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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龇牙咧嘴:“我麾下要是能有人怀亚何一半才智,死而无憾!你们这群窝囊废!就是用你们九十颗脑袋,也抵不上他的本事!”他不是没有被人耍笑过,只是几十年来到今天已经没有人能再耍笑他了。谁料今日却被个二十多岁的晚辈戏弄得团团转。属下们低着头默不作声,经得亚何这般戏耍,谁还有好心情?赵磊除了斥责手下,实在不知该如何平息心头的怒火:“废物!追不到他,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上哪儿追?”
“废话!先去我们的来处,寻着那八人的足迹,只要扣下一个,不信亚何不现身!”
“报!西面山头点起烽火。”
远远见西面山头狼烟滚滚,又听得若隐若现的打斗声阵阵,想必是遇上了强敌。
※※※
桑荻带着人奉命守着山头。她搬了把椅子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下,忽见得山谷中着火,不由起疑。那火从北方燃起,又到西来了。“亚何在玩什么花样?”
也许,这是他的障眼法,四面放火,让别人以为他在山谷中,其实他早已脱身?
“九护法,快看!”手下人一指,果然从西南方山脚下灌木丛中露出几件晃动的衣衫的踪影,仿佛有人。这时东方点起了火。“到这时候他还分兵作战?亚何,你的死期到了!冲下山去!”
桑荻率一些部众飞速下山,向谷口而去。谷口守卫的人回话说没见着任何人出去。于是他们等了片刻,却不见任何动静。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从眼皮底下消失了不成?不可能!桑荻立刻带着几个人赶到不远处发现异动的地方。
呈现在眼前的不过是几件挂在灌木丛枝上的衣服,在茂密的枝杈间时隐时现。“中了他的计了!”根本没有人从这里通过。那么他们在哪里?
桑荻望了望山丘,突然觉得不妙。“快上山!他们定是登山跑了!”可是,他们有那么大胆吗?桑荻表示怀疑。如果不是山顶传来隐约的嘈杂声,她还会迟疑。来不及犹豫,她立刻带着几乎所有的人跑上山去,又叮嘱余下的人死守山谷。当她登上山时,眼前所见的一切证实了她的想法。
亚何正坐在她的椅子上,高翘着腿,向她微笑。无名剑沾着血,直直地插在土中。雪亮的光泽映着夕阳的余晖,炫得人睁不开眼。原本守在山上的人被他杀得一个不剩,暗红的血还在流淌。
“你……你的同伙呢?”
“桑姑娘不会自己看?”亚何向西北指了指。果然远处的山上隐隐见人影晃动。八个人早已出了山谷,向逍遥山庄赶。
“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就在山谷里烟火四起,你带人冲下西南谷口的时候,什么地方最空虚呢?”他毫不顾忌地嘲笑,“对了,桑姑娘怎么没往西北看?你认为我在东边放火等于告诉你,我在西边,没错!那么你为何不往西北看上一眼?”
“不可能,西北离逍遥山庄最近,因而把守也最紧。”
“前半句对,后半句错。那群酒囊饭袋是最好骗的。我只要告诉他们,我们不在那里,他们便会以为我不敢朝那里走。偏偏有人从他们头顶上过去了,神不知鬼不觉。”
“不可能!绝壁上哪来路?再说他们如何信你?”
“你难道不知道,逍遥山庄的人对此处实在熟悉,找一条没人走过的路易如反掌。至于守卫……山谷里放火总该有人吧!突然那么多地方起了火,他们会不看热闹?”亚何放肆地大笑。
桑荻又气又恨,令道:“快,放狼烟,请庄主支援。”
“哟!又多了一把火!”亚何摆出一幅害怕的模样,“那我得赶快跑!”后面半句立时没了正经:“虽然刚才吃了只烤兔,睡了一觉,到底天黑了,该吃晚饭了。”
桑荻一怒之下抽剑:“给我上!”
亚何高高地跃起,抽剑直取桑荻的人头。她仰身直避。无名剑顺势一转,又向着她的脖子压去。她立刻挺剑架住。他笑言:“我第一次对女人动手。”说完就立刻跳开。这时她的部下正好来救。趁大家围着桑荻,他夺路而逃。“追!”
