道……刺史府里面……刺史府是谁修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