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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万?”薛总听到这儿,心里惦量了一下,“这个厂子,八百万也就不少了。他拿出一千万……这有点儿怪啊!”
“嗨!人家多给咱们钱,这是好事儿啊。咱管那么多干啥。”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了?”
“薛总,我知道,这事儿应该请示您。可是,我怕夜长梦多,失去这块肥肉啊!……哦,李金铸来告状了?”
“那倒没有。”薛金锁摇了摇头,“可是,市总工会主席过问这件事儿了。一会儿,人家还要上我这儿来兴师问罪哪。”
“对不起薛总裁。你看,我该怎么办呢?”
“孙水侯,”薛金锁果断地说,“撤销这份聘任书。”
“撤销?”
“对。”薛金锁不容置疑地说,“撤销之后,制定新的聘任方案。面向全社会,公开招聘。”
“公开招聘?这……”孙水侯一下子呆了,“薛总,要是薛利厚生了气,不参加竞聘呢?”
“不会的。”薛金锁颇有把握地说道,“就这么定了,你执行吧。”
“嗯……”孙水侯听到这儿,似懂非懂地还要说什么,门铃儿突然“叮铃”一声响,接着传来了女秘书提醒的声音:“总裁,主席到!”
门儿被推开。随着一阵大笑,市总工会主席走进了屋子。
“Ce!”薛金锁一看来人,热情地迎了上去。
“主席你好。”孙水侯谦躬地点点头,然后接了一杯矿泉水放在了客人面前。
“你是?”主席像是不认识孙水侯,眼睛里显出一些生疏。
“哦,他是孙水侯,重机厂厂长。”薛金锁代为介绍。
“‘猴’?”主席马上开了个玩笑,“水猴,你对咱们工人,要真诚。不能太猴啊!”
“不敢不敢。”孙水侯抱歉地欠了欠身子,知趣地退了出去。
“主席,按照你的指示,我让他们重新制定招聘方案。”薛总主动抢先汇报说,“这个方案嘛,必须经过‘职代会’讨论通过;还要给各位职工竞争的机会。”
“呵呵……”主席宽容地一笑,“薛总,方案的事儿,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我今天过来,想给你说个新情况。”
“新情况?”
“是啊,薛总……”主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你看…… 在重化机械厂总经理聘任问题上,能不能……把那个薛利厚排除在外呀。”
薛金锁一下子楞住了:“为什么呀?他给钱最多呀。”
“薛总,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慷慨?”
“难道……”薛金锁看了看主席,摇摆起了脑袋,“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
“薛总,据职工反映,薛利厚可能有行贿孙水侯的行为,再说,前些日子为那块地皮,他曾经与李金铸分厂的工人正面冲突过。”
“这……”薛金锁一听,哈哈地笑了,“这也曾经是我的顾虑。可是,这与聘任总经理有什么关系呀?”
“有关系。”主席郑重其事地说,“昔日对手相见,心中必然是纠葛深重啊。你让孙水侯把工厂拿过去。李金铸能接受吗?”
“哦……”薛金锁这才明白主席的意图。
“薛总,我无意干涉企业的经济活动。”主席委婉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可是,在相同情况下,能不能……尽可能……”
“主席啊,我理解你的意思。你关心劳模。无可厚非啊。可是……”薛金锁说到这儿,显得面有难色了,“我的手里,握的是国家的亿万资产啊。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我有责任实现它的最大增值。如果我在招标中弃大拣小,是对国家财产不负责任呀!”
