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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父母的坟前,他起誓道:“岚儿定为双亲报此仇,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一定让真相昭示于天下,让世人知道二位蒙了多少不白之冤!不尽此事,岚愿遭天打雷劈!”从此,他心甘情愿背上老天赐予的第一道枷锁,向江湖独行……
第二节 至交情真,丈夫义重
第二节至交情真,丈夫义重
旭日山庄门口。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围着,庄主宁旭带着大家把闹事者堵在门口。剑拔弩张。忽然从远方飞来一骑。闹事者霎时安静下来。“怎么回事?谁敢上旭日山庄闹事?”来的不过是一少年,装束简单利落,蓝衣书生模样,背着包袱。
“你算什么东西?旭日山庄没人了吗?要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管老子的闲事?轮不到你插嘴!宁旭,你把我的兄弟交给官府,眼里还有没有我?明摆着陷害,我们要你抵命!”为首的气焰嚣张得很。
“他娘的老子坐得直行得正,有闲工夫来陷害你的手下?”脾气火爆的宁旭开口就骂,“你以为你手下是皇帝?他自己不守规矩到老子的地盘上抢东西,没剁了他的手就算对得起你了!好好看着你的人,别让他们在外扫了你的威名!不把那无赖投到牢里,替你清理门户,到时候人家可就说你老大的不是了!”这些话说得来者个个火冒三丈,差点就动起手来。
这时少年穿过人群拦到两派人当中,站在宁旭之前微微点头。宁旭霎时不作声,乖乖后退几步,把战场交给他。这是一幅多么奇怪的画面:一个身高八尺的壮硕大汉,一庄之主,外表粗犷刚烈,寒凛凛的剑随时准备攻击,一儒雅清秀的七尺少年,微扬着头,目空一切,却拥有连手指头都不愿抬一下的稳重。前者竟很自然地向后者让出路来。大家看不懂了:“小子你从哪来?”
“都是江湖人,自然以和为贵。各位如果不嫌弃小生罗嗦,可否听小生一言?”他的措辞非常谦逊,但是他的语气告诉别人,话一旦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
“好,听你说说!”首领爽快答应,“不过要是说错一个字,先割了你的舌头!”他扬了扬剑,冷笑三声。
少年作揖:“多谢众豪杰。贵派威名在外,江湖人谁不佩服?阁下也以治家严谨为同道称赞。出了败类,自然要清理门户,以振威仪。不能让个小小的手下坏了阁下的英名。不然,岂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传到江湖上对阁下恐怕也不利。何不就此收场,是非公道由官府去判,让作恶之人罪有应得。两派兄弟也不必为小人伤和气。”
刚才伶牙俐齿的人顿时憋红了脸,嘴巴干愣愣地张着就是吐不出词。看那外表不过十八岁的少年,竟敢用这样的稳重和他们一群老江湖说话?宁旭火一般的脾气也能自动在他面前熄灭?他是什么人?
少年冰冷的眼神里有的是自信。他寸步不让地紧盯来者,只等对手妥协。对手在这奇异的目光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
其中一个闹事者猛地往前一步。只听“噌”的一声,少年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那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吓得目瞪口呆。嚣张气焰还没燃到宁旭就先行减退殆尽。剑?先前谁都没有留意到他带着剑,因为他的剑用布包裹着,背在身上,那么他又如何迅速地引剑出鞘?奇怪。
“该说的都说了,若还强逼我们动手,伤了人就怪不得我们。”
听了这话,那些人憋红了脸,但是面面相觑,谁都没法冲他发火。
宁旭大笑:“怎么,各位豪杰不是号称事事知晓?你们连千年寒冰亚何的名号都不曾听闻?咱可是铁哥们。”
一听那个名字,老大先是一怔,随后挥了挥手:“罢罢罢,自认晦气。”他们纷纷灰着脸丧着气散去。
宁旭仰天狂笑:“好啊!看你们这群鸟人以后谁还敢来旭日山庄撒野!”
亚何收剑回鞘,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与宁旭一起目送他们远去。
“好样的老弟,到底是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这伙人常寻些是非来闹,今天你一来省了多少是非!”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兄弟一场,自然……”
“最近还好吧?怪想的。”
“好。嫂夫人与令郎是否无恙?”
