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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霓虹闪烁的金兹林大街,他拐进一条寂静的小路。天还没有亮,清冷的路灯光在雪地上投下他淡灰色的影子。夜风吹着他几欲炸裂的头,使他感觉舒服了不少。眼前一尘不染的白雪净化着他的心。上帝,我都做了些什么?梦黎萨知道了是不会原谅我的!他想着。
蓦地,格威尔的声音仿佛在静悄悄的雪夜中响起,“她不是你们那个自以为是的世界里的普通女人。她是亚历山大·金斯敦的独女,是雷佳的公主!”“也许你也当然知道她是费拉顿特情署的金卡特工吧?”“他不会选择你的,卡森·史蒂文森,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痴心妄想。而且,你最好离她远一些,我不希望有人纠缠我未来的妻子!”
冷风吹得他打了个寒战,一些画面不连贯地闪现在他眼前,纷乱交叠。多洛尔海滩夕阳里的白衣女子;杜马街射击场烟雾下的黑衣女郎;科加尔山头的阳光细雪,梦黎萨房间里的血迹和子弹;苏美尔娜的浪漫时光和圣白茵汉宫的王家舞会,阿非海边的查尔斯·凯普森和夏龙俱乐部的奥利森·格威尔……梦黎萨丝丝金发和海蓝色的眼睛缠绕飘浮在这些画面中,使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
特工梦黎萨·金斯敦!这个他相爱笃诚的女人!这一切让他如何去接受!
街角里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一个人躺在雪地里,灯光下的那滩鲜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弗兰克!”卡森惊叫着认出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他居然就是他的好朋友弗兰克·杰里!
“卡森,是你吗?”弗兰克用微弱的声音勉强问道。他嘴唇青黑,脸上已毫无血色。一只手捂着胸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地流下来。
“怎么回事,弗兰克?”卡森急促地问,“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是……有两个人……我也不知道……”弗兰克的身体不住颤抖着。
“别说话,弗兰克,我送你去医院!”卡森打断了他。
“来不及了……卡……卡森……”弗兰克挣扎道,伤口吃痛地使他喊出了声。
“坚强些,弗兰克……”卡森难过地看着弗兰克渐散的目光,“究竟是谁干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不知道……他们……可能认……认错了人。他……他们叫我……叫我弗莱彻……弗莱彻·哈曼……”弗兰克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弗莱彻·哈曼?卡森默念着这个名字,他好象在那里听到过。
“卡……卡森,”弗莱彻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听见……那两个人好象……好象说……说到过梦黎萨的名字……你……你快去她……她那里看看……别……别让她出什么……什么……”话未说完,他的头一偏倒在卡森的怀里,死了。
弗莱彻!弗莱彻·哈曼!他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梦黎萨带着的那个带着枪伤的男人不就是叫弗莱彻·哈曼吗?她为了他还和他吵了起来。一股寒气从他脚下升腾起来。那两个打死弗兰克的人说到过梦黎萨的名字?弗兰克临死的时候还嘱咐他快去她那里看看,别让她出什么危险。她又能出什么危险?!她那样的女人!!
第六十八章:分手
梦黎萨从床上爬下来一边咳嗽一边翻出一瓶药,倒出一把丢进嘴里用水一块送了进去。最近她咳的更厉害了,肺部总象火烧一样。或者是因为烟抽得太多的缘故吧,她想。
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她一天都没吃东西。她已经过惯了这种毫无规律的单身生活。
不知道卡森现在在哪,从那天晚上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星期了。他已经离开法尔赛,离开了索雅了吗?或许他已经回到了苏美尔娜,在和奥兰多打壁球。那个幸福美满的大家庭,是否真会有那么一天,她可以与他共同分享呢?
