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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胁从的、放下兵刃的,我们决不滥杀。”“白将军,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需要
赶快回去,咱们以后见。”韩士佩说罢,抱了抱拳,出树林奔三仙观而去,转眼便踪迹
不见。
白芸瑞这回心里有底了,面带喜色,轻松愉快,回到了招商店。到这儿一看,众人
还在议论不休,可就是不知道建楼之人是谁。芸瑞来到徐良身边,轻声说道:“三哥,
时候不早了,让众位歇息吧。”徐良抬头看了一下芸瑞的眼神,见他满面笑容,知道有
要事相商,于是高声说道:“诸位老前辈,各位剑客,我们忙了一天,都够累了,各自
歇息去吧,有话明天再说。”
众人纷纷离去。徐良、白芸瑞回了住室,房书安也跟进来了。徐良问道:“老兄弟,
我看你春风满面,有何喜讯啊?”“三哥,确实是个大喜讯,破七星楼有望了。你去把
插翅虎请来,我去请我师父,咱们五个人商量商量再说。”房书安听说破楼有了指望,
高兴得直拍巴掌。徐良、白芸瑞请来了康殿臣和夏侯仁。五个人关着屋门,白芸瑞把韩
士佩的话小声学说了一遍。
四人听罢,无不高兴。康殿臣道:“对罗子真这个人,我也有耳闻,听说他是个孝
子,也非常聪明,但不知道这座楼是他们师徒建的。要想让罗子真出面,必须征得他娘
的同意,只要老太太发话,罗大侠无不听从。”
众人心里更有了底儿,让谁去请呢?徐良离不开,其余的高人不便出面,于是便决
定由白芸瑞去请。房书安道:“让我陪着我老叔一块儿去吧,遇事也好有个商量。”白
芸瑞道:“书安点子多,我想不到的事,他能想到,就让他去吧。”
徐良同意,当夜悄悄准备了行装。芸瑞和房书安睡了一会儿,为了避免走露风声,
天不亮他们便起了床,徐良、康殿臣一直把他俩送到码头,雇好一只船。徐良拉着白芸
瑞的手说道:“老兄弟,千斤重担都落在了你的身上,无论如何要把事情办成,我们在
这儿静等你的好消息了。”“三哥放心吧,我们此去必然马到成功,三日之内一定返
回。”
小船开动,双方挥手告别。白芸瑞坐在船头,无心观赏海景,心中有点不安。但不
知道这位罗玄罗子真的脾性如何,同三仙观的关系如何,肯不肯为我们帮忙,都在两可
之间哪。如果请不来罗子真怎么办?白芸瑞有点烦躁不安。房书安和他不一样,老房以
为世界上没有办不成的事,我们真要以诚相请,不信罗子真就不给这一点面子。因此他
那心里轻松愉快,指点看面,同船家没少唠嗑。
日色平西,小船来到海康地面,芸瑞掏出一块银子,让船家在这儿等候。他们俩弃
舟登岸,急急朝县城奔去。
海岸这儿离县城约有二十里路,太阳刚刚落山,他们便来到城下。芸瑞心想:我们
今天晚上就去见罗子真,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再说。谁知刚到城门口,“吱呀呀——”吊
桥拽起来了,城门已经关闭,无论怎么喊,人家连理都不理。两个人垂头丧气,找了一
家店房住下。吃罢晚饭,芸瑞叫过来伙计问道:“小伙计,你们这儿的城门怎么这样早
关啊?刚到西末,就关城了。”店伙计道:“客官,您不知道,这一段海防不靖,常有
海盗上岸抢掠,所以太阳落山就关城,日上三竿才开城呢。”“啊,原来是这样。请问
贵县有位罗玄、罗子真大侠,听说过没?”“罗大侠远近闻名,是我们县的首富,谁不
知道啊。”“他现在可在家中?”店伙计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白芸瑞和房书安,反问
道:“二位不是此地人吧?”房书安一看伙计的神色,料到必然有事,遂说:“我们都
是中原人,到海康办点事,沿途听说海康有个罗子真,很有些本领,到这儿了就想见识
见识。其实我们也不认识这位罗大侠。”“噢,原来是这样。告诉你们吧,罗子真摊了
官司,要掉脑袋了,你们见不着他了。”房书安显得很随便地说道:“是吗,这事可真
新鲜。大名鼎鼎的罗子真,还会摊官司?”店房伙计朝门外看了看,低声说道:“二位