“好着呢,兄弟们都好,瞧你说话文绉绉的,客气个啥?这就让你嫂子多备些酒菜,老弟,为兄今天高兴,痛痛快快喝一场,一醉方休!”宁旭豪爽地把亚何请进山庄。亚何的嘴角微微扬了扬,显露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柔和。
※※※
亚何在江湖上是个响当当的名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握一柄镶蓝宝石的利剑,伸张正义,无数恶贯满盈逍遥法外的人都没能在他的剑下逃脱。据说十三岁的时候他就杀了个欺行霸市的恶商。官府也奈何他不得:“亚何”不是真名,何况他犯下的案子从来找不到证据——往往连见证人都没有,只有苦主的仆人事发后哭天抢地地一口咬定是亚何杀的人。可怜每一回仆人对他仪容的描述都千差万别。于是这些案子全都成了无头公案。有人因此得出结论说亚何有高超的易容术,事实错了。他只是擅长伪装,擅长不引人注意,以至于见过他的人想不到他和杀人有关,哪怕他佩着剑。其实,他往往更像个书生,外表雅致风流,怀着极深沉的涵养,又有点清高自负冷傲——唯一和杀手沾上点边的就是冷傲。他太懂得克制,从不轻易将冷傲的锋芒示人。这一点只有如今熟悉他的宁旭知道。
但他不轻易杀人,更不轻易拔剑。他杀人也不为钱。他仿佛生活在与世人格格不入的另一个地方,冷不丁冒出来吓人一跳。很多人想找他复仇,但他不属于任何门派,也没有人能留住他的脚步,只有他愿不愿意出现。于是神秘的他终成了江湖人酒后的谈资。
“要是让老子遇上他,要不了三五招就吓得他屁滚尿流,哭着喊我爷爷!”宁旭在酒店里高声嚷嚷。他正与三五朋友在酒肆里喝酒,略微醉了。友人不禁笑他痴。他是旭日剑派的唯一传人,此剑派以狠辣在江湖立足,也曾有过一时辉煌,然而经营不善,等传到宁旭手中,已是日薄西山,差不多只剩下个空壳子。此人长得五大三粗,结实剽悍,力能扛鼎,为人耿直豪爽磊落,不拘小节,极重义气,但是脾气暴躁,说话从来口不择言,一看就知道是条粗莽的汉子。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宁旭从小爱习武,靠着一身蛮力与一手好剑法独自撑起了败落中的旭日山庄,使山庄稍有了生气。
天下真小。亚何在这时走进酒肆。他对众人的喧哗并不感兴趣,但是每一句话都落在他的耳朵里。他径直到了角落:“小二!一壶好酒,几碟素菜!”说完随手把剑解下搁在桌上,目光转向窗外。
酒菜很快上了桌,他自斟自饮,旁若无人。
宁旭天性爱管闲事,见酒楼里来了外乡人,又是个提着剑的,今天又多喝了几杯,顿时起了兴:“带剑的?嘿,各位,遇到同行总该尽下地主之谊,邀他一块儿来坐如何?”有人取笑:“宁大哥,看那人兴许是哪家外出游玩的公子吧,那样子哪有剑客的粗野?他若是剑客,宁大哥你就是状元郎了!”同座都应和着大笑起来。宁旭不以为然:“多个朋友有什么不好,就算他是书生,我乐意和他说话。”
亚何闷头吃着,连头也不抬。
同伴又说:“我看这人不好对付,一个字:冷!”
宁旭自信满满地走上前,自拣了张凳子面对面坐下:“哥们儿……外乡人吧!干哪行的?”亚何没有停下手,更没有停下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你倒是吱个声啊……”谢岚这才放下筷子:“仁兄有何贵干?”“没啥,交个朋友。”“在下一直独行,不惯与人打交道,还请恕罪。”他继续对付盘里的菜。
宁旭好端端被泼了盆冷水,一股怨气不知如何发作,顿时收起了笑:“好,你不爱理人,我不勉强。看你佩着剑,还以为是个豪爽的侠客。谁料想竟是这么一幅酸脾气。你到底算书生还是剑客?现今满大街的混球都佩着剑,没一个会摆弄的。别辱没了这好剑……”他不知不觉把手伸向剑。亚何迅疾地抢了先,那剑就在宁旭的手边滑走。他把剑放到桌子的另一边,继续气定神闲地喝酒。
“看看都不行?”
“似乎没有看那么简单吧!”亚何一句话点破宁旭的心计。
宁旭张扬起来:“你以为谁