那天卡森走后她发现了他买来的很多食物,在她的卧室里还摆放着美丽的紫色梳美草。一幅简捷流畅的素描正是科加尔雪山上她撞翻了他的画架回眸转身的瞬间特写,只有那领飘落的红围巾涂成了鲜红色,上面用黑碳笔写着:365天。她记起那天是他们重逢的周年纪念,感激和歉疚同时涌上心头。
但她又该如何对他解释弗莱彻·哈曼呢?她不愿意对他撒谎,但她能告诉他她实际上不只是金斯敦的女儿,而且还是费拉顿的特工吗?不,她不想,也不能。多希望他会不再提起这件事,多希望他们仍然可以象从前一样倾心相爱。可是在她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如同一片阴云,挥之不去,避之不能,一天天蔓延开去,笼罩她因他亮丽起来的生活。
正这时,她听见门铃声。卡森!这是她的第一个反映。
卡森出现她面前。他们竟一时无语,只是怔怔地凝视着对方。清风卷起细雪飘进房门。
他的长发凌乱,眼中布满血丝,嘴边的胡碴使他看上去落拓而颓废。无限爱怜涌上心头。
“卡森。”她张开双臂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把头靠进他的怀里。
卡森的双手仍然插在兜里。脸颊贴着她柔软的金发,他的心乱成一团。
“你……还在生气吗,卡森?”那双望着他的蓝眼睛是这般澄清透明。
没有回答。梦黎萨轻轻叹了口气,垂下头走向一旁。
“弗兰克死了。”卡森心中一阵绞痛。
“什么?”梦黎萨大吃一惊,“哪个弗兰克?”她不确定地问道。
“弗兰克·杰里,还有哪个弗兰克?”卡森烦躁地回答。
“可……怎么会?”梦黎萨似乎仍然不能相信,“怎么死的?什么时候?在哪?”
“被人枪杀的。三天前。在佐治亚街。”卡森阴郁地看着她。
“枪杀?”梦黎萨仍旧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能确定吗,卡森?”
“我能确定吗?当然!”卡森的语调激动起来,“我在雪地上发现了他!他就死在我的怀里!子弹打穿了他的心脏!血流了一地!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冷静一点,卡森!”梦黎萨说道,“让我们来想想,究竟什么人会枪杀他呢?他得罪了什么人吗?”
“象他那种和我一样普普通通的男人又会得罪什么人?”卡森愤怒的口气中带有一丝讥诮。
梦黎萨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仿佛从他的口气中察觉出了什么。“他临死前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们杀错了人。”卡森的目光锐利地射向梦黎萨。
“那么他知不知道他们本来要杀的是谁?”
“他知道。”
“是谁?”
“你难道不清楚吗?”看了她一会儿,卡森突然问。
“你说什么?”梦黎萨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当然知道他们要杀的是谁!弗莱彻·哈曼,难道不是吗?那个你三更半夜带回来的带着枪伤的男人!当时在这里你宁愿赶走的是我而不是他!他是你父亲的手下还是你的同事我不知道,而那个傻瓜,弗兰克,他临死前还叮嘱我来保护你!我?这种只会拿着那些可笑画笔的男人!来保护你?亚历山大·金斯敦的独女!雷佳的公主!费拉顿特情署的金卡特工!”这些天来积郁在他心中的怒火和挫伤一时间统统发泄出来,使他的身体和声音都在颤抖。
梦黎萨完全被愕呆在那里,瞪视着他暴起青筋的额角和微微发红的眼圈。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梦黎萨·金斯敦?你的欺骗和玩弄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象我这样的傻瓜,分文不名,索然无味,没法让你呼风唤雨,寻欢作乐!你在黑社会地位显赫,在特工部倍受称扬,你又有什么地方不满意,需要我这个小角色来弥补缺憾?你身边有多少手段高明,法力无边的男人,奥利森·格威尔,查尔斯·凯普森,莱昂休·磨拉卡,弗莱彻·哈曼,盖伦·拉塞尔,你只肖打个榧子他们就会对你躬身施礼,竞效犬马之劳!我又算什么?不过是你穷奢极侈,暴劣荒淫的世界里从未见过的异类,新鲜过后便是你们嘲弄和侮辱的笑柄,输的一败涂地,直到死仍然在痴心妄想,仍然对你奉若神明!”
梦黎萨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卡森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冰冷的尖刀插进她的心脏,伤痛,屈辱和愤怒冲击着她的血液,使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说完了没有?”她勉强说出了几个字。
“说完了。”卡森终于恢复了平静,“现在你可以开枪了。”一丝轻蔑的笑意挑上他的嘴角。他冷酷的灰蓝色的眼睛傲慢地迎视着她的目光。
梦黎萨轻轻闭上了眼睛,抑制着那些冰凉的、转动在眼中的泪水。
“你曾经爱过我吗?”卡森的声音。
他居然这样问。
“我做的一切竟然丝毫不能感动你。”卡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