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压力,何况皇帝呢?皇子关系着整个江山社稷,在这个问题上,朝堂内没有一
个官员会站在他这边。
云歌看到他的神情,忙笑着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刘弗陵握住云歌的手说:“我会想办法处理好霍成君的事情,你不要担心。”
云歌笑着点了点头。
刘弗陵笑说:“听闻淋池的低光荷开了,贺奴嚷嚷着这段日子太累,晚上
要去游湖。我已经命御厨准备小菜、鲜果、糕点,晚上边赏荷边吃,你看可
好?”
云歌大乐:“还是贺奴得我心意。”
云歌闷了很久,洗漱停当,就已经按捺不住,拉着刘弗陵直奔淋池。
不知道武帝当年从何处寻了此异花,淋池荷花与别处的荷花不同。一茎
四叶,形如骈盖,Et光照射时叶片低首,所以称为“低光荷”。每到花开季节,
芬芳之气十余里外都可闻到。最神奇的是,荷叶食后能令人口气常香,所以宫
内妃嫔,宫外命妇,都极其喜欢此荷,以能得一枝半叶为荣。
此时太阳还未西落,碎金的光线映在片片低首的碧绿荷叶上,金碧交加,
紫光潋滟。
一朵朵碗口大的荷花,或洁白,或淡粉,三三两两地直铺叠到天际。
风过时,叶动,光动,花动,水动。光影变化,色彩流离。
云歌喜悦地叫:“整日锁在屋中,看看我差点错过了什么!”
其他人都还未到,但刘弗陵看云歌已等不及,遂命人放小船。
云歌把船上持桨的太监赶下了船:“不用你划,我自己会划船。”
于安担忧:“皇上……”
刘弗陵看了他一眼,于安不敢再多言。
云歌在于安不信任的目光中,把舟荡了出去。
小舟越行,荷花越茂密,渐渐四周都是荷花,两人身在荷叶问,已经看不
到岸上的人。
云歌久未活动,划了不久,额头就有细密汗珠沁出,脸颊透着健康的粉
红,人面荷花两相映,自是一道风景。
云歌看刘弗陵只盯着自己看,笑嗔:“你干吗老是盯着我看?我又不会比
荷花更好看!”
刘弗陵微笑不语,随手摘了一枝大荷叶,倒扣在云歌头上,充作帽子遮阳。
游湖的乐趣,一半在划船上。云歌不想刘弗陵错失划船之乐,把桨递给
他:“我教你划船。”
.刘弗陵笑:“你真把我当成什么都不会做的皇帝了?皇帝小时候也和一般
孩子一样贪玩好闹。”说着,接过桨开始划,几下后,动作渐渐流利,划得不比
云歌差。
云歌惬意地缩躺在船上,随手扯了自己“帽子”边缘的荷叶放进嘴里。
“果然清香满口。”撕了一片,探身喂给刘弗陵。
船随水走,本就有些摇晃,刘弗陵张嘴咬荷叶,云歌身子一晃,往前一倾,
刘弗陵含住了她的手指。
两人都如触电,僵在了船上,只小船晃晃悠悠,随着水流打转。
云歌低着头抽手,刘弗陵却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揽她的腰,俯身欲
吻云歌。
云歌只觉荷叶的幽香熏得人身子软麻,半倚着刘弗陵的臂膀,闭上了眼睛。
刘弗陵的唇刚碰到云歌唇上,云歌脑内蓦地想起对孟珏的誓言,猛地一
把推开了他:“不行!”
云歌用力太大,刘弗陵又没有防备,眼看着就要跌到湖中,云歌又亟亟去
拽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已是湿了大半截衣袍。
船仍在剧晃,两人都气喘吁吁。
刘弗陵的手紧紧扣着船舷,望着连天的荷叶说:“是我不对。”看似平静的
漆黑双眸中,却有太多酸涩。
云歌去握他的手,刘弗陵没有反应。
“陵哥哥,不是我,我不愿意。只是因为……陵哥哥,我愿意的,我真的愿
意的。”云歌不知道该如何让他相信,只能一遍遍重复着“愿意”。
刘弗陵的心绪渐渐平复,反手握住了云歌的手:“是我不对。”
刘弗陵眼中的苦涩受伤,都被他完完全全地藏了起来,剩下的只有包容
和体谅。
云歌知道只需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可以抚平刘弗陵的伤,可她却什
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她突然十分恨孟珏,也十分恨自己。
“陵哥哥,等到明年,你不管想做什么,我都愿意,都绝不会推开你。”云歌
脸颊的绯红已经烧到了脖子,却大胆地仰着头,直视着刘弗陵。
云歌的眼睛像是燃烧着的两簇火焰,刘弗陵心中的冷意渐渐淡去,被云
歌盯得不好意思,移开了视线:“被你说得我像个好色的登徒子。西域女儿都
这般大胆热情吗?”