有伤在身,他跑不快,然而追上他的敌人没有一个躲得过无名剑的锋芒。挡路者亡,无论阻碍来自前方还是后方,无论有多少人围上他,只有一个字应对:杀!就算这些人全向他扑过去,他照样可以自如地寻找到一条出路。喽罗们不足为惧,谁都抵挡不了他的快剑,即使能抵挡住一剑,也抵挡不过第二剑。每一挥剑,都见得到一阵血雨。接着他腾空翻过横卧的尸首,又赶在了追兵之前。
他知道不可久战,不然赵磊一至,他就没那么容易走。要收拾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犯不着拿命去赌。他边战边退,桑荻边战边追,不一会儿就退到山脚下。
山脚下还有一队骑兵等着他。
“好!”他大呼一声。是,有马就是好事。他从不把这些草寇放在眼里。
他大步跨上前,挥剑横斩,结果了个步兵,马背上有人挺枪猛刺。他举剑点地,飞腿踢中此人的下颚。此人几乎落马。回身再扫一剑,削断了长枪。此人已无招架之力。亚何只消封喉一剑,此人必亡。就在胜利垂手可得时,他的胸口猛一阵撕裂般的痛,脚下一软,眼前一黑,差点没厥过去。
众人一见他无力抵抗,十数把剑同时向他砍去。他赶忙横剑护在胸前意图招架,但因为疼痛,握剑的手颤抖不止。他仰面着地,一张张丑恶的脸背对着天,看得他晕眩,那一双双眼睛也正幸灾乐祸地凝视着他。照平时,抵住这一下并不难。可是,现在,尽管他奋力抵抗,敌人的剑正向他一分一分靠拢。再下去,他会变成肉酱。
“怎么……偏在这个时候……”他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不远处就有一匹马,只要抵过这一击,他就能……
敌人的剑已经压向了胸口,不,决不能输,决不能……
“别伤他!”桑荻大喝,“庄主有令,抓活的!”
他分明觉得承受的力气变轻了。脑海中又诞生了个完美的计划:桑荻利用得了他的心软,他为何不可反其道而行之?
无名剑当啷落地,亚何昏死过去。两三把剑立刻横在他的脖子上。敌人鬼哭狼嚎般笑着。
“臭小子,无非就这点能耐。此刻你才尝到老娘的厉害?去,弄根绳子来,把他捆起来,押去见庄主。”
不一会儿就有人递上根粗麻绳。脖子上的剑被撤去了。为防止他反抗,三五个人按住他的手脚。细心的桑荻突然发现亚何的手还搭着剑柄:“小心有诈!”
晚了,那一声疾呼正帮亚何引开大家的注意力。他毫不费力地挣脱开按住他的人,挥剑一记反扫,近他身的人没一个活口。大家都惊呆了,害怕地闪出老远,只有桑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些人等想起来进攻的时候,亚何已拉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马的缰绳。马背上的人欲反抗,拿刀来砍。刀还举在空中,无名剑已经刺进他的小腹,从后背穿出。
动作快的人已冲上来,他撂起尸体重重地往身后甩,正甩倒几个冲在前的人。几乎同时他飞身上马,动作轻捷如燕,哪里有受伤的样子?另一边有人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他的身边,挥舞大刀试图斩马,刀还未碰到马,就觉得手腕上一阵麻,毫无知觉——原来是被亚何的剑锋点中,紧接着是脖子上的一丝寒意,全身都没了知觉。趁敌人进攻的间隙,他扬鞭策马,马儿就飞奔起来。那身姿就如翱翔的雁,向长空而去。
属下大呼:“追!”一群人向着他的背影追去,眼见背影越离越远。
“免了。”桑荻微笑着望着亚何的背影,“你们跑不过他。他是这世上最好的骑手。我们输了。”
“可是他有伤。”
“没用。没人斗得过他。连庄主都被他骗了。”
远方的背影融进了群山,夕阳正散发着今日最后一点余晖,挂在天边不忍离去。桑荻不舍地收回目光,今天她又放了亚何一条生路,她这是怎么了?以往,她会很高兴看见对手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被剁成肉泥。但是刚才,她真的怕残忍的手下伤到他,偏偏被他骗了。值得吗?一团乱麻混沌地纠缠在脑海。
“多谢桑姑娘救命之恩!在下他日定当涌泉相报!”亚何远远向她呼喊。话里透着股尖刻的酸意。仿佛在嘲笑,昔日护卫山庄最毒辣的杀手,今日竟怕伤人性命!“亚何,你又怎知,放过你,我就得死!”她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