不知道,罗大爷是被人陷害了。据说他们家有一幅画,是唐代大画家韩干的《牧马图》,
上边还有王维、杜甫、白居易等不少唐代名人的题诗,因此,这幅画是无价之宝。海康
县有一家姓申的乡宦,想要这幅《牧马图》,但无论出多少银子,罗大爷也不给他,申
乡宦便恼羞成怒。恰好这里时常闹海盗,前几天被捉住了两名,申乡宦就通过狱卒,买
通海盗,让他们说罗子真是这群海盗在海康县的窝主,抢掠的东西都归他出售。县太爷
明明知道罗大爷有冤,可是他受了申家的银子,硬是把罗子真给抓去了,通过严刑逼供,
打入了死囚牢,已经申文朝廷,等候秋决呢,你们还能和罗大爷见面吗?”“原来是这
么回事,这位申乡宦太不是东西了。他也住在城里吗?”“申乡宦住城西,离城十五里
申家庄。”伙计说罢,忙他的去了。
房书安和白芸瑞关着门合计开了。现在要请罗子真,有两个办法,一是砸监反狱,
把罗玄抢出来;二是以他们俩开封府办差官的身份,逼着知县放人。又一想:这两个办
法都行不通。怎么办呢?白芸瑞急得团团转。房书安一拍脑门说道:“有了,我们就这
么这么办。”白芸瑞点头同意。两人穿好夜行衣,带上百宝囊,吹熄蜡烛,到院里一看,
各屋的灯火全都熄灭了,他们俩虚掩上屋门,翻墙来到街头,辨认了一下方向,一哈腰
朝城西而去。店伙计说得明白,离城十五里便是申家庄,这段路程以他们俩的速度不一
会儿便到。
申家庄是个较大的庄子,住有三百多户人家,庄头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申家
庄”三个大字。白芸瑞和房书安点了点头,凭经验摸到了申乡宦的家。前院黑沉沉一片,
两人又来到中院,见左边的厢房还有灯光。两人轻手轻脚,刚到窗下,就听屋里传出女
人的声音:“老爷,一张破烂画,有什么好看的,奴家已经等你这么长时间了,快来睡
吧。”有个男人说道:“五夫人,你哪里知道这幅画乃是无价之宝哇!当年我在京城的
时候,听说皇上想要这幅画,派了很多人,到处寻找,也没能找到下落,今天到了我手,
能不使人高兴嘛!”
白芸瑞和房书安一听,此人的声音有点耳熟,捅破窗棂纸一看,原来是因贪赃枉法
被包相爷参免的礼部郎中申二熊!两个人一对目光,来到门口,白芸瑞“腾”的一脚,
把屋门踹开了,宝刀一摆,就压在申二熊的脖子上。床上的五夫人吓得刚要喊叫,房书
安跳过去“噗”的一刀,鲜血染红了锦被,五夫人被刺身亡。申二熊吓得成了大狗熊,
“扑通!”坐地上了,浑身上下不住地打战,连话都说不成了:“大……大王,好……
好汉,这幅画送……送……送给你们,我不要了,请您手下超生,留下我这条狗命吧!”
白芸瑞拿刀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申二熊,睁开你的熊眼仔细瞧瞧,我是哪位!”申二
熊揉了揉眼,仔细一看,比刚才更害怕了,不住地磕头:“小人该死,该死,不知是二
位老爷,白老爷,房老爷,你们手下超生啊!”白芸瑞抓住他的衣领,由地下提到了椅
子上,压低声音但十分严厉地呵斥道:“申二熊,你的所作所为,我们已经查访明白,
本该一刀砍下你这狗头,但是我们还想给你个悔改的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改正。”“我
改,我全改,小人再不敢作恶了。”房书安道:“你说能改,我们不能全信,先看你肯
不肯认罪。”房书安说着话把笔墨纸砚朝申二熊面前一推,道:“你是怎样陷害罗子真
的,快快从实写来!”
申二熊刚想耍赖,房书安那小片刀就指向了他的咽喉,申二熊哪还敢反抗啊,战战
兢兢掂起笔,把陷害罗子真的经过一五一十写了出来。写完了签上名,交给了白芸瑞。
白芸瑞随手装进了衣兜。房书安把小片刀一摆,指着申二熊的心口窝道:“按照你的作
为,本该送到大堂,拷打审问,但是,我老人家有好生之德,不忍心让你受那酷刑,来
个痛快的,把你放这儿得了。”申二熊听到这儿知道不好,刚想要跑,房书安手一进,
这把刀由申二熊前胸进去,从后背就出来了。老房手腕一翻,蹿出一股鲜血。申二熊一
声没吭,倒地下就不动了。房书安拔出小片刀,在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