“唉!一讲经济效益,工人们的权益就无从谈起了……”主席听到这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主席不太满意地走了,女秘书小苗为薛金锁沏上了新茶。薛金锁心里烦乱,一点儿也品不出新茶的滋味儿来。
其实,从心里讲,对孙水侯私自聘任薛利厚,他也是一百个不同意的。不过,他虽然持反对意见,心里却有点儿无奈……
孙水侯还没等“东北公司”批准他的改制方案,就抢先确定了总经理人选,这多多少少有点儿先斩后奏的意思。也就是说,在这件事情上,孙水侯根本没把薛金锁这个总裁放到眼里。
不过,他没有办法,孙水侯靠自己的计谋,抢占了先机和主动。如果他薛金锁现在反对聘任薛利厚,那么,市委、市政府那些人都会出来说话。这些个政府官员啊,千不怕,万不怕,就怕薛利厚撤资。为了薛利厚的钱,他们可以不顾工人的情绪、工人的感受,甚至不顾及工人的利益。
这个孙水侯,别看在企业管理上毫无建树,玩起计谋来,可真是一位高手。你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改制方案不送“东北公司”审批,却直接送到市政府去;现在,“东北公司”的领导还在为这个方案研究着、争论着,有人甚至还在调查研究之中,他却直接实施了。当然,他熟悉公司的人事管理规定:厂级干部要由公司任免,即使是改制后的股份制公司,董事长、总经理的人选也要到公司人事部备案。要是按照规则办事,薛利厚根本就当不上总经理。这个孙水侯就利用董事会这个合法招牌,由自己提名,通过了对薛利厚的聘任。随后,他又到市长那儿汇报自己的做法,市长显然是支持他的。这样,即使是薛金锁否定了他这次聘任行动,市长也会出面说话。那样,为了维持与地方政府的关系,他薛金锁就不得不吞下这一颗苦果子。
至于薛利厚上台之后企业会怎么样?能不能盈利?那他就不管了。只要能把他推上去,自己就可以把他贿给自己的钱心安理得地揣入腰包。其它的事儿,管它呢!
想来想去,薛金锁不得不做出一个结论:这个孙水侯,不仅仅是一个忏逆自己的部下,更是自己面临的一个强硬对手。再想想他与张晓丽在一起的那些照片,他就愈加觉得此人的可恶。看来,自己过去对他有些掉以轻心了。对这个比薛利厚还要可恶的年轻人,今后自己真要拿出十足的精力来对付他呢!
第133章 看不懂
第133章 看不懂的《猛虎下山图》
进入中年,脸色显得憔悴了,耳根后面,悄悄地露了几根灰白的发丝;只是,那秀雅的眉宇间,仍然展示着她年轻时的娟秀和俊美。
洗净了涮锅子的青菜,她恹恹地坐在餐厅里,什么也不想干了。
薛利厚回厂租赁的消息,让她的心里乱成了一团。
她庆幸自己嫁给了李金铸。这个耿直的男人虽然没有给她带来更多的钱,却让她感到放心。那时,她心里当时之所以犹犹豫豫,甚至想移情别恋,是怕同事们嘲笑她巴结李金铸这个**。李金铸的母亲,毕竟是工厂的党委书记啊!
唉!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情感的波澜已如晨雾里的花,秋水里的影儿早早淡去了。现在,李金铸率领分厂的职工们不断改进新产品设计,事业正在蒸蒸日上,这个刚刚出狱的薛利厚,竟又打起了重化机械厂的主意。
作为女人,她敏感地觉得,薛利厚此举并非为了挣钱而来。
女儿英娣穿了一身浅色内衣,正趴在窗台上眼巴巴地盼望父亲的归来。这个天真无忧的孩子啊,就像一支欢快的小鸟,一天到晚地蹦啊跳啊,还不知道工厂里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在她花儿似的年华里将要面临的是福是祸?
“妈,我爸回来了。”女儿高兴地喊了一声,转过身来告诉她;然后,又快步跑到餐厅里,拿起火柴,“呲”地一声把煤气炉点燃了。
“你爸……他的表情怎么样?”她站了起来,担心地问道。
“表情?”女儿显得有些纳闷,“我看他挺高兴啊。”
她疑虑地摇了摇头,接着便吩咐女儿,“叫你奶奶吃饭吧。”
“奶奶,吃饭了。”女儿喊着,推开了朝阳方向的一扇门。
奶奶一把年纪,头发早就白了,现在,她盘腿坐在床上,正吃力地在窗前绣着那一支《猛虎下山图》。
“奶奶,你眼睛看不清楚,就别绣了。”孙女儿从奶奶手里抢过绣花针,把拖鞋穿在了她的脚上,“你看,这老虎嘴,张得太大了。”
“老虎不张嘴,哪儿来的威风啊!”奶奶对孙女儿笑着,慢慢走出了屋子,“你爸爸说给我配个新花镜,也不知道配了没有?”
“叮铃……”门铃响了。
李金铸喜气洋洋地进了屋子。看见母亲,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塑料眼镜盒,“妈,你的花镜,我配好了。”
“好哇,好哇。”母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