云歌拿荷叶掩脸,用荷叶的清凉散去脸上的滚烫。
刘弗陵划着船,穿绕在荷花间。
夕阳,荷花。
清风,流水。
小船悠悠,两人间的尴尬渐渐散去。
云歌觉得船速越来越慢,掀起荷叶,看到刘弗陵脸色泛红,额头上全是汗。
“陵哥哥,你怎么了?”
刘弗陵抹了把额头,一手的冷汗:“有些热。”对云歌笑了笑,“大概划得有
些急了,太久没有活动,有点累。”
云歌忙摘了一片荷叶,戴在他头顶,又用自己的荷叶给他扇风:“好一些
了吗?”
刘弗陵点了点头。
云歌拿过桨:“让奴家来划,请问公子想去哪个渡头?”
刘弗陵一手扶着船舷,一手按着自己胸侧,笑说:“小姐去往哪里,在下就
去哪里。”
云歌荡着桨,向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划去。
一轮巨大的红色落Et,将碧波上的小舟映得只一个小小的剪影,隐隐的
戏谑笑语,遥遥在荷香中荡开。
“奴家若去天之涯呢?”
“相随。”
“海之角呢?”
“相随。”
“山之巅呢?”
暮色四合时,云歌才惊觉,在湖上已玩了许久,想着刘贺肯定等急了,匆
匆返航。
未行多远,只见前面一艘画舫,舫上灯火通明,丝竹隐隐,四周还有几条
小船相随。
云歌笑:“白担心一场,刘贺可不是等人的人。”
刘贺也看见了他们,不满地嚷嚷:“臣提议的游湖,皇上却抛下臣等,独自
跑来逍遥。过墙推梯,过河拆桥,太不道义了。”
行得近了,云歌看到刘询和许平君共乘一舟,刘贺和红衣同划一船,孟珏
独自一人坐了一条小舟。于安和七喜划了条船,尾随在众人之后。
云歌有意外之喜,笑朝许平君招手:“许姐姐。”
看到刘弗陵,许平君有些拘谨,只含笑对云歌点了下头,赶着给刘弗陵行礼。
画舫上的侍女有的吹笛,有的弹琴,有的鼓瑟。
画舫在前行,小船在后跟随,可以一面听曲,一面赏景。
若论玩,这么多人中,也只得刘贺与云歌有共同语言。
刘贺得意地笑问云歌:“怎么样?”
云歌不屑地撇嘴:“说你是个俗物,你还真俗到家了。今晚这般好的月色,
不赏月,反倒弄这么个灯火通明的画舫在一旁。荷花雅丽,即使要听曲子,也
该单一根笛,一管箫,或者一张琴,月色下奏来,伴着水波风声听。你这一船的
人,拉拉杂杂地又吹又弹又敲,真是辜负了天光月色、碧波荷花。”
刘贺以手覆眼,郁闷了一瞬,无力地朝画舫上的人挥了下手:“都回去吧!”
画舫走远了,天地蓦地安静下来,人的五感更加敏锐。这才觉得月华皎
洁,鼻端绕香,水流潺潺,荷叶颤颤。
刘贺问云歌:“以何为戏?”
云歌笑:“不要问我,我讨厌动脑子的事情,射覆、藏钩、猜枚,都玩不好。
你们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了,我在一旁凑乐子就行。”
许平君张了下嘴,想说话,却又立即闭上了嘴巴。
刘询对她鼓励地一笑,低声说:“只是游玩,不要老想着他们是皇上、王
爷,何况,你现在也是侯爷夫人,有什么只管说,说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许平君大着胆子说:“王叔,妾身有个主意,四条船,每条船算一方,共有
四方。四方根据自己喜好,或奏曲,或唱歌,或咏诗,大家觉得好的,可以向他
的船上投荷花,最后用荷花多少定哪方胜出,输者罚酒。只是,孟大人的船上
就他一人,有点吃亏。”
刘贺拍掌笑赞:“赏了很多次荷花,却从